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南也不可能和他有什麽聯係。


    他的品味倒是和他的性子一般無二,好奢靡富貴,平日裏最愛的就是大紅大紫。


    說是能彰顯他的貴氣。


    倒也沒什麽毛病,就是容易顯俗。


    真要論起來,良王倒還真是老皇帝眾多兒子裏最不著調的兒子了。


    可他嘴甜會哄人,還握著和從前太子的兄弟兄弟情誼,在宗室裏倒也混得如魚得水。


    可以說,若是老皇帝不倒,他倒還真能一世富貴。


    人是不著調了點,但對著觀南這個侄女也是真好。


    就她昏迷的那段日子,就來看過好幾次。


    這不,說怕她沒意思,又下江南給她尋有趣的玩意兒去了。


    也就因為這個,叔侄二人倒沒見上一麵。


    大婚的事也是臨時安排的,雖然禮製周到,但在時間上還是未免倉促了些。


    良王這才沒趕迴來。


    但也在路上了,估計不日就可迴京。


    觀南揚了揚唇角,不妥地看了言心一眼。


    “明天去把東西拿迴來吧。”


    “十五叔的東西,本宮就是不用,放在角落裏積灰,也不想給了旁人。”


    “何況還是她。”


    “你懂嗎。”


    言心心頭大駭,知道自己犯了忌諱,連忙告罪。


    “公主息怒,天一亮奴婢就著人去拿,斷不會有半點閃失。”


    觀南睨了她一眼,指尖點在桌上濕潤之處,輕慢地寫下一個字。


    “靜。”


    “言心,”觀南語氣帶了鄭重,“你跟了本宮夠久了,有的話本宮沒說,並不代表本宮不在意。”


    “本宮很滿意你的衷心,也很高興,你同本宮同仇敵愾。”


    “可是你要明白,夏代芙隻是夏代芙,跟你言心沒關係。要操心她的是,白子良,而不是本宮。”


    言心低下頭,默默把話記在心裏。


    是她關心則亂,犯了錯。


    “行了,”觀南見她又要告罪,也覺得沒意思,揚手讓她過來扶起自己,隻說要到外麵走走,“躺久了,屋子裏悶得慌。”


    “本宮自己倒還沒怎麽仔細看過這公主府呢,你便同本宮出去走走吧。”


    言心嗯了一聲,小心伺候觀南換好衣服,在囑咐侍女把屋內狼藉收拾妥當後,便跟著觀南出了門。


    這出了臥房,走了好一會兒,言心才突然驚覺院中多了二人。


    一看便是剛到不久。


    觀南換下了身上的婚服,這會兒著的也不過是件鵝粉宮裝。


    柔美中含著風情,嬌嫩得不行的顏色,此刻穿在她身上竟然有些清冷。


    白子良握緊了手心。


    他突然驚覺自己好像許久沒有瞧見觀南的嬌俏模樣了。


    再見之時,不是喜怒無常、盛氣淩人,便是清冷逼人,讓人覺得遙遠得無法靠近。


    好似什麽東西都沒法子把她的心捂熱,沒什麽人能入得了她的眼一般。


    “公主……”


    白子良垂眸,駭然之中鬆開了攥著萬修然手臂的手,心頭煩躁的怒火在瞧見觀南的那一刻頓時變得煙消雲散。


    莫名的有些自慚形穢,以及……


    心虛。


    可白子良不明白,明明是觀南她處事乖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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