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逐漸收緊,內心即便盈滿不甘,白子良也不得不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


    白家早已今非昔比。


    他早不是什麽左相家的長公子了,旁人再稱起他也不過是個白家長公子罷了。


    帝王心術,到底是他們白家落了下乘。


    或許說,他們除了文人的清高和自以為是,什麽都沒有。


    過度的短視,終於還是讓他們自取滅亡。


    而老皇帝的鐵血手腕連同觀南,則成為了壓在他和家族身上的,永遠搬不去的大山。


    “小人……見過宋監正。”


    是他錯了。


    可他還是不想娶一個自己不愛之人,他還是忘不了那個在燈會同他定情的嬌俏姑娘。


    雖是給個教訓,但說到底,白子良也是老皇帝叫來的人,觀南也不可能半點麵子都不給老皇帝。


    皇帝人老了,自是更加向往天倫之樂。


    觀南作為他的嫡親孫女,當然也希望自己的阿翁能夠開心。


    是以,觀南隻是勾了勾唇,便讓人給白子良添了座。


    就在觀南的對麵。


    “若有什麽想吃的想玩的,和她們說便是了。”


    觀南撫著鬢角,稍稍坐正了身子,抬眼之間,不失溫然。


    “你今日來,可是婚期定下了。”


    觀南瞥了白子良一眼,似乎也隻是隨口一提。


    反正,她若真是想要知道,老皇帝自會讓人悉數告知。


    如此言語,也不過是為了給白子良一個台階下。


    不想彼此之間的氣氛太過尷尬。


    雖然記不得同眼前之人的過往,觀南卻也不願,讓他太過難堪。


    “公主,”白子良接過宮女遞來的茶盞,禮貌地低下了頭,倒是再沒有和剛才一般,不管不顧地去看觀南,“陛下說的是下月初三。”


    “下月初三……”觀南呢喃了幾句,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問起了一旁的宋哲成,“那是個什麽日子?”


    宋哲成雖然現在要做的主要還是陪著觀南,但到底還擔著一個監正的名頭,平日裏也不敢懈怠。


    該學的,該研究的,都不曾放下過。


    “算下來是宜嫁娶的日子,再者,據說那夜在城隍廟那一塊,會辦一個燈會。”


    “還挺熱鬧的。”


    燈會……


    此話一出,白子良的眼裏卻突然傾瀉出一些難以言表的悲傷。


    他就是再克製,還能瞞過在場的這些人精不成。


    “不滿意嗎。”


    觀南輕笑著說道,讓人取了塊糕點給她。


    這話說的久了,難免就餓得慌。


    更何況……


    觀南但笑不語,定定瞟了白子良一眼。


    等著他的下文。


    “公主說笑了。”


    他哪兒敢啊。


    如今白家上下的人命可全都在老皇帝手裏攥著呢。


    他就是膽子再大,也不可能豁出幾百口的性命,去逞這一時威風,使這個性子。


    觀南倒是想起什麽,身子又往前傾了些,靠近白子良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阿翁昨兒個還跟本宮說,大婚要在本宮的公主府辦。”


    “你同本宮日後怕是也少不得要在公主府住上一些時日。”


    “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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