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觀南重新整理好自己,白韻塵方才淡淡開口。


    “你等我許久,究竟是有何要事。”


    白韻塵說著,眼神突然定格在觀南外衣上的一塊青玉墜子。


    就在她的頸間。


    在那一處瑩白中格外顯眼。


    許是觀南方才伏身咳的那幾下,太過劇烈,頸間的墜子便正好落到了外麵。


    白韻塵覺得有些熟悉,卻還是故作不知。


    隻是等到觀南迴話之時,他的目光又不動聲色地落到了自己的腰間。


    細細看了幾眼,速度極快。


    沒有多久,便收迴視線。


    好似從未發現兩人有塊相似的青玉一樣。


    即便品質相差甚遠,但相似就是相似。


    白韻塵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覺地落在了自己青玉佩上,繼續聽著觀南的話。


    “白觀主,雖然我也知曉,此事尋你多有冒昧,但我也是沒了法子。”


    水哥磕著瓜子,看著白韻塵一副以為沒人知道他小心思的模樣,內心差點沒笑死。


    白韻塵估計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呢。


    可惜,觀南早就預判了他的預判。


    哪有什麽巧合,全都是清新脫俗又不造作的套路。


    少年啊,活得久又有什麽用。


    還不是吃了單純的虧。


    觀南這死女人魚塘裏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


    還有,什麽叫沒法子。


    明明就是算準時間來的。


    水哥利落地吐出瓜子皮,覺得今天的dramaqueen還是非他家南姐莫屬。


    白韻塵抬眼望她,沒有一絲被冒犯的意思。


    很是清明,也是難得的溫煦。


    “無事,我知道你的為人,但說無妨。”


    水哥咽下瓜子仁,心裏多少有些無語。


    用了長明山大澇才驗證出來的為人,可不是心裏門兒清。


    觀南艱難地笑了笑,美目裏盈滿了擔憂。


    她鼓足勇氣抬頭去望白韻塵,隻為讓他相信自己。


    “先前聽說南邊出了寶貝,族中……友人前往尋寶,至今未歸,我在這方麵也不是個消息靈通的,到底牽掛不下,隻能來問白觀主。”


    水哥嘔吼一聲,連瓜子皮都忘了吐。


    不得不說,紮心還得看他南姐。


    一等一的老手。


    快準狠。


    沒想到啊,第一次鼓足勇氣去求白韻塵,竟然是為了那小破蛇。


    還是觀南玩得花。


    妙哉~


    白韻塵聽著,對於那個觀南頓了一會兒,方才說出的友人,竟然奇怪得有些不喜。


    甚至於,他直接想到了長明山有過一麵之緣的蛇精。


    “可是之前在你身邊的蛇精。”


    白韻塵輕抿了一口茶水,語氣淡淡。


    似乎就是隨口一問。


    觀南也沒放在心上,如實迴答。


    她並不覺得有什麽不能說的。


    哪怕糜正算計過她,陰過她。


    但不可否認,糜正也曾護過她。


    糜正臨走時叮囑觀南的話,尚在她的心頭迴蕩。


    子桑觀南知道,糜正是有待她好的心思的。


    哪怕他惡劣,複雜。


    但在同為妖族的關係之外,觀南也默許了他友人的身份。


    糜正或許沒有那麽好,但觀南也不想他死在外頭。


    就當為了他那句禍害遺千年吧。


    “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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