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南還好,倒把水哥氣得一愣一愣的。


    貶低人的話一句一句地往嘴外蹦,簡直不要太自然。


    “嗬,奴才秧子還真拿自己當個爺了。”


    觀南避開人從鍾粹宮裏溜出去,正打算去針線局找春熙鬆快鬆快,就聽到水哥這死亡發言。


    忍不住憋笑。


    “你都哪裏學的,還挺像模像樣的。”


    水哥很自豪,砸吧砸吧道。


    “不錯吧,我就知道罵人師從茗翠絕對沒錯。”


    茗翠……


    那確實錯不了。


    不過,“南姐你為什麽跑出來啊,墨允軻今天不是會來鍾粹宮嗎?”


    觀南不知道從哪裏扒拉出一根野草放在手上晃悠晃悠,悠閑自在極了。


    “他來就來唄,與我何幹,誰讓我……”


    “心有趙郎。”


    說著,還比了一個蘭花指,堪堪停在正前方。


    然後……就是特別著名的社死現場。


    水哥說風涼話的行為無異於在觀南的傷口上撒鹽。


    “哇哦,好像沒有趙郎,隻有一個從天而降的墨郎了。”


    觀南:我淦。


    這會兒蘭花指正對的地方正是坐著禦攆的墨允軻。


    旁邊跟著一個大開眼界的蕭譜。


    水哥:都是做人跟班的,能不能跟我學學!瞧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還大總管呢。


    觀南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這膝蓋下可是實實在在的石板。


    這一下下去隻怕是要青了。


    能有什麽辦法,天知道她為什麽最近命裏犯煞,老有這種“高光時刻”找上門。


    “奴婢驚擾聖駕,還請陛下恕罪。”


    墨允軻沒急著說話,而是無所謂地在禦攆扶手上點了幾下,坐實了自己高冷帝王的模樣。


    蕭譜那個人精馬上就心領神會,扯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陛下,似乎是惠嬪娘娘宮裏的觀南姑娘。”


    墨允軻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似乎半晌才想起來有這號人的存在。


    “既然是惠嬪宮裏的,那就算了。”


    水哥:“……”


    果然一個皇帝,最開始都一定會是一個好影帝。


    蕭譜對於領導的提議向來都是抱著百分之二百的熱情執行的。


    這不,墨允軻才把話說出來,蕭譜就開始自己質樸無華的拍馬屁日常了。


    一邊說著,還輕輕踹了一腳自家徒弟小安子,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把人扶起來。”


    然後,繼續微笑,外加超自然地拍馬屁。


    水哥忍不住打了個響指:漂亮。


    不愧是作為職場老樹精的蕭大總管。


    觀南被扶著起身,實感惶恐,再次謝了恩,跪到了長街的另一邊。


    打算送走了墨允軻,就海闊天空任鳥飛。


    不過,事情是絕對不可能這樣發展的。


    墨允軻煞有介事地跟蕭譜提了一嘴,就跟平常聊天一樣。


    “反正我們也是去鍾粹宮,把人小宮女帶著也是帶著,順路捎迴去好了。”


    觀南真的很想豎一個中指給墨允軻,但是介於她對自己腦袋的愛護,暫時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還捎帶一路?


    哥們你開車嗎。


    別以為她不知道,什麽順路捎帶啊,不就是讓她跟著一路走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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