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在這裏枯坐再去,隻怕大家都要餓死,下午的時候,大家商議,四個人分頭出去找吃的,不管有沒有找到吃的,一個小時候後都要迴來屋子裏集合,最好在自己走的路線上留下點極好,方便別人尋找。


    小蘿莉手上攥著鞭子,在這樣危險的時刻裏,這個她隨身攜帶的武器便是她最大的依仗,當然,還有那張在門上麵發現的火符,可以驅寒保暖,她不止自己用了,還給了叔父。


    她叔父就是那個怪大叔,當然,他並不是啞巴,隻是不愛說話罷了。一到沒人的地方,她臉上的那種稚氣和囂張跋扈的姿態就一點也沒有了,滿臉詭異的微笑,這場選拔,她贏定了,甘藍城還從來沒有出過一個女鬼差呢,就讓她做頭一個不好嗎?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雖然很輕,很慢,但是她極好的聽力還是發現了,一蹦一跳的朝前走了兩步才迴過頭,瞧著來人,婉轉如鶯啼的聲音清脆悅耳:“肖元哥哥!”


    肖元一麵笑一麵走近小蘿莉:“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肖元哥哥的意思是?”


    “你知道什麽是養蠱嗎?”肖元笑眯眯的看著小蘿莉,眼角眉梢帶出一種冷豔的風情:“隻有最後活下來的那一隻才叫蠱,才是最強的,才能成為鬼差。”


    “你也找到了啟示?”小蘿莉反問。


    “看樣子,你也找到了啟示,這啟示是什麽呢,讓我猜猜。”肖元湊近小蘿莉身上嗅了嗅:“人是個美人,可惜了滿身的汗臭味。”


    小蘿莉羞窘不堪,皺起眉『毛』哼了一聲,臉拉的老長:“你有屁就快放!”


    肖元正『色』,問道:“你覺得那大叔叔實力怎麽樣?”


    “很強悍。”小蘿莉沒有思考就冷笑道:“我勸你別打他的注意,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是陰陽師三香中期。”肖元手捏著下巴說道:“你呢?”


    小蘿莉猶豫著,沒有出聲,顯然還是心裏存著戒備。


    “你別忘了,鬼差隻有一個,能活下來的人也隻有一個,到時候,是你活呢,還是你叔父活呢?”肖元眉眼間閃過一抹譏笑,他就看看到底是親情重要,還是所謂的權利和力量重要,他好整以暇的望著小蘿莉,不慌不忙的等著她的迴答。


    “你到底是誰?你怎麽知道我們的關係?”小蘿莉的麵『色』有些慘白。


    “十大陰陽師家族,南白北孟不相上下,家族龐大,勢力雄厚,並列第一。我曾聽聞,孟家多年前曾得一嫡女,名叫孟曌,是個天賦異稟的,如今是陰陽師二香中期。”肖元道:“我的家族雖然不出名,消息卻極為暢通,若我猜的沒錯,你那叔父是陰陽師一香前期。你覺得,是你們二人聯手殺了我們,然後再殺了你叔父容易些還是,先宰掉他這條大魚,我們這些小魚小蝦逗著玩兒好呢?”


    “你!”小蘿莉心中卻隱隱有了一個念頭,怎麽按都按不下去,叔父的厲害她是知道的,與他為友那則是最大的助力,若與他人為敵,她現在打不過他,可是再過幾年就未必了,為什麽非要是這個時候來選鬼差呢她斂起眉目,望著肖元:“那個畏畏縮縮的姑娘呢?她是什麽來頭?”


    “她啊?陰差陽錯誤打誤撞,不懂半點陰陽術。”肖元笑眯眯的說道:“到時候,我們解決了你叔父,再解決了她,便是你我一決勝負的時候。”


    “我二香中期,你三香中期,你確定你不是找死?”小蘿莉不屑的看著肖元:“你確定到時候你打過我?你別有什麽陰謀我告訴你!”


    “這是最好的辦法啊。”肖元一臉無奈的攤開手:“不然呢?我一上來就被秒掉,那才是半點機會都沒有,下策也是策,起碼比沒頭蒼蠅似的『亂』撞強多了。”


    “嗬嗬。算你是個聰明的。”小蘿莉抬起眉眼,看著肖元,笑了起來:“好,我答應你。”


    肖元打了一個響指,望著小蘿莉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興奮和激動:“合作愉快。”


    周南找到的是一把鬆子,小蘿莉空手而歸,肖元帶迴來的是一隻瘦小的不能再瘦小的野雞,怪大叔帶迴來的是一筐魚,他的臉凍得烏青犯紫,嘴唇不停的打著寒顫,哆哆嗦嗦的,把那魚遞到周南手裏的那一刻,他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小蘿莉和肖元把他扶起來,靠在火堆邊上取暖。


    看著簡陋的筐子裏麵已經清洗好的魚,周南心中默然一酸,她望著那怪大叔,覺得他是個老實的人,這樣冷的天,誰會跳到河裏麵去捉魚,即使他不怕冷,那水裏的溫度也著實可以凍死人。


    她把魚『插』在樹枝上,用匕首劃開一些小口子,把肖元拿出來的鹽灑了些在上麵,魚很多,她烤了四條,又拿出兩條,看著肖元用陰陽術加持一個紙鍋,煮了些魚湯,大家一番吃吃喝喝之後全身暖意洋洋,精力恢複了大半,那怪大叔喝了些魚湯之後臉『色』好看了一點,隻是仍舊哆嗦個不停,周南又多添了一些柴進去,希望火能燃燒的更旺一點,帶給他多一點的溫暖。


    周南這幾天的精神一直繃的很緊,她總覺得小蘿莉看她的眼神格外奇怪,總是一有時間就偷偷看她,眼角眉梢透出一種說不出的涼冰冰,她幾次錯開她的目光,她就嫣然一笑,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


    霧氣一天比一天濃重,仿佛眼前都蒙上了一層薄紗,看什麽都隱隱約約的,不是那麽清晰,她們四個人被困在這裏,基本走不出,曾經結伴一起往一個方向走去,整整一天,都還是這片濃密的樹林,沒有邊際沒有盡頭,他們隻好迴來。


    就從那日一起出去又迴來的時候,怪大叔就好像瘋了,舉止一日比一日暴躁,有時候周南能看到他蹲坐在地上,雙手手指『插』進自己的頭發,好像很痛苦一樣,有時候揪下的是大把的頭發,有時候是一大片頭皮,連著血肉看的周南覺得自己的頭皮都涼颼颼的。


    有時候他痛苦的用腦袋去撞牆,撞到頭破血流也不停歇,而小蘿莉隻是坐在一邊看著,彎起的嘴角很是愉悅,周南原以為,她和怪大叔的關係很親密,難道她的猜測錯了嗎?


    即使怪大叔很痛苦,他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隻是抱著頭唿哧唿哧咿咿呀呀的,都未曾成言。這讓周南更加堅定怪大叔原來是一個啞巴的認知。


    這一天,周南確實是看不下去了,走到了小蘿莉的跟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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