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天就這麽來迴瞧著:“那它不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麽?或者說……這石碑內有什麽武功秘籍,也許是……這石碑之下壓著什麽寶物?”


    齊滅自說自話:“當今世上,劍術最高超者,除了隱退的釋天之外,無非三人,一是武當的張三豐,他的太極劍法陰陽相通,可攻可守,提手輕盈,卻有力拔山兮之勢。第二當屬李天行,本來李天行的劍法平平,可是他依賴黑羽劍,加上一身奇怪的內力,也占一席之位。這第三嘛,恐怕就是我冥劍山莊了。”


    “那獨孤九劍呢?”


    “獨孤九劍?如果風清揚老先生還在世的話,你這句話可以說一說,風老先生一死,乃至傳到後世的華山派,都是井底之蛙。再好的劍術,無人能駕馭,便是無用。我的鬼冥十三劍,已經練到第十三層,超過了張三豐的太極劍法。”


    霸天挖苦道:“既然你那麽厲害,幹嘛要躲在這裏?”


    齊滅說:“就是為了它,這塊石頭。我和你不一樣,不斷的修煉是我最為熱衷的,你的武功沒有大成,便急於尋找對手,才會一敗塗地。可……到底它的奧秘在哪裏?”


    霸天飛天,落下一劍氣……從石碑頂端而下,將其砍成兩半。


    “你做什麽?!”


    “替你排憂解難。”霸天說:“本來就沒有盡頭的事物,你何必執著。你的武功已經大成,這塊石碑隻會讓你蕭條於此,你的子孫後輩也會被它所累。倒不如一劍砍了痛快。”


    這石碑一分為二,中間果然沒有任何東西,全是石頭。


    霸天再來幾劍,將這些石頭盡數斬斷,一個個全部裂成了小石子。可當他落在地上之時,看到地麵那些不像石頭的石頭,又感到奇怪了。


    “那是什麽?”


    齊滅蹲下,拿起一顆石子:“這是……石頭。”


    這可不是普通的石頭,這是用來鍛造神兵的物質,但它非銅非鐵,摸在手中很是輕巧。齊滅不但是用藥高手和劍術大師,還是鍛造兵器的行家。


    “你總看這個做什麽?你認識?”霸天問。


    齊滅撿起這些碎裂的石子:“這東西應該含鐵,我明白了,齊家祖孫世世代代守護的,盡然是這些用來鍛造神兵的材料。”


    …………


    開封府的一個鐵匠爐旁邊,一個滿頭灰發的中年男子正在打造鐵鍬。寒風瑟瑟,遠處走來了穿著紅袍的霸天,他還帶著烏鴉麵具。


    打鐵匠說:“不好意思,最近很忙,沒空再接生意了,客官請迴吧。”


    霸天一劍揮過,斬斷了那些已經成型的鐵器:“現在你可以接生意了。”


    鐵匠搖頭,將被斬斷的鐵器都收集起來,拿到爐子邊上:“客官,我接了別人的生意,就要守誠諾,你把這些東西給斬斷了,我還是要重新修好的。時間上就更慢了。”


    霸天扔下一袋東西,因為扔的很隨意,口子破了,裏麵流出來的都是金子:“這是黃金五百兩,夠你打一輩子鐵的了,我手裏有一樣東西,需要你給打造成劍。”


    鐵匠看看那些金子,沒理會:“金子是不少,可我現在沒空接你的生意。”


    霸天言道:“二十年前,武林爭鬥,四大劍宗山莊與八荒弟子在少室山展開了一場大戰。以鑄劍聞名的鑄神穀內,被稱為魔匠的孫得乾長老消失無蹤。兩年後,江湖上多了一位技藝高超的打鐵匠,名曰孫不為。隱世了二十年,但技藝卻更加精進了,除了鑄神穀穀主之外,天下神兵鍛造者,無人可比的上孫。”


    “什麽武林劍宗,什麽八荒弟子,在下不知。”鐵匠給爐子生火:“這位客官,在下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閑散之人,並非武林中人,也不想聽這些故事。”


    霸天將腰間的袋子取下,丟在鐵匠麵前:“別人的貨,或許你看不上,可是這件東西,任何鐵匠看了都會激動。如果你能用它打造成兵器,也算不枉此生了。”


    鐵匠打開袋子,淡漠的眼神起了一絲漣漪。


    “怎麽樣?”


    “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霸天一笑:“自然是大有來頭,你先說說,這個東西你能不能打造成兵器。”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江湖上的傳聞很快,冥劍山莊複出的消息,由朝廷發出。幾天內,天策衛策馬崩騰,將冥劍山莊要成為武林盟主的消息散播到各地,第一個收到消息的,便是青龍會的人,他們距離京師最近,而後便是五湖幫。


    茶樓內,關於這件事的風風雨雨也成為人們聊天的話題,既然是皇帝發出的命令,那誰敢不聽呢。


    “冥劍山莊,怎麽沒聽說過啊?”一個年輕的劍客說道。


    有抽煙的老頭說:“小夥子,冥劍山莊在武林中稱雄的時候,你還尿褲子呢。要說冥劍山莊啊,他可比神劍山莊有名多了,但這個山莊的招數很毒辣,出手就要人命。已經殺人無數,所以當年人們提起他們的莊中人,都稱是鬼門關的使者。”


    “老漢,這話說的不錯。”另一人說:“可是冥劍山莊已經消失多年,連莊子都成鬼屋了,怎麽又突然冒出來了,他們的武功雖然卓絕,但要與李天行分庭抗禮,恐怕還不夠資格。據我所知,冥劍山莊的鬼冥十三劍,無人可以練成。”


    老漢言道:“這都是道聽途說來的,真正的事誰曉得呢。反正現在皇帝承認了冥劍山莊,如果說是誰當武林盟主,那隻有可能是齊老怪的鬼魂出來了,他是沒有後代的。”


    “你說沒有就沒有?人言齊家當年有一個六歲的孩童,那便是齊氏一族的後繼之人。算算年頭,這小子如今也長大成人了,很可能就是他。”


    此刻,葉生就坐在角落裏,喝酒吃瓜子,看二樓對麵的青樓上,一個美豔絕倫的女子正在朝他招手,可惜的是,他囊中羞澀,連找女人都消費不起,慚愧啊,慚愧。


    “二十年前,勝出的人中,隻有張真人、葉開,還有混刀門的掌門人。”


    一個奇怪的人說奇怪的話,惹來旁人爭議:“後生,說的好像你在場一樣,二十年前那場大戰,死的人不下兩百,還都是武林高手,你恐怕當時還穿開襠褲呢吧,哈哈哈。”


    葉生一枚飛刀打出,正中這個家夥喝酒的杯子。


    “你……”對方猛然站起,拍了桌子:“好小子!你混哪裏的?!敢砸爺的酒杯,你特麽活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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