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曦小心翼翼偷偷看她的眼神,寧隨遇覺得好笑。


    前所未有的和諧,不置氣。他和她說話也會應聲,偶爾看他笑笑。陸文曦喜歡她碰他,時常腦袋枕著腿讓寧隨遇給他按太陽穴。她照做了。


    她真傻一直和陸文曦作對自討苦吃,這樣挺好。


    勉強維係這種關係湊合過吧。


    她嚐試接受,……像開閘洪水一瀉千裏,他要她的次數太頻繁。


    被玩爛的女人,墮落了。


    陸文曦成功了把她調教成他想要的樣子,如他所願。裏裏外外都是不是她,寧隨遇卻不想哭有什麽用那?他會可憐而因此停止嗎?


    時間是最可怕最殘酷的東西,能把所有喜歡仇恨改變得麵目全非,張牙舞爪。


    沒用的,她此生無法逃開陸文曦的禁錮,正如他先前所言。她的人生算徹底毀陸文曦手裏,其實就算不毀陸文曦手裏她的人生也是糟糕透了。


    是不是這醜陋的胎記才是她一生悲劇的根源那,寧隨遇手顫抖著去摸。


    陸文曦沐浴過走出來,阻止了她,“想什麽那?這麽入神我站你麵前都沒發現。”透漏出濃濃不滿。


    寧隨遇眼裏是他放大數倍俊容,呐呐抽迴手,呆滯看他一眼悶悶朝個背影。


    陸文曦很不喜歡她失神狀態,原本就捉摸不透她整天想什麽玩意,真想看看她腦袋裏裝什麽,反正她不會同他講。


    陸文曦放平寧隨遇,粗魯扒開衣領,


    寧隨遇去推他眼神寫滿抗拒。


    陸文曦,“怎麽了?哪不舒服?來月經了?”


    寧隨遇麻木頷首又忙搖頭,陸文曦已經低頭去檢查,“沒有。”扯著他頭發拽起來。


    陸文曦精明得恨,這種拙劣謊言根本滿不過他,連把月事何時到的日子算得清楚,認為他就是個變態。


    陸文曦扯的發絲疼眉頭蹙了蹙,泄氣般問,“又怎麽了?”


    “不想要。”


    陸文曦呆呆望著華美床帳頂片刻,去衝冷水澡,規矩睡覺。


    如今好多了,她能拒絕。陸文曦事不過三,否則再多什麽理由都不行。


    閑時陸文曦握著她手教寫字畫畫,彼此不說話,他也覺得幸福,安和美好。


    就這樣吧,他不能求太多,慢慢會好。


    雲雷紋玉石表麵砌成浴池,騰騰白氣,各種花瓣漂浮水麵,寧隨遇坐中間閉目養神。


    溫熱水潑她肩頭,寧隨遇轉過去。


    始作俑者正是陸文曦,醒來沒看到人問了問侍女知道她去洗澡,大清晨洗什麽澡,向來有這個習慣。


    能怎樣?討厭他唄!心知肚明就行了,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哪天不討厭他才叫出邪。


    寧隨遇眼眸平淡無奇移開視線,背對他,遊到邊緣不理他,手肘撐住池麵歪頭小憩。


    陸文曦自討沒趣老實許多,方才他撩水那會手麵微微燙紅,眉心深刻出川字,“水溫過高了……雖說熱水澡有好處你身子受不住。”隨後自圓其說。


    陸文曦殷勤提兩桶冷水攙裏麵,末罷試試水溫,“剛好,你別泡太久了。”囑咐過走。


    寧隨遇等水涼了起身出來,潮濕發絲貼耳廓後,早晨陽光流轉她身上暖洋洋的感覺犯懶,桌麵擺好豐盛早餐她正好餓了大快朵頤吃起來。


    旁邊站兩名侍女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寧隨遇溫和沒那麽多事。故此伺候侍女自由散漫。


    “王早上吃了八個人。”侍女瞪大的眼睛滿是崇拜。


    “是嗎?果真威猛不虧為我們尊主,一口吞,不嚼嗎?像我怕是要撐死。”另名侍女讚歎附和。


    “那自然。”侍女得意洋洋。


    寧隨遇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


    玉嬈正好端著燕窩來,幹咳兩聲。


    兩名侍女噤聲默默退下。


    玉嬈把燕窩放到桌子上,“別聽他們瞎說,這些侍女閑得無聊盡會八卦。”


    空穴不來風,他們未必說得就是假,


    寧隨遇又上來嘔吐感這次兇猛,捂住嘴跑出來時把剛剛吃東西全吐了,一時臉色蠟黃,腳步虛浮若非撫著樹她該暈倒過去。


    玉嬈急忙追出來關切問,“阿寧,要不要緊?”


    寧隨遇擺擺手。


    玉嬈撫她進屋,伺候漱水,又盛碗米粥。


    寧隨遇看到食物自然聯係起那些言論,她怎麽和這個男人每天躺一塊睡覺,放肆他的行為,又要吐……胃裏就那麽點東西吐幹淨沒什麽好吐。


    玉嬈看得著急跑去請藥穀孫先生。


    寧隨遇拉住她,虛弱無力的說,“迴來,不用,我好像許久未見過你,去哪了?”


    玉嬈支吾起來,甩鍋給陸文曦,“他……他不讓我總跟你旁邊。”她不能說看司溟練劍,少女的心思,寧隨遇準會不讓,她不喜歡陸文曦連帶不待見左右護法。


    寧隨遇知道這事沒有懷疑,哀歎聲。


    玉嬈見陸文曦來怯怯行禮快步走了。


    寧隨遇作勢也要離開,陸文曦拽她手去。


    寧隨遇甩袖躲開別說手連水袖邊變都沒碰,直接無視他走了。


    她明顯的抗拒另陸文曦不悅,抿緊唇線,擔憂重蹈覆轍不要她再被氣昏。究竟那地方做錯惹住她,陸文曦沉下眉心邊走邊想,莫非早晨擅作主張加冷水,她有起床氣甚至比他更嚴重陸文曦早上都是等自然醒不敢去招她。


    如此說來按她脾氣也是極有可能。


    陸文曦已經變得草木皆兵。


    陸文曦追上去陪著笑臉問,“吃過了嗎?”


    寧隨遇惱怒瞪他一眼,雙眸裏隱隱含水霧,真惡心她覺得真惡心,怒氣衝衝往別處去。


    陸文曦還未碰著她,寧隨遇早有預料“啪”聲在空中打開,“別碰我。”


    陸文曦側過臉被氣笑,逼上前雙手捧起她臉分明故意惡心寧隨遇,眼眸灼灼,“你說啊,怎麽了?嗯?”


    “你吃人。”


    “沒有,誰說得?”他看會書的功夫怎麽成了……原來這會事,此刻他倒想把


    散播謠言小人活活剮了,誰嘴這麽賤?敢擱他眼皮底下搞小動作活膩直接說,害寶貝誤解他。


    多麽不文明進食方式他從來不屑與此。


    寧隨遇找不出一絲破綻姑且信了,掙開陸文曦,“他們說得。”


    陸文曦恥笑,“他們說什麽你便信,我說你怎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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