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極大的力氣,一陣又一陣的,好似要將五髒肺腑都咳出來一樣。


    言心看著憂心,即便心急如焚,也隻能在一旁遞上帕子。


    觀南以帕掩口,頓感喉間腥甜,下一秒手中錦帕就沾染上不少濕意。


    觀南眯著眼,故意不去瞧那是什麽。


    一聲不吭地將帕子折了兩折,不顧身旁言心錯愕的眼神,自顧自藏入了袖中。


    “公主……”


    宋哲成鼻頭一酸,望著觀南的眼神多了悲戚。


    觀南倒是不甚在意,雖是無力倒在言心肩頭,言語卻還是十分尖銳。


    “你這副樣子又是做什麽,本宮還沒死呢。”


    宋哲成該如何去說,自己是擔心觀南呢。


    思考片刻,宋哲成終於還是選擇低下頭,以此掩飾自己躁動的內心,公事公辦地說道。


    “陛下很擔心公主。”


    觀南冷笑著,將更多的重量壓在言心身上。


    話語在唇邊蠢蠢欲動許久,最終還是化成了一聲歎息。


    “今日的事,莫要與旁人說。”


    言心心疼地攏了攏觀南的發絲,加大力度扶住了她,麵上帶著苦笑。


    滿心滿眼隻有麵色蒼白的觀南。


    “公主莫說話了,奴婢扶您去馬車上。”


    此刻已經到了廊下,方才的廂房裏看不到外麵的情況,這外頭亦看不到裏麵。


    可觀南想了想,還是拒絕了言心的請求。


    “你……”


    觀南動了動唇,開口的聲音有些幹澀。


    “讓本宮搭著你的手腕走著下去便是了。”


    宋哲成低著頭咬起了牙關,極力克製著自己,才沒發出一些旁的聲音來。


    他的眼圈通紅,像隻被困獸一般,絕望之中透著狠意。


    原來,即便是她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也得違著心意做戲。


    也得顧忌著旁人的眼色,裝模作樣地遮掩嗎。


    那,這日子還有何樂趣可言。


    觀南走了一段路,發現宋哲成尚未跟上,不由得皺了皺眉。


    輕聲道。


    “宋監正。”


    故意揚了調子。


    “你這是使性子,還是同本宮作對。莫非,本宮貴為公主,還說不得你兩句了。”


    宋哲成一時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唇。


    壓下鼻腔升起的澀然,宋哲成勉強著含笑說道。


    “微臣不敢。”


    觀南停在了遠處,瞥了瞥自己纖細的腳腕,故意開口道。


    “本宮乏了,不想走了。”


    “你到樓下背本宮一段。”


    這不是撒嬌,卻一字一句盡數入了宋哲成的心裏。


    宋哲成迴神,抬頭去看,將觀南故作嬌蠻的神色看了個正著。


    心頭的弦再次撥動了兩下。


    “微臣……”


    宋哲成艱難地找迴自己的聲音,看著自己清瘦的手臂猶豫不決。


    觀南哼了一聲,差點就想給他一個白眼。


    “你再磨磨唧唧,這個月的月俸給你扣完。”


    宋哲成倒還真動作了起來,雖不是為了那所謂的月俸,但到底幾個箭步就衝到了觀南麵前。


    甚至不用觀南開口,他便主動彎下了身子。


    言心望望觀南,又看看宋哲成。


    欲言又止。


    倒也不是害怕什麽男女大防,壞了公主的名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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