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對此很憂愁。


    “陽穀縣誰為縣令?”


    蘇姝末啃完最後一口饅頭,放下筷子,問道。


    小廝老老實實迴答:“肯定是縣令啊。”


    “那我們跟縣令交好,還怕其他人做什麽。”


    蘇姝末鄙視。


    況且,就算沒縣令,幾個商人,她還能怕了不成?


    小廝聽著他的話,總覺得哪兒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隻好罷了。


    而翌日,武植派了人過來請蘇姝末,說是晚上在家裏擺了宴席,請了些同窗好友相聚。


    蘇姝末想了想,答應了。


    因為,武植的同窗好友不正好也有黃堂嘛。


    而白天的時候,蘇姝末又去找楚辭,他到的時候,一粉衣姑娘正拽著楚辭嬌嗔:


    “楚師兄,我父親都答應讓我出去玩了,你就陪我一起去嘛。”


    粉衣姑娘是戲班班主的女兒李蝶兒,一直都對楚辭有愛慕之心。


    奈何楚辭心無所屬,對她無意。


    李蝶兒見楚辭還是不肯跟她一起出去,大小姐的脾氣有點兒上來了:


    “楚師兄,我父親說了讓你陪我出去,你敢不聽我父親的話?”


    “小師妹,孤男寡女一同外出遊玩,會惹人非議的。”


    楚辭脾氣溫潤,語氣很好的迴應,但那話語裏拒絕的意思,卻跟他溫潤的語氣,天差地別。


    李蝶兒哼了一聲,盡顯嬌蠻之氣:“什麽叫孤男寡女,我喜歡楚師兄,戲班子的人都知道,有什麽好非議的。”


    楚辭皺眉:“可我對小師妹你沒感覺,我不想別人非議我。”


    李蝶兒聽言,氣的臉都紅了:“楚師兄,難道我不好嗎?”


    “若是喜歡,那自然是好,若是不喜歡,那便是不好。”


    楚辭聲線溫潤淡雅,似天邊流雲,又若過耳清風,但極盡傷人之意。


    “我不管,反正我喜歡楚師兄,我要做楚師兄的妻子!”


    李蝶兒從小就被慣的嬌蠻任性,隻要她想要的,班主總會毫不猶豫的就給她。


    所以對於楚辭,李蝶兒也勢在必得,非他不可!


    楚辭眉頭擰成了川字,不是很喜歡這樣撒潑的李蝶兒。


    “楚辭,我聽說五月的陽穀湖,最適合泛舟賞景,便定了船隻,去嗎?”


    蘇姝末搖著折扇,發絲輕揚,走到楚辭麵前,兩隻桃花眼彎彎的,帶著耀眼的光彩。


    楚辭正愁著李蝶兒,見蘇姝末來,像看見救星似的,連忙答應。


    李蝶兒一瞧,自然不樂意了,擋在楚辭麵前,直勾勾的盯著蘇姝末,微抬著腦袋,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我也要去!”


    “我隻跟楚辭泛舟。”


    蘇姝末微笑拒絕。


    李蝶兒不依不饒:“你不讓我同去,那楚師兄也不能跟你走!”


    說著,李蝶兒也不管什麽男女授受不親,抱著楚辭的胳膊,拖拽著他,示威似的望著蘇姝末。


    蘇姝末看著她拽在楚辭胳膊上的手,眸色深深,唇角笑意摻雜了些許戾氣。


    “小師妹,你不要胡鬧。”


    楚辭真的對李蝶兒頭疼了。


    “好啊,姑娘願意來,那一起吧。”


    蘇姝末突然眯著眼睛答應了,李蝶兒哼了一聲,得意洋洋的看向楚辭:


    “大師兄,人都答應了,走吧,一起泛舟嘍!”


    說完,蹦跳著,跟隻花蝴蝶似的,率先往外麵跑了。


    楚辭不好意思的衝蘇姝末微笑,蘇姝末望著他溫和暖暖的笑,鼻息間嗅到甜味更濃鬱了。


    啊,真想吃甜甜的靈魂啊。


    …


    陽穀湖,微風拂麵,湖麵波光粼粼,天氣很好,風景很好,眼前的人,更好。


    蘇姝末吃著水晶糕,望著坐在對麵的楚辭,隻覺得,越看越歡喜,越看越歡喜。


    “喂,你一直盯著我大師兄做什麽!”


    李蝶兒看蘇姝末盯楚辭的眼神,大膽放肆,簡直像是要生吞了她大師兄似的,她很不滿。


    “好看,難道不能多看看?”


    蘇姝末咬了口水晶糕,水晶糕上撒著的一層紅豆粉,將她的唇,染的越發嫣紅,越發妖冶。


    “你是男人,你要覺得好看,那你可以去青樓去看啊,那兒姑娘更漂亮。”


    李蝶兒對楚辭占有欲極強,就算是男人,她也吃醋,反正大師兄隻能是她的,誰都別想染指。


    蘇姝末哦了一聲,目光轉向李蝶兒,那眼神更加放肆了,仿佛是在看一個赤/裸/裸的人。


    李蝶兒被她那怪異的眼神,弄得惱羞成怒:“你盯我做什麽?”


    “不是你說可以去青樓看姑娘嘛,所以我看你啊。”


    蘇姝末唇角笑意加深,輕飄飄迴答。


    “你…”


    李蝶兒快氣爆炸了,怎麽世上會有這麽牙尖嘴利的男人!


    楚辭在一邊聽著,也被蘇姝末的話逗笑了,但隻是唇角微微扯了個向上的弧度,並不太明顯。


    李蝶兒大概真的是被蘇姝末氣的不輕,不想再看蘇姝末的臉,站起來徑自去了船頭。


    但剛好,蘇姝末也在那一刹那站了起來,於是…


    就出現了,蘇姝末跟李蝶兒一起在船頭賞風景。


    “喂,你這男人離我遠點。”


    李蝶兒白了一眼蘇姝末,兇巴巴的命令。


    “嗬,我的船,我想在哪兒,就在哪兒,跟你有關係嗎?”


    蘇姝末理解了楚辭的無奈。


    這姑娘真的是被慣壞了,整個就一蠻橫霸道不講理嘛。


    “你一個男人怎麽這麽小肚雞腸?”


    李蝶兒卻隻覺得是蘇姝末存心跟她一個姑娘過不去。


    說完,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突然側頭,目光不善,滿是戒備,但聲音壓的很低:


    “喂,你不會真的對我大師兄有想法吧?”


    李蝶兒聽過男風之類的詞匯,知道有些男人之間也會產生感情。


    她聽後,隻覺得匪夷所思,頭皮發麻。


    都是男人,怎麽能跟男人…


    這簡直有傷風化,不能理解。


    “對啊,我有很多想法,你好奇我的哪一種想法?”


    蘇姝末毫不隱瞞。


    李蝶兒驚怒:“你…你怎麽能對我大師兄有想法!”


    太不要臉了,無恥!


    李蝶兒一想到眼前看起來衣冠楚楚的男人,內裏卻是個會對男人動想法的變態,惡心的都快要吐了。


    蘇姝末懶得跟她解釋,她也沒必要解釋,總之,楚辭隻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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