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家是避風港。


    可她這樣的人,唯有離了家才能得到一處喘息的機會。


    沒了祖母的於府,隻會是她的枷鎖。


    觀南坐上馬車,沒有片刻遲疑,就連迴頭看一眼於府都不曾想過。


    冷淡地道。


    “走吧,莫要遲了。”


    馬車上,芳青捂著嘴泣不成聲。


    張婆子臉上還掛著彩,這會兒見到觀南的模樣,也很是心疼。


    張婆子偏過頭,細聲道。


    “小小姐受苦了。”


    張婆子原是林氏的陪嫁,未免惹了旁人之眼,林氏在杜氏嫁過來時,便隨口拿了錯處將張婆子扔到了外院。


    將近二十年下來,張婆子不曾有過一次找過林氏,就連自己的女兒去了也一樣。


    她隻是安分守己地在外院度日,似乎和林氏那個舊主再無瓜葛。


    正因如此,林氏過世之後,杜氏和於成濟清退林氏奴仆。


    府裏獨獨一個不起眼的張婆子留了下來。


    在他們眼裏,張婆子不過是一個中年喪女的老仆婦罷了。


    不足為慮。


    觀南閉上眼,輕巧地道。


    “無礙。”


    “總會有這一天的。”


    “張媽媽以後就跟著芳青在我身邊貼身伺候吧。”


    觀南說完,便將頭倚靠在馬車內壁,感受著外頭傳來的顛簸。


    心裏暗自估計著到慈恩寺的時間。


    芳青和張婆子互看了對方一眼,隻敢坐在角落裏,不出一言。


    也不敢再打擾觀南。


    水哥在係統空間氣得牙癢癢,偏偏觀南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水哥真是怒其不爭!


    “南姐,都說了你別擰著,弄了一身傷,還不是你自己疼。”


    “這家子絕對是我這麽久以來見過最奇葩的,極品都沒他們極品!”


    水哥說到後麵都快語無倫次了,觀南也隻是靜靜地聽著,連跟著他一起罵上一句也不曾。


    “南姐!”


    水哥癟著嘴,盯著這個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麽的壞女人,不滿地喊了一句。


    觀南迴道。


    “我隻是在想,我這副樣子蘇漾見了又會如何想。”


    水哥聽得瞳孔地震。


    “不是吧姐,你真要這麽幹。”


    他就說觀南的疼從來都不會是一個人的疼,或者說不會是她的疼。


    觀南是無所謂的,所以最後這刀子,隻能戳到蘇漾的肺管子上。


    用愛情換悲情,這筆買賣不虧。


    “身份不對等的愛情裏,總是充滿著各種付出和傷痛。”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


    水哥當然知道,可他更知道,觀南巴不得看著於家作死,來日才好借刀殺人。


    “可惜,於觀南不是個喜歡到處倒苦水的人。”


    水哥抬頭,好像get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這是又放棄了?


    怎麽可能。


    “可惜啊,後日這傷便該遮起來了,連著於觀南這個人都得躲上一段時日。”


    因為杜氏那一耽擱,今天出門到底是晚了,觀南他們便打算在外休整一晚上。


    不出意外,大概是明日清晨才能抵達慈恩寺。


    水哥下意識勸道。


    “南姐,你別急,總會有人看見的。這人長著嘴呢,紙可是包不住火的。”


    “蘇漾總會知道的。”


    觀南眉目含笑,並沒有迴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塘主她每天都在營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亦滄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亦滄笙並收藏塘主她每天都在營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