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帝王為了鞏固維護自己的統治,必然會設立隻聽命於自己的隱秘機構,也就是所謂的特務機構。


    漢武帝時期,一支真正意義上擁有相當規模的特務機構應時而生,一些人身穿繡衣,手持節杖和虎符,四處巡視督察,發現不法問題可代天子行事。


    對於這類特殊力量,漢武帝給他們冠名曰“繡衣使者”,也稱作“繡衣禦史”。作為禦史的一種,“繡衣使者”官位很低,且不是常設官員,但這些人是漢武帝專門挑選、為辦理專案特設的,他們直接聽命於皇帝,直接對皇帝負責,因此實權極大。


    等到了唐朝的麗競門,北朝的內外侯官,五代的武德使,宋朝的皇城司等使得特務機構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和完善。


    而在明朝時期,特務機構可謂是發展到了巔峰。


    東廠,西廠,內行長,錦衣衛等在不同時期,勢力權柄各不相同,卻無疑都是龐然大物的存在,他們無處不在,無事不可違,乃怕是將相貴勳,也可能隨時處在監視之中,任何一點不夠老實的動作,都可能造成無法預估的可怕後果。


    時間一長,特務們權力傾軋,殘害忠良,必定造成國體動搖,雖然說大明國滅不能歸究於幾個特務機構的橫行霸道,但多少還是產生了一點推波助瀾的影響。


    可是隨著明朝落幕,滿清登上曆史舞台,傳承了數千年的特務機構竟然出現了空白,在所有的曆史文獻中,幾乎沒有關於任何清朝特務機構存在過的資料。


    這個正常嗎?滿清韃子難道不需要監視官員?或者任用一些特殊的人在暗中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嗎?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滿清即使入主中原,可在順治乃至康熙初年,天下並不穩定,各地時有反清的烽火,而且滿清本族的人口基數太小,難以全方位的控製整個江山,各地官員大部分還是由漢人把持。


    韃子皇帝就這麽放心漢人官員,他們可以背叛自己的民族,再背叛一迴異族豈不理所當然,韃子皇帝就不怕他們造反嗎?


    似乎很矛盾,可曆史並沒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因此當秦風聽到血旗衛時,心中大為驚奇,對於駱子君的話他不敢多信,可這件事上至少信了七八分,忽然想到了什麽,興致勃勃的問道:“你說的血旗衛和血滴子有關係嗎?”


    駱子君一臉茫然,問道:“血滴子是什麽?”


    慕容兄弟二人對視一眼,亦是詫異非常,他們教派人脈極廣,掌握的情報資源十分雄厚,這才對滿清隱秘至極的血旗衛有所了解,可也隻是很淺顯的了解,至於什麽血滴子,那是聞所未聞,難道眼前這位秦將軍有著更為厲害的情報來源?


    秦風灑然一笑,並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駭人,說道:“沒什麽,駱姑娘請繼續說,本將很想了解一下血旗衛。”


    清朝其實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特務機構,在民間傳說中,血滴子就是皇帝的特務機構,專門從事暗殺之事。


    血滴子流傳廣泛,也並非完全是謠言,它的原型就是一個雍正早期的準特務機構——粘竿處,北京城夏季知了很多發出噪音擾人休息,粘竿處的任務顧名思義就是人手一根長竹竿把樹上亂叫的知了粘下消除噪音汙染。


    借著這個便利,雍正給了這個機構一個額外的任務,便是出沒於大街小巷,茶樓酒肆聽取民間議論迴報朝廷,也肩負著收集其他皇子的情報為雍正爭位做準備的任務。


    而粘竿處出現在雍正年間,那是一百多年多的事情,自然和血旗衛沒有什麽關係。


    駱子君可不認為秦風會無的放矢,腦海中不斷搜索著血滴子這個名字,卻是毫無頭緒可言,過了許久才拋開雜念,俏臉上帶著一絲淺笑道:“關於血旗衛,我們掌握的情報也不多,隻知道他們共有三衛,滿清韃子的鑲黃,正黃,正白上三旗各掌一衛。”


    秦風又問道:“血旗衛何時建立,人數多少,曾做過那些震動天下的事情?”


    麵對這一連三問,駱子君輕縷秀發,笑而不答,輕聲慢語道:“將軍問的真多,可惜小女子知道的太少,沒法給將軍解惑。”她說的無奈,眼中流光中卻閃動著極大的自信。


    秦風當然知道駱子君有所保留,換做自己怕也不會全盤托出,雙方也許不是敵人,可也算不上是朋友,遠達不到坦誠相待的程度,他猶豫了片刻,指著地上的屍體道:“你既然知道的很少,那怎麽知道這人是血旗衛?”


    駱子君眯起雙眼,輕聲道:“小女子是猜的,將軍可以不信的。”她一邊說著,自己也忍不住嬌笑了起來,又把聲音壓的更低道:“小女子不僅猜這人是血旗衛,而且還猜他有兩個同伴,一個死了,一個逃了。”


    秦風瞳孔微縮,不動聲色道:“怎麽死的,逃去哪裏?”


    慕容軒出聲道:“我殺了一個,另一個被我重傷,目前去向不明,可能已經逃到了城外,不過秦兄還是需要小心防範,不排除那人潛伏城中伺機而動。”說完,他又是幾聲低咳。


    秦風朝慕容軒微微點頭,心想對方一直咳嗽不止,應該是受了內傷,估計就是和那兩個血旗衛交手過程中受了傷。


    韃子一明一暗,可無論欽差還是暗中的殺手,竟然全部落入駱子君等人掌握,對方在暗中的勢力確實令人心驚。


    駱子君嗔怪的瞪了師兄慕容軒一眼,後者唯有報以苦笑。


    秦風輕舒了口氣,臉色忽然變得十分平靜,緩緩說道:“我信你們所說的話,也信你們的能力,可我不知該不該信......我們會不會是一路?”


    駱子君秀眸流轉,嗤笑一聲道:“我們坐在這裏相談甚歡,難道還不是一路人?”


    秦風搖了搖頭道:“可我不喜歡一見麵就示威的人。”他語氣多了分冷意:“而我不喜歡的人,絕對不可能和我成為一路人。”


    駱子君嬌軀晃了晃,心中一陣錯愕,從未想過對方會如此說話。


    慕容軒在招募秦風時盡顯誠意,而駱子君不談招募,亦不說合作,而是一直在展示實力,她現在可以把假欽差騙的團團轉,日後也可以先秦風一步把真欽差給控製起來,甚至可以斷絕外人和秦風的聯係。


    實力不同凡響,亦暗藏了強大的威懾!


    駱子君談不上想要以勢壓人,她隻是想讓自己在與秦風進一步的溝通中占據主動,結果換來的竟是冷硬的迴絕,這讓她無法接受,笑容不在,語氣凜然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秦風盯著駱子君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的意思很明白,我不會和你一路。”


    屋內瞬間寂寞一片,氣氛無比僵凝。


    駱子君心中氣憤,倒也沒有發作,沉默了許久才道:“秦將軍,我們越是強大,對你越有好處,你在貴教並不得重用,而我們能給你帶來更多。”


    秦風笑了笑,淡淡道:“你帶來的東西我未必就要。”


    駱子君冷聲問道:“那你想要什麽?”


    秦風一臉失望的說道:“你怎麽還不明白,我要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從誰的手上得到。”他撇了撇嘴,看向了慕容軒,笑意濃濃道:“如果是慕容兄能給的,那我一定是要的。”


    駱子君總算明白,原來秦風排斥的不是她的教派,而是她自己本身,臉色頓時暗沉如墨,氣憤難當道:“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秦風又是笑笑,輕淡道:“女孩子在家繡繡花,彈彈琴多好,何必出來拋頭露麵。”他不敢太過得罪了駱子君,又連忙補充了一句:“姑娘才華橫溢,氣質非凡,怎麽可能會讓人討厭?隻是本將欣賞不來,還望見諒!”


    站在角落的慕容寒雙拳緊握,一臉古怪之色,他不是氣憤秦風的言語放肆,而是全心全意的欽佩,至少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在師姐麵前這樣說話。


    慕容軒又出聲打圓場道:“秦兄,師妹的話就是我的話,我們之間不分彼此。”


    秦風‘哦’了一聲,尾音拖了極長,麵色一改,歉意連連道:“原來慕容兄和駱姑娘是一對賢伉儷,怎麽不早點說呢?既然這樣,本將和駱姑娘完全可以繼續談下去。”


    慕容軒急了,不知是否被說穿了心事,血氣上湧,滿臉通紅,哪裏還有病體蒼白的樣子,連聲否定中,咳嗽都聽不見了,也許傷病刹那間就好了。


    駱子君亦是一臉羞紅,纖纖玉手忍不住發抖,被人當眾開玩笑的感覺可不好受,她一副強壓下動手殺人的樣子,出聲截斷道:“秦將軍,從今日起,任何事情都由你和師兄相商,小女子概不出麵。”


    慕容軒還想說話,可看到駱子君堅定冷厲的眼神,隻能無奈歎息。


    秦風幽幽問道:“真的嗎?”這話問了等於沒問,駱子君不出麵又不等於不管事,慕容軒也就是被推到前台,做主的還是駱子君。


    駱子君的耐心似乎到了極限,幾乎是用吼的答道:“我們後會無期,此生再不會見麵!”


    話應剛落,秦風突然站起,一臉滿意的伸手致意道:“預祝我們日後合作愉快!”


    駱子君,慕容兄弟二人皆是愣在當場,像是在看怪物一般望著秦風,什麽叫做合作愉快?他們連怎麽合作都沒談,又哪來的什麽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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