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隨遇做了個詭異的夢。夢到周圍一片漆黑寒冷包圍,陸文曦倒在血泊裏左胸膛插把匕首。她殺了陸文曦。他妖孽般的容顏安靜蒼白,那攤紅的發黑的血不斷向她擴散染紅了靴子,寧隨遇無比暢快邪惡的想法侵蝕所有,他的血是紅色她一直以為是黑色的。


    陸文曦對得她傷害這輩子都不會忘,深刻入骨血。接著詫異發現自己心口處也插著匕首,踉蹌後退幾步,一滴滾燙的淚水順著流過猙獰的胎記。原來她殺了陸文曦後沒勇氣活下去也自殺了。


    她迷迷糊糊睡得不安穩,很熱三番五次把手臂伸外麵,便有人從新幫她掖裏麵。蒼白的小臉,下巴消尖,秀眉緊蹙。


    陸文曦替她掖好絲被的一角,轉而怒視,“玉嬈如何看的人?好端端她怎麽說病就病?來人,不想看見你,先拉出去打幾板子再說。”托寧隨遇的福,他終於記得一個侍女的名。


    玉嬈同左右護法迴來,要來向寧隨遇問安,“我……”如臨大敵跪下。尚未搞清狀況嚇得快哭了。


    寧隨遇聽到玉嬈的名字,強撐著意識要坐起來,虛弱無力,“不怪她,玉嬈剛迴來。”


    陸文曦訕訕瞪玉嬈一眼,幫寧隨遇坐起來,在背後墊高枕頭。


    玉嬈如獲大赦逃跑。


    素白的小臉,纖長的睫毛闔,時不時眉頭緊蹙,想必感染風寒十分難受。陸文曦攬著她靠溫熱的胸膛處,“怎麽發燒了?”他摸著她手腕往上摸出乎意料的隔手全是骨頭,睡這麽久他才發現沒多少肉,以後該好好補補。


    “淋了點雨。”寧隨遇依舊閉眼,聲音除了沙啞外聽不出其他波瀾。


    片刻功夫玉嬈請來藥穀孫先生。


    “感染風寒無大礙,多注意休息就可。這期間最好避免行房事。”駝背的孫先生開了藥方交給手下人去處理。


    玉嬈臉頰緋紅。


    天氣放晴,大地濕潤混合雨後獨特清香。滿地蕭瑟黃葉樹枝馬上要光禿禿,宮殿外幾盆經過一夜摧殘的菊花更加嬌豔欲滴掛著露珠,幾聲布穀鳥叫傳來。


    陸文曦失神望向窗外心思卻不在美景上,記得她昨晚說不想要,頭疼,他沒在意著急歡好。昨晚他又沉沉睡去今早才發現她燙得嚇人。下顎蹭蹭了她柔軟的發,右手相扣源源不斷輸送股純正的真氣。


    王璞來找陸文曦有事相商,正撞見這幕,醋味大翻。果然陪睡的和下屬就不一樣,曾經他半條命快沒也不見主人療傷,隻是感染風寒便真氣輸送。王璞自覺離開。


    一股清流循環往複體內流轉,周身暖洋洋包圍很大程度減輕風寒帶來的酸疼,寧隨遇緊皺的眉頭不再那麽緊,比之前慘白的臉色多了些紅潤。


    寧隨遇意識沒有那麽昏沉仍迷迷糊糊,陸文曦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身體條件反射的抖動她怎麽能靠在這樣肮髒人的懷裏。


    她離開陸文曦的懷抱,天鵝優美頸項,似玉精致凸起的鎖骨,眼眸周圍似暈淺紅的眼妝,氤氳朦朧,幹裂發白的朱唇抖動,“昨晚我做一個夢,夢到我把你殺了然後我也死了。”


    陸文曦嘴角立即拉下來,不想同生病的人多計較。她想要他命再修練幾萬年也趕不上,他不在意這個就是覺得晦氣。


    陸文曦重新攬入懷,心想:她該是燒糊塗了吧,這有他部分責任。在後背輕撫磁性的低音安慰,“好點沒有?等會把藥喝了便會好很多。”吻落她發上。


    玉嬈端著煮得軟香的小米粥送來,點綴幾顆紅棗。陸文曦接過舀了勺微微吹,親自送她唇邊。


    玉嬈心裏一動,麵露喜色默默退下。


    寧隨遇錯過臉。命令的冷聲傳來“喝掉。”陸文曦一貫不是好脾氣的主,做這份上實屬難得。


    寧隨遇依言張口吞咽,五指僵硬無法彎曲,正如她邁入深淵便無法迴頭,烙印發燙燃燒。她還有結束的一天嗎?


    陸文曦瞧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裏多分憐惜,玉碗見底擱旁邊矮桌上,捆綁式的抱住她,臉埋頸\項\輕\嗅\時不時\啃\咬。寧隨遇不知癢不知痛任由玩偶一樣擺布。


    片刻玉嬈將熬好的黑汁藥湯送過來,隔老遠便聞著股中藥味,寧隨遇眉頭輕皺想吐靠他結實得胸膛裏。


    陸文曦撫了撫她絲蠶光澤的發,和養個小貓咪似的,嘴角微微勾起完美弧度。


    頓時愉悅,接過黑瓷的藥碗也是和顏悅色,攪起小勺覺得差不多陸文曦小啜試試溫度,方送她唇邊。


    寧隨遇低眉順眼一口吞,苦澀的滋味炸開未全部咽下,陸文曦又送過來一陣惡心猛烈翻湧全噴前襟不說,碰掉勺前傾之時藥碗差點打出去幸虧陸文曦拿著卻歪大半,大腿處發黃濕一片。


    陸文曦麵容異常精彩,他有潔癖極愛幹淨寧隨遇知道,每次歡愛過後都抱她去沐浴清理,最次也要用濕毛巾擦擦。


    寧隨遇發怵,要擦也不知往哪下手,赧顏道:“抱歉。”


    陸文曦隔下藥碗惱怒拂衣而去。


    三四個侍女趕緊過來收拾,寧隨遇捂住心口隱隱還想吐,喚來玉嬈,“灶房裏還有沒有煮剩的藥湯,快端來碗。”


    玉嬈連連頷首,急步出了寢宮。


    重新拿來藥湯,寧隨遇讓所有侍女退下,玉嬈欲言又止關閉厚重的宮殿門。


    她端著藥碗走至窗台邊眼也不眨,苦黑的藥汁順流倒盡。


    她虛弱著腳步,背影煢煢孑立,陽光照瘦弱的手腕,隻想躺床上趕緊睡覺。


    她不是故意支開陸文曦,實在藥太苦澀了,將計就計吧反正那藥她不想喝。


    寧隨遇小憩中感覺床前有人脫衣服,警惕睜眼看到陸文曦,眸子不知不覺攀附抹冷笑。


    陸文曦在她的目光中有些逃避,手背貼了貼額頭仍是溫吞,想來藥沒有那麽快見效,“好點沒?”


    寧隨遇朝他個背影,陸文曦訕訕抬頭望了望,“你病了,我不會碰你。”


    躺下抱著寧隨遇,悄悄握著柔軟無骨的柔荑,額頭\靠\她\肩\膀\旁\貪\婪\嗅芬芳……


    陸文曦把她看做玩w,兩個成年\人\抱著\睡覺並不舒服,尤其她每次壓得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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