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木福實在想不通,為什麽在家裏還強『逼』著他過來的步雲生,在見到木駝背本人後,幾句話不到的功夫就走人了。


    不過,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白木福卻樂得如此。


    因為他一秒鍾也不想再呆在這裏。


    “哼~”


    隻見他冷哼一聲,便緊跟著步雲生的步伐轉身離去。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轉身之後,木駝背看著兩人,特別是步雲生那宛如骷髏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當然,此時背對著兩人的步雲生,麵『色』也沒那麽好看:“木駝背嗎?!”


    心不在焉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沒過一會兒,至少在步雲生看來沒過多久,他便走到了冠子山的山腳下,枯草青的那座低矮老墳旁。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數倍。


    “木先生,那我們就此別過吧。”步雲生淡淡的說道。


    白木福心頭一喜,隨即迴道:“好的,步先生,再見!”


    “嗯~”步雲生點了點頭。


    白木福聞言,便朝著自家的小洋樓快步走去。


    至於到底是忙著迴去煮飯吃呢,還是別的什麽原因,那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再見!?”


    看著白木福運去的背影,步雲生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喃喃道。


    說罷,步雲生伸出右手從褲兜裏掏出了手機,隨即解鎖,打了出去:


    “嘟~嘟~嘟~”


    “喂,小牛,東西買好了嗎?”


    “嗯,那就好。”


    “對了,你看看車後備箱裏是不是有一個小型的密碼箱?”


    “嗯,看到了嗎?”


    “記得把密碼箱帶過來。”


    “還有.........”


    ...................


    不知不覺,日落月升,滿天繁星開始出沒。


    許是因為還是在月初的緣故,所以今天的月兒倒是沒有化成一張大餅,而是宛如一條孤獨的小舟掛在夜空,將一點點冷芒灑落大地,為世界鋪上了一層銀灰。


    波輪新村


    白日裏休息的動物們,似乎因為春天到來,開始發泄積蓄了一個寒冬的旺盛精力。


    “唧~唧~唧~”


    “汪汪~汪~”


    “喵~喵嗚~”


    在王老漢的青瓦大屋前,敞開的屋門中『射』出一束明亮的白織燈光,狠狠的打在步雲生的背上,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而步雲生卻沒有絲毫在意,負手而立,抬頭望天,欣賞著夜幕中那輪殘缺的月兒。


    似乎是受到耳旁的夜間小劇場影響,步雲生心中忽的竄出一股子一爭高下的勁頭!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開口唱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


    這唱的竟是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也不知道是因為人聲的刺激,還是折服於步雲生的豪情。


    隨著步雲生那越來越大的歌聲,周邊的犬吠喵嗚漸漸稀少,最後隻剩下了不服輸的蟋蟀蟲鳴,勢要與他一爭到底。


    突然,一陣“沙沙~沙沙~”的奇怪聲音,從周圍茂密的草叢中響起。


    不過這還沒完!


    一道黑『色』的影子也被青瓦大屋中的燈光『射』出,與步雲生的影子重合。


    難道.....


    因為步雲生的歌聲太大,擾了民,所以村裏僅剩的幾位父老鄉親,終於忍不住要來罵娘了?


    就在這時,一聲有些低沉的話語從步雲生的背後打斷了他的唱興:“老爺子,我已經讓小石和王老漢睡著了!”


    這聲音的主人,不是浮雲子還有誰?


    “嗯~”步雲生聞言,沒有迴頭,而是淡淡的問了一聲:“小高有懷疑嗎?”


    “沒有,我按照您吩咐的.....”浮雲子抬頭看了看步雲生的背影,小聲道:“告訴他我算到了古鎮還有線索,讓他先走一步,您這邊與那白先生明天有約,談完了就迴去。”


    “老高沒有任何懷疑的就信了。”


    “唉~”步雲生輕歎一聲道:“小高就是太純良了,所以我才暫時不讓他參與。”


    步雲生話音一落,一高一矮,兩道黑『色』身影便從初時傳出“沙沙~”聲的草從中踏出。


    當然矮的那人其實也不矮,足有1.7米的身高。


    隻是這點高度,對於身旁那位至少有著2.1~2.2米,壯碩的宛如站立人熊一般的平頭青年來說,那就是矮了接近半個身子!


    這兩人自然就是王小牛以及彩雲。


    此時,兩人皆是身著夜行服,手上各拿著一把鏟土的大鏟子。


    “步爺爺。”


    “老爺子。”


    步雲生沒有驚訝來人的到來,點了點頭,對著彩雲淡然的問道:“村子裏的人都睡了?”


    “嗯~都已經睡了,就連那些家畜家禽母豬也都睡著了。”彩雲保證道:“以我下的『藥』量來看,不到明天早上七點鍾絕對醒不過來。”


    原來不是步雲生的歌喉將貓狗折服,它們隻是被彩雲下了『藥』!


    “好,那我們.....”


    步雲生把話說到一半,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伸出右手拍了拍額頭道:“對了,彩雲你順便也給屋內的兩人下點『藥』,他們雖然都被浮雲子悄悄打暈了,可難保不會中途醒過來。”


    彩雲聞言,隨即快步走到門前,浮雲子的身旁。


    也不見她有什麽大動作,隨即伸出左手從衣兜裏掏出一支手指大小,表麵沒有任何字樣不透明香水瓶。


    一旁的浮雲子見狀,立馬腳下一蹬,閃到院中的青石板上。


    隻見彩雲右手揭開香水蓋子,輕輕一按。


    “呲呲~”


    隨著一聲香水噴『射』聲,一道無『色』的透明『液』體瞬間噴出。


    隻是它們還沒落地,僅僅是在半空中便已經揮發的一幹二淨。


    而一旁早有預料的彩雲,也就在此時把嘴巴一鼓,隨即在『液』體消失的地方重重的吹了一口氣。


    霎時間,一陣微甜的味道在空氣中流淌。


    隨後猛地散開,一股幾不可聞的微甜味兒在幾秒鍾內便籠罩了方圓三十米的範圍。


    浮雲子麵『色』一黑:“我說彩雲,你能不能用另外一種?”


    “你不是還有真氣?”彩雲聞言一愣:“這點『迷』霧最多隻能消耗掉一點點真氣!”


    “你有百毒身當然無所謂,我可不是你!”浮雲子沒好氣的說道:“雖然對抗這東西,消耗不了多少真氣,可是真氣來之不易,每一分都必須要用在刀刃上呀!”


    《水調歌頭》唱起來超帶感的,特別是在月下,手持一壺濁酒,把自己喝的微醺之際,唱出來,那滋味仿佛跨越千年,與蘇軾同處在一個時空一般。不過,最好是與幾朋友在鄉下。不建議在人多的地方或者天台。不然到時候投訴,當成神經病,或者被人以為跳樓什麽多,唉~說多了都是淚,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首先排除我,因為我不喝青梅、葡萄、紅酒之外的酒)另外關於文中的“『迷』霧”的靈感,源自乙醚和古代拍花子們的『迷』人手段。乙醚是一種不安全的麻醉劑,無『色』透明『液』體,有特殊刺激氣味帶這一點甜味(通常一聞就知道不對)極易揮發,其揮發的氣體重於空氣,所以彩雲會吹一下。不過千萬不要嚐試,這東西很危險。以前有過乙醚手帕捂暈人的傳說,但是那畢竟是傳說。唿吸麻醉是很難的技術,吸多了會導致唿吸中樞麻痹窒息而死。至於蘸一『毛』巾吸一口這種攝入量控製手段,如同俄羅斯收起輪盤一樣的危險,還是那種不止裝一發子彈的左輪手槍。而且乙醚麻醉的後副作用很大,很容易引發嘔吐和肺部不適。還有這種東西存儲極為不容易,稍不注意,溫度一變,就會爆炸產生火災。一個不好就直接省了火化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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