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個人也是非常喜歡您的。”


    水哥:你要是不說話,沒準可信度還高點。


    水哥不知道鄧珊是怎麽想的,但她到底答應了,還答應得很爽快。


    鄧珊是自己開車來的。


    以至於到最後,反而是她開車送觀南迴的酒店。


    臨走時,她讓觀南好好休息,說是期待她明天的表現。


    觀南隻是斂唇微笑,站在原地,望著鄧珊驅車遠去。


    良久。


    觀南才抓緊了手裏的包,轉身迴了房間。


    她靜靜地坐在床邊,床頭的燈正閃著昏黃的光。


    觀南從抽屜裏翻出一小瓶葡萄糖水喝了幾口,眯著眼思考了一會兒才去洗的澡。


    係統空間裏的水哥對著滿屏的馬賽克問了一句。


    “你會不會舍近求遠了,就是要個簽名照而已。”


    “你要是跟周少彥說一句,他還不得幫你辦的妥妥的。”


    早就說了水哥絕對不缺小聰明。


    這一刻表現得尤為明顯。


    明明觀南有很多方式可以得到簽名照,但偏偏選了最麻煩的一種。


    這讓水哥百思不得其解。


    觀南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給了水哥一個大膽的想法。


    “在那之前,我和你想的一樣。”


    “直到我看到了鄧珊年輕時候的照片,以及她年輕時候的訪談。”


    “我想賭一把。”


    賭一把?什麽賭一把?


    還有照片和訪談?!


    水哥沒想到自己還錯過了這麽個大情報,隻跟觀南粗粗說了一聲,就急匆匆地補課去了。


    浴室裏的水霧不斷升起,迷蒙了觀南的眼。


    她一言不發。


    舉著花灑,將水從頭頂淋下。


    頭發耷拉在她的耳邊,但她依舊可以將嘩嘩的水聲聽的一清二楚。


    一個人,一直都是一個人。


    她季觀南一直都是一個人。


    這又是一次試探。


    所謂的結果,真的很重要嗎?


    觀南眉心一皺,左手撐著牆,倒吸一口涼氣,顫著手關掉了水。


    疼痛自右上腹而來,疼入骨髓,一寸一寸,一分一分。


    打斷了她所有的思緒。


    在季觀南的家裏,有一間房間向來不住人。


    鑰匙隻有她有。


    她不進,也不許別人進。


    裏麵是什麽呢?


    觀南按著腹部,喘著氣,將自己的思緒鎖在那個逼仄的小空間裏。


    哦,想起來了。


    裏麵塞了大半間屋子的專輯和古早周邊,隻留了一張書桌和書櫃,以及下腳必要的地兒。


    專輯和古早周邊,全是之前沒賣出去的庫存。


    季觀南手頭富餘之後,就都買了迴來。


    那間屋子很大,是季觀南特意隔出來的。


    但同時又很小,被這些東西塞得滿滿當當的。


    書櫃裏也是滿的。


    隻是那裏麵裝著的,和季觀南的迴憶全然無關。


    是一箱又一箱,一份又一份的陳年報紙,一疊又一疊的資料和照片。


    有拐賣的、也有尋親的……


    每一份上都用紅筆圈了又圈,畫了又畫。


    季觀南嘴硬心軟,可能的人家都偷偷去看過,但依舊一無所獲。


    時間久了……


    便是有可能也不想找了。


    累了,也怕了。


    一次又一次的期望,換來的隻有更大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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