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你?”觀南沒好氣,“你沒睡醒吧。”


    糜正嗯了一聲,單手撐著腦袋,側了個身子。


    “那我怎麽好像在清心潭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好巧不巧,還跟我有點關係。”


    觀南咳了一聲,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那個衣冠塚!


    觀南拍了拍額頭,齜著牙,差點沒被自己蠢死。


    “那個,我怕你這禍害成了孤魂野鬼,日後還得找我哭訴。”


    “嫌你煩。”


    糜正直直看向觀南,唇邊含笑。


    “哦,是嗎?”


    觀南罵罵咧咧。


    “什麽是嗎。就是!”


    “別吵我了,我累了。”


    說完,觀南便不管不顧地翻過身去,背對著糜正。


    一副氣短心虛的模樣,惹得糜正再度笑了笑。


    不過,在觀南轉身的瞬間,糜正的眼裏便飛快地閃過幾分心疼。


    小靈藥又去救人了。


    可她什麽時候才能想到自己呢。


    糜正是聽了雀鳥青淩的話,才去那處接的觀南。


    沒去之前,倒也沒怎麽在意。


    去了,方知何為懊悔、心痛。


    若是他早些迴來,若是他能和觀南在一塊……


    那她今日是不是就可以不受這個苦了。


    觀南身上的傷是被他治好了不錯。


    可心裏的傷又該如何去養。


    糜正想起自己在螣明鏡裏看到的荒誕景象。想起那個仙胎轉世,名叫奚宛的女子,眼神便寒上三分。


    所謂地動,不過又是仙界和槐樹精的醃臢手段。


    未免打草驚蛇,他現在動不了奚宛。


    但一個槐樹精,他收拾起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動了他糜正的人,就該有找死的自覺。


    還有奚宛……


    總有一天,他會要她付出代價的。


    糜正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他的小靈藥啊,一定不要再傷心了。


    他糜正會護著你的。


    ……


    哪怕糜正和杜顯允都有心隱瞞。


    觀南,也不可能永遠留在洞府裏,更不可能永遠都不去義診。


    前兒個地動又傷了一批百姓,她合該早些去義診。


    是以,糜正根本就攔不住她。


    無奈之下,糜正隻能跟著觀南出診。


    這一來二往的,奚府的事情,終於還是傳進了觀南的耳朵裏。


    靜和也不知從哪得知了觀南義診的消息,聞風趕來,兀自坐在了一邊。


    看著一旁跟人欠了他百八十萬的糜正,似笑非笑。


    “你是?”


    糜正沒正眼瞧靜和,隻是沉著張臉給觀南遞東西。


    “糜正。”


    倒是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撂下糜正二字。


    和當初對著觀南的態度比起來,可謂是南轅北轍。


    靜和沒在意,按例叫了兩碗茶。


    糜正不給她好臉色,靜和自然也不會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


    這茶,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糜正的一份。


    輕抿兩口,靜和感受著唇齒間化開的甘甜清香,笑意便又深了兩分。


    她看著觀南低頭看診,咬牙較勁的模樣,心下了然。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糜正白了她一眼,諷刺道。


    “那也輪不到你說。”


    在糜正眼裏,靜和同那個作妖的奚宛沒什麽區別。


    都是仙界來的,能有什麽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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