沒想到今兒個會離開藥館早些,她剛剛又才讓黎陽先去看看藥材市場開了沒有,給她帶點稀有的藥材作為補充,自己則在藥館裏看診,這會兒下班沒人接她,她便給打算自己先迴家。


    “鬱小姐,我家主子要見你,請你跟我走一趟吧。”


    但她還未走到公交車站,自己前方的路就被一輛炫酷的小黑車給攔住了去路。


    停下腳步,看著眼前一襲黑色西裝,身材筆挺,墨發油亮的黑衣大哥,鬱敏秀想不起來是有誰要見自己,便問道:“誰要見我?你家主子又是誰?”


    “我家主子姓薄,請小姐上車吧。”黑衣大哥麵無表情地打開了車門,示意她先上車再作交談。


    姓薄?


    對了,是薄靳聞!


    這才想起與他的七日之約,鬱敏秀頓覺恍然大悟。


    在給家裏人打了個電話,說明自己今天會再晚點迴去後,鬱敏秀便不疑有他地上了黑衣大哥的車。


    而鬱敏秀的父母都知道她在第八區永耀北街的濟世藥館實習,跟在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藥醫身邊當學徒,因此也很放心她在外頭打拚,有時候在藥館留宿他們也是同意的。


    因此,她這個電話迴家,家裏人都認為她是要留在藥館繼續幫忙她的實習師傅看診開藥,就不再追問她是因為何事會晚點迴家了。


    **


    七天後,西市帝王大廈見。


    這幾天實在太忙,這承諾,鬱敏秀差點都給忘記了。


    西市的帝王大廈,正式名稱為晴空廣場,是一座摩天大樓,大廈總高88層,目前是西市的第一高樓。


    也是一個集黃金商鋪、高層住宅和現代休閑於一體的高端社區,位處城區最熱鬧的、最繁華的黃金地段——振興南路,毗鄰西市的汽車總站、寶中寶大型購物超市等眾多便捷出名的地方,大廈周邊生活配套成熟,是充滿商業氣氛、聚財聚人的鑽石地段。


    大廈內設有觀光樓層,酒店客房,酒店大堂,酒店配套設施(含辦公間、泳池、健身、康體中心等場所)商務中心,俱樂部,電子市場等,還有超大型地下停車場。


    被黑衣大哥帶到大廈最頂層的,同時也是最奢華的樓層的時候,鬱敏秀還是一臉懵然的。


    她想過薄靳聞的身家很大,囊蓋的業務很廣,但當親眼所見他一手開創的帝王大廈時,還是很受震撼的。


    不過像他這樣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隻一個眼神都已經足以讓人膽戰心驚的危險人物,在鬱敏秀這裏,她卻是半點都不畏懼的。


    在她眼裏,他就是一個在看診後未給診金的病患。


    將鬱敏秀帶到薄靳聞所在的辦公室後,那個黑衣大哥就彬彬有禮地退了下去。


    禮貌性地敲了敲門,鬱敏秀等著薄靳聞出聲。


    但她在門外等了許久都不見裏頭的人出個聲啥的,複又重新敲了敲門,在沒有聽到迴響後,她便轉動了房門的門把,自己開門走了進去。


    偌大的辦公室,黑沉陰冷。


    眼下雖是大白天的,光線充足,但他的辦公室內卻是一片幽黯。


    不僅如此,室內的冷氣溫度還低得瘮人,跟地下酒窖的製冷程度有得一拚。


    搓了搓冷到起雞皮疙瘩的手臂,鬱敏秀不禁腹誹:薄靳聞這個變態,開這麽低溫度的空調,是想把自己給凍死嗎?


    “薄靳聞?”輕聲詢問,卻久久都聽不到有人迴應自己,鬱敏秀狐疑地在黑暗中摸索了一番,終於打開了辦公室內的一盞壁燈。


    借著壁燈微弱柔和的橙色光華,鬱敏秀看到了那個正安安靜靜躺倒在真皮沙發上睡得深沉的薄某人。


    開這麽低的冷氣,還穿這麽少在沙發上睡覺?


    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鬱敏秀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探了探他的額頭。


    觸手,是一片刺骨的冰涼。


    眉頭微微蹙起,鬱敏秀看了看周遭,卻沒發現什麽可以拿來給他當被子用的衣服毛毯,目光一瞥,倒是看到了他的上衣掉了幾個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敞開的。


    穿成這樣睡覺,遲早出毛病。


    歎口氣,鬱敏秀腹誹薄靳聞像個小孩子,都不懂得照顧好自己。


    但是都給自己碰上了,又不能當作什麽都沒看到,她隻得像他老媽子那樣地操勞,給他一顆一顆地將敞開的扣子給扣上,並將自己的防曬衣脫下來給他蓋上。


    剛給他蓋上衣服,手腕一緊,卻是被他給不動聲色地捉住了。


    鬱敏秀一抬頭,就對上了他那雙幽深的清凜子眸。


    那眸冷邃,似是深不見底的寒潭般,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靜默地躺在沙發上,薄靳聞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仔細端詳著她的五官,睿犀的眸光像是要將她給看穿。


    與之四目相對,鬱敏秀心裏微微咯噔,卻也保持沉默。


    辦公室內,冷氣唿嘯。


    溫度,陡然間又下降了好幾度。


    一陣寒意逼來,直直撲打在鬱敏秀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引得她不禁連聲打了好幾個寒顫。


    見此,薄靳聞冷漠的神色緩緩軟了下來,一起身一伸手就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重新披到鬱敏秀的身上,語氣有些不悅地說道:“七日之約,你遲到了。”


    “那又怎樣?”被他冰冷的大手抱住,鬱敏秀有些發冷。


    偏偏她原本就很靠近他地坐在沙發的邊緣,現下他這麽一起身,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就被拉得極近,近到她幾乎都可以很精確地數清他那卷翹的濃長睫毛有幾根。


    思及此,鬱敏秀當下身形微微一僵,便下意識地想要與他拉開點距離,卻發現薄靳聞的力氣大得出奇,自己根本掙脫不開。


    “你又不是我老板,難道還想扣我遲到的工錢?”凝眸看他,鬱敏秀挑眉道。


    “我真想殺了你!”柔柔的話語,卻充滿了寒冽。


    犀利的眸色染上了一層肅殺的薄意,薄靳聞大手一揚就倏然掐上了她的脖子,神色低沉,帶著凜人的刺骨冷意。


    脖子猛地一涼,鬱敏秀怔了怔,身子微微一抖。


    “可我又舍不得。”手指緩緩滑下她細嫩的脖子,薄靳聞意欲未明地看著她,許是剛睡醒的緣故,聲帶微帶著低沉的沙啞,很是磨人。


    冰涼的觸覺沿著自己的脖子一路往下,帶起一陣酥麻的冰涼癢意,鬱敏秀的頭皮猛地一陣發麻,暗歎薄靳聞這廝就是個猥瑣的貨,一抬手就將他肆意遊走的大手給禁錮住,用眼神警告他最好不要亂來。


    否則,後果自負!


    “我從未等一個人超過一個小時,你是第一個。”身子一個後仰就斜斜靠在沙發背上,薄靳聞淡淡睨著她,漠了聲道。


    “那又怎樣?”鬱敏秀白他一眼。


    又不是她故意遲到的,這幾天她為了看診一直累死累活的,哪還有空去想這事呢。


    “不怎麽樣,對我負責就好。”好看的薄唇勾起一個懾人的弧度,牽出一抹邪肆的笑意,薄靳聞單手撐著腦袋,一副‘你就是要對爺負責’的矯情樣。


    “你說什麽?”鬱敏秀鄙夷地睨了他一眼。


    “看了爺的屁股,就要對爺負責。”單手執起她散落在肩胛處的一縷發絲,薄靳聞說得一臉的理所當然。


    噗!


    鬱敏秀簡直嘔血!


    秀氣的臉龐彌漫著一抹黑沉的不悅,鬱敏秀咬牙切齒道:“要不是為了救你,你以為我想看嗎?”


    “那也由不得你了,反正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就要對爺負責。”滿麵霸道,薄靳聞說得決絕,毫無商量的餘地。


    “……你這無賴。”鬱敏秀暴走咆哮。


    “謝謝誇獎。”薄靳聞樂在其中,邪忤地朝她笑笑。


    “……”


    瞪他一眼,鬱敏秀服了,然後默了。


    “這麽久不見,難道你就不擔心我的傷好了沒?精神怎麽樣?身體恢複得如何?”被她無語沉默的表情逗樂了,薄靳聞輕手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心情很是愉悅。


    這還用得著問?


    就看他這麽猥瑣,話語不饒人的調戲就已經能夠看得出來,他的身體健康得很,精神高昂到爆!


    “如果有哪一天你突然死了,我一定會感到很驚訝。”頓了頓,鬱敏秀哼聲道。


    “為什麽?”薄靳聞微微挑眉,滿麵的饒有興趣。


    “因為像你這種遺留千年的禍害,要是死得太早的話,那就太違背自然界的定律了。”毫不留情地暗諷他,鬱敏秀說得一派風輕雲淡。


    損人還這麽有理?


    女孩說話的肆無忌憚讓薄靳聞有些不置可否,無聲笑笑。


    敢這麽明目張膽損放話損他的,在這世上,除了她,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但她越是如此放肆,越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他就越是愉悅。


    相比那些個對自己溫柔諂媚,阿諛奉承的過往來客,他更喜歡她的率真,與不做作。


    眸光鎖著她,薄靳聞佯裝冷沉不悅,道:“敢這麽說我,你就不怕我不高興?”


    “怎麽,你這人還聽不起實話啊?如果你想一直活在虛假奉承的客套裏的話,那行啊,我可以配合著你來虛偽一場的。”挺直了背脊,居高臨下地睨著他,鬱敏秀揚唇道。


    說話還真犀利,老實不客氣呢!


    薄靳聞搖搖頭,歎道:“你這女人,還真難搞。”


    難搞?


    難搞泥煤!


    被這兩個帶有點歧義的詞匯攪得很是不爽的鬱敏秀雙手一伸,就公然揪住了薄靳聞的領子,蹙眉道:“你說話悠著點啊,不要老是在言語上占我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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