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邪陽二人跟著那名族人走了一小段距離,來到一座漢式建築的屋子。


    屋子並沒有什麽奢華的裝飾,隻是一張長桌,十幾條凳子,周圍還有幾盆大盆栽,牆上掛著一副段邪陽和阡汐緣都看不懂的圖。


    這是一個比較普通的客廳。


    “段公子,阡姑娘,你們來了。”韻文笑著招唿道。


    “來,請坐。”韻文指著主座旁的位置對他二人道。


    段邪陽也沒有客氣,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段邪陽二人坐下後,陸陸續續有十多人也入座。不少人看到段邪陽和阡汐緣坐的地方,『露』出莫名的神『色』。


    那裏可是隻有絕對的貴客才能坐的,難道那年輕人竟是什麽貴客?


    不少人心裏暗暗想到。


    “都到齊了吧。”看到位置差不多坐滿,韻文問道。


    “族公,冥侖還沒到呢。”一人說道。


    韻文早就看到冥侖沒在,冥侖可是下一任族長候選人,不出意外,下一任族長就是冥侖無疑,韻文怎麽會沒注意。


    他既然注意到冥侖沒在。還問這樣的話,證明他對冥侖在哪裏,在幹什麽,為什麽不能來吃飯已經了然於心。


    “冥侖沒到啊?那就不等他了,我們先吃吧。吃飯之前我先介紹一下這兩位貴客。”韻文看向段邪陽和阡汐緣,笑嗬嗬的說道。


    “族長說錯了吧,我可不是什麽貴客。”段邪陽生冷的聲音和這和諧的氣氛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看來段公子對我有些誤解。”對於段邪陽突然打斷自己的話,韻文也不怒。


    韻文不怒,不代表其他人不怒。


    “你什麽意思,竟敢冒犯族公!”一個年輕後輩站起來,對著段邪陽兇神惡煞的說道。


    段邪陽在剛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這裏總共十六條凳子。主座當然是族長的,剩下十五條凳子分左右放置,一邊八條,一邊七條。


    對於這種擺放段邪陽並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他也大概判斷出來。能到這裏吃飯的都是在苗疆有著舉重若輕地位的人。


    在這些人進來的時候,段邪陽看了一下,進來的十二人中隻有三個年輕人。


    由此可見這三個年輕人絕對是苗疆的寵兒。


    其中一個正是之前說給段邪陽帶路的王一。


    段邪陽不屑的看著那個有些飛揚跋扈的年輕人,“大人說話,你『插』什麽嘴?沒教養!”


    段邪陽也不過二十一二歲年紀,那名年輕人看去也是十七八歲,怎麽看都不像小孩子,段邪陽卻是將自己當成那年輕人的父輩。


    那意思就是說大人說話,你小孩子有什麽資格『插』嘴!


    “你!”那年輕人聽到段邪陽的話,臉『色』漲紅,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從小生活在寨子裏的他根本不懂得什麽世故。隻知道練蠱,被族人誇出一股優越感。


    從小就聽到蒼梧的傳說,在他的認知裏,他們苗疆就是最厲害的,沒有能惹苗疆的人!


    族公又是苗疆的一族之長,冒犯族公,就是對整個苗疆的不敬。


    這點他倒是想得通透。


    “我什麽我?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麽,你算什麽東西!”段邪陽語氣更加不屑,臉上的鄙夷毫不掩飾。


    “我,我殺了你!”這名年輕人說不過段邪陽,直接就放出一隻蠱,向段邪陽飛來。


    段邪陽手一動,一柄風刃凝起,向那隻蠱飛斬而去。


    咻!


    那隻蠱被斬斷,那名年輕人登時一口血吐出來。


    “你敢!”一名長老準備出手,卻被韻文喝住。


    韻文怒喝道“住手!你們是幹什麽?段公子可是貴客,你們這樣,傳出去,我苗疆還有什麽臉麵?”


    聞言,段邪陽嘲諷的一笑,沒有言語。真把他當客人,這種情況就還會發生?


    嗬!


    “拓餘,給段公子道歉。”韻文對那年輕人喊道。


    “族公,他……”拓餘憤恨的說道,很是不滿。


    “道歉!”韻文的聲音不怒自威。


    看到韻文不滿的臉『色』,雖然心裏很恨,但還是乖乖道歉。


    “段,段公子。對不起,我,我不該冒犯你。”拓餘強忍著怒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恩…”段邪陽頓了一下,道“我,不接受!”


    “你別給臉不要臉!”剛剛那準備出手的長老拓穀黑著臉道。


    拓餘是他的孫子,最疼愛的孫子,此刻有人當著他的麵打他最疼愛的孫子,他已經很憤怒,自己孫子道歉,他還不接受,拓穀真的怒了。


    “嗬。”段邪陽冷笑一聲,道“他是要殺我。如果我沒能擋下那隻蠱,我就死了,如果我死了,一句道歉我就能活過來麽?


    也得虧是我,要是其他沒有實力的人,此刻怕死也就死了吧。你們苗疆的人的確很蠻橫啊。”


    “你不是沒事嗎。”拓穀黑著臉說道。


    “所以我就說幸虧是我,也幸虧我還有些實力,不然聽你這話,我死也是白死了。”段邪陽噙著冷笑說道。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有沒有實力,我要你認清一點。這裏,是苗疆!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拓穀看著段邪陽,眼冒兇光,一隻小到肉眼幾乎看不到的蟲子向段邪陽飛去。


    段邪陽卻是看到了那隻蟲子。


    眾人隻覺得一道虛影閃過,再一看,段邪陽的劍已經架在了拓穀的脖子上。


    段邪陽語氣冰冷無情的開口“我也告訴你,我不管這是那裏,敢抓我女人,威脅我,他就得死!”


    說完,段邪陽手一動,鮮血從拓穀的脖子裏冒出來。拓穀滿眼的不可置信,他從沒想過段邪陽敢殺他。


    這裏可是苗疆,自己可是苗疆的二長老,他竟然真的敢殺自己?


    拓穀最後的意識就是他竟然真的敢殺我?


    “爺爺!”拓餘張牙舞爪的撲過來,段邪陽如閃電的劍一挑,拓餘就去和他爺爺作伴了。


    除了韻文和阡汐緣,所有人都動了,一隻隻蠱蟲飛出來,撲向段邪陽。


    段邪陽劍一劈,劍氣縱橫,斬掉第一波攻擊的蠱蟲。


    第二波蠱蟲飛出,段邪陽無數風刃飛出,不但斬掉蠱蟲,更有幾人被風刃所傷。


    “住手!”


    韻文大喝一聲,這一聲好似有魔力一樣,所有人都停下,就連段邪陽也停下手中的劍。


    “段公子。”韻文看向段邪陽,“你的怒氣差不多消了吧?我苗疆不過抓了你一個人,你卻殺我苗疆兩個人,再怎麽氣,這氣也該消了吧。”


    “族長說笑了,我並沒有要出氣的意思,有人要殺我,我總不能站著給人家殺吧?”


    段邪陽一臉笑容的說道。


    “不管你有沒有出氣的意思,這件事到此為止!”韻文的聲音不怒自威,很有氣勢。


    “我也沒有要惹事的意思,隻是族長禦下無方,我就替族長教訓教訓幾個不開眼的東西罷了。”段邪陽絲毫不給韻文麵子,直言道。


    “你!”聽到段邪陽的話,很多人惡膽相向,還準備動手。


    “給我坐下!”韻文不滿的看著族人,“沒聽到段公子說我禦下無方麽,真是丟我的臉!”


    “把二長老和拓餘先抬出去,我等下再過來。”


    “是。”


    拓餘和拓穀的屍體被抬出去,韻文吩咐人把這裏打理幹淨,然後繼續吃飯。


    事要談,但飯也要吃。


    酒足飯飽後,韻文開口“段公子,現在我們談一談吧……”


    “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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