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妓院的門還開著,門口倒著六個人,血跡一直蔓延到裏麵,樓上樓下全是死屍,看了都叫人膽寒。這事李天行很快發覺,他清楚睿王的為人,也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家夥,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很可怕。


    而釋天更可怕,為了權益,暫時忍耐下來。


    係統的世界看似很大,說小也小,原本是麵對那麽多的敵人,虱子多了不癢,反而現在最強的對手隻有一個,他卻每天如坐針氈,總感覺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他知道釋天不敢來殺自己,可這家夥會殺死他身邊的很多人。


    …………


    事情總有那麽多的不可預見性,李天行招攬的大軍在陝西一帶覆滅。消息他自己不知道,是由星冉收到的。送信的,也是僅存的幾個兵士,他們死裏逃生,說他們在陝西一帶遇到了大批的毒物,在夜間,這些毒物讓兵士們中毒。


    “毒物?”星冉琢磨不透:“這不是大漠無名的絕招麽?他已經死了,為什麽還有人能驅使這種毒物?”


    “會不會是惡神?”老蔡說:“李天行說過,他們在大漠中尋找我們的時候,遇到了這個人,是蟲主的徒弟,鬼聖的師弟,也是無名的師叔。當今世上,能操控這麽多毒物的,除了無名就是惡神了。”


    寡婦阿月言道:“幾萬人馬,一夜間灰飛煙滅,這可真是空前絕後的大手筆。對手想對我們掣肘,惡神那個人……他已經隱姓埋名,沒必要再來中原作亂。而且中原哪兒來那麽多的毒物?”


    兵士說:“是蜈蚣、毒蛇,鋪天蓋地,太多了。我在夜間站崗,聽到營房裏有人喊叫,衝進去一看,人全都死了,滿地都是蜈蚣和毒蛇。”


    不對吧,武功和毒蛇不是同類,它們應該相互攻擊的,除非人為驅使。當然是人為的,要不然,好好地兵營,這麽會有這麽多的毒物存在。


    老蔡呆坐下來:“這下完蛋了,胡將軍死了,大軍也沒了,我們的計劃也破滅了。”


    兵士從口袋裏取出一個手帕,裏麵包裹著一條蜈蚣,通體黑色,這東西一點也不大,算是小個頭,頂端的觸須顏色火紅,與身體相比尤為明顯。


    “這是什麽蜈蚣?”


    “沒見過。”星冉搖頭:“蜈蚣種類太多了吧,也分辨不清楚啊。”


    寡婦阿月似乎認得:“這東西,我似乎見過。一時也想不起來了,但絕不是無名所操控的毒物。”


    她用銀針紮入蜈蚣身體,取出來一看,變黑了,再紮入蜈蚣的觸須,手法穩健,針沒有變色:“這條蜈蚣,原本是無毒的,它的毒素是有人刻意放入。中原能驅使活物的人裏,的確有幾個。”


    “我知道。”星冉插嘴道:“南陽太史公,京師有個薛老鬼,山西有個周妙手,他們三個可以說是江湖上飼養蟲類的高手。但薛老鬼和周妙手已經年過花甲了,我覺得南陽太史公最有可能。他是養蟲世家,隻有他能培養出這麽多的毒物。”


    “我們不會要去南陽吧?”


    “我去一趟。”中原一點紅自門外走進:“你們還是好好留在酒樓,別隨便亂走,阿月姑娘又是大肚子,不能勞神。有星冉陪著她最好不過,現在我是個閑人,我去。”


    他們一致懷疑,有人借太史公之手,害死了幾萬人馬。


    誰都能料定,這件事的幕後是釋天,可他的名字是個敏感話題,即便最後確定了,也不敢輕易找這個人的麻煩。


    中原一點紅武藝不弱,腳步也快,他騎著快馬,在一周內趕到了南陽。


    南陽這地方,算是與世隔絕,鳥語花香,多有百姓種植、養殖,沒了官府的收稅,小日子過的不錯。土匪不會來這裏鬧事,因為此地民風淳樸,老百姓不存錢,隻愛務農。


    放眼看去,一片綠油油的。


    山下一戶人家,一點紅打聽了一下,太史公就在南邊的山頭,一個人帶著個孫女,由於那片大山的毒物太多,百姓不敢輕易涉足。


    一點紅走在山林中,還能看到樹枝上掛著些蛇類,種類繁雜,甚至是眼鏡蛇。這地方真可以說的上是蛇山。走在這裏,讓人覺得後脖子發涼。


    山上有一座茅草屋,很想藥王居住的地方。


    “山人可在?”一點紅老遠就問。


    出來一個小女孩兒,她是太史公的孫女:“叔叔,你找誰?”


    “在下中原一點紅,拜見太史公老前輩。”


    太史公不過五十多歲,身體健朗,捧著個茶壺出來:“哦,來客人了,快請進。”


    一點紅看看四周,屋子裏掛著不少蛇皮,還有幾個簍子,也能聽見蛇的嘶嘶聲:“太史前輩,聽聞你的馴獸本領,在中原是數一數二的。”


    “哪裏哪裏,都是吃飯的本事。來,喝茶。”太史公端了茶杯給他:“你這樣的大劍客,能來我這山裏,真是不容易。其實對馴獸也沒什麽特別的,事物之間需要溝通,當你了解蛇的習性之後,要馴服它們也不難了。”


    一點紅問:“近來,中原大亂,有人起兵要重建朝廷,恢複天道。可這些軍馬在陝西境內被大批毒物害死……”


    太史公打斷他:“我知道你要來問什麽了,我從不出這座山的。好幾個月了,也沒人上山來找過我,來的無非是膽子大的村民,向我討要治療蛇毒的方子。我也就靠這個維持生計了。”


    小女孩兒從簍子裏抓起一條眼鏡蛇:“爺爺,剝皮嗎?”


    “嗯,剝吧。”


    女孩兒很利索,捏住小刀,橫著拉了一下,眼鏡蛇瞬間被開膛破肚,一點懸念都沒有。


    “好厲害的手法。”一點紅讚歎道。


    太史公說:“其實沒什麽,如果你跟蛇在一起待久了就清楚,蛇其實沒那麽可怕。它隻是感覺到威脅的時候才會咬人,如果你手法正常一些,溫順一些,不要緊張,不要哆嗦,蛇是不會攻擊你的。”


    “那……如果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蛇呢?”


    “唔。”太史公似乎想到一些東西:“按照你的說法,這些東西是會主動攻擊人的。但中原境內,怕是沒有這樣的人物。就算是我本人,也不可能說讓蛇去攻擊誰就能攻擊誰啊,我不過是個癢蛇人,不是驅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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