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觀南頓了一下,迴頭定定地看著芳青,認真地道。


    “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


    “我們是不一樣的。”


    如果換了任何一戶人家的正妻,這話都能說出口。


    但觀南不一樣。


    她雖嫁了季雲臻,但終究是不喜不願的。


    季雲臻給了她尊重,沒有強迫於她,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她便也不願管了。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有來有去,兩人之間才不算太過難堪。


    “小姐……”


    芳青嘟囔了下,心裏仍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觀南微微闔眼,不願理會,卻意外聽到了熟悉的男聲。


    他說話間,將語氣壓得很低沉。


    觀南聽得出來,他……


    生氣了。


    “哪有什麽不一樣,又在渾說些什麽。”


    芳青停下手上的動作,硬著頭皮對著季雲臻問了聲好,眼睛垂視於地麵,正要開口辯解,又聽到季雲臻道。


    “這裏沒你事了,下去打點一下行裝,我們午後便迴了。”


    芳青疑惑,在觀南的默許下,低頭離開。


    觀南還想著起身,卻不料被季雲臻按了下來。


    雖說是按,季雲臻卻始終注意著手中力道,不曾傷到觀南。


    “都沒收拾好,你起來作甚。”


    觀南納罕,瞥了季雲臻一眼,這才覺察到不對。


    他的胸口處的外衣上,也不知怎的沾上了一大片水漬,多少顯得有些狼狽。


    想起方才季雲臻那不像對著她的怒氣,觀南心裏稍稍有了計較。


    必定是早時舞劍時弄到的。


    至於這罪魁禍首……


    少不得和她那個好妹妹有關係。


    “侯爺衣服都濕了,還是快些去換件幹的吧,如今天氣寒涼,若是……”


    季雲臻聽清觀南的話,眼裏浮現一閃而過的惱怒,舌尖頂著後槽牙,微微平息後,還是沒有選擇把那糟心事說給觀南聽。


    “沒事,習武之人,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說著,季雲臻便從觀南的妝奩裏撿了一支攢珠桃花簪插在了她的發髻中間,微笑道。


    “這個好看。”


    “襯你。”


    水哥:“……”一大早睡醒就讓人吃這工業糖精不太好吧。


    觀南提了提唇角,笑是笑著的,隻是多少有些拘謹。


    “多謝侯爺了。”


    “其實,我可以自己來……”


    觀南嘴裏的“的”字還沒說出來,季雲臻便拿起了螺子黛要為觀南畫眉。


    嚇得觀南一激靈,渾身僵硬。


    “侯爺!”


    季雲臻卻像是沒聽見一般,螺子黛直直落在了觀南眉間。


    季雲臻的動作輕柔,左手輕輕搭在觀南肩上,彎曲著身子,卻也不折他的氣度。


    劍眉平舒,認真地瞧著觀南,麵容俊朗,嘴角淺笑。


    看著他,總讓人想起鮮衣怒馬少年郎的恣意。


    水哥一句臥槽直接飆了出來,險些懷疑自己。


    “媽耶,我竟然get到季雲臻的顏了!”


    “不行,絕對是沒睡夠,我得再去睡睡!”


    觀南不屑:“就沒聽過係統要睡覺的。”


    “他有大病,你也有嗎。”


    瞬間被罵清醒的水哥玩著手指:“……”


    該死,罵得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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