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我腦子裏還有些恍惚,之前自己就仿佛看到這冰層裏麵有人,一開始以為是眼花,現在看來,果然真的有。


    一時間我腦子裏有些淩亂,而且,看到眼前封印在冰塊裏的女子,心裏的那種特殊的感覺,讓我更加的摸不著頭腦。


    見我依舊傻愣愣的,鬼頭張有些急了,在我剪頭拍了一把。


    我豁然清醒,沒有立刻上前就搬動冰人,而是迴頭看著他,狐疑的問道:“她是誰?咱們幹嘛要帶這個走!”


    說著,我忍不住迴頭瞥了一眼,繼續道:“這人應該被凍在這裏很久了吧?”


    此刻鬼頭張比我還要著急,說道:“你別問這麽多了,反正我有我的道理,趕緊的把她弄出來,咱們趕緊離開!”


    我點點頭,將陰陽尺插在腰間,然後雙手小心翼翼的扶著拿冰人,之前這厚冰層被震裂之後,這女子身上的冰塊,也被震碎一點點的脫落了,隻是她還保持著端坐的姿態。


    雙手碰觸到她身子的時候,我隻感到一種硬硬的,好似冰塊的寒冷,根本沒有人身上的那種感覺。


    我知道,女子的身體機能完全被凍住了,幾乎和周圍的冰融在一起,我不敢動作太大,深怕一不小心弄斷了她的手腳,要知道,人體被弄成冰塊之後,會變得像冰體一樣脆。


    所以,從一米深的冰洞裏將她弄出來的時候,我幾乎用了十幾分鍾的時間,而且這十幾分鍾對我來說,像是過去了很久一樣。


    小心的弄到了外麵,我將女子放在地上,對著鬼頭張說道:“這樣似乎不好弄啊,那些洞穴忽寬忽窄的,萬一卡在了裏麵,將她身上什麽零件弄斷了就不好了!”


    我說的很隨意,鬼頭張卻是顯得很謹慎,而且,我察覺到,他這個冰人的目光,也透著一種很古怪的神情,有些恭敬,甚至是敬畏。


    鬼頭張沒說話,深深的吸了口氣,從身上摸出一條幹淨的手帕,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冰人身上的碎冰渣子,輕輕的掃了去。


    等到冰人臉上的冰屑完全被鬼頭張小心翼翼的擦了幹淨之後,一個清麗絕倫的臉蛋顯露在我的眼前。


    看到那張臉,我腦子裏又是一陣的淩亂。


    很熟悉,這張臉太熟悉了,可是我怎麽偏偏的就是想不起來?


    越是不明白,我越是仔細的看,努力的去想,一時間腦袋都要爆裂了,我還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這女子。


    最後我索性不去想了,偏頭低聲去問鬼頭張:“這女的是誰?看樣子不像是最近被冰封在這裏的,像是死了很多年,你帶著她做什麽?”


    鬼頭張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幾乎跳起來,瞪我一眼,卻又刻意的壓低聲音,辯駁道:“你別烏鴉嘴,什麽死的,她隻是被封印了,還能活過來!”


    聽著他的話,我意識到了什麽,心裏一陣陣的震撼。


    這女人真的被冰封了幾十年?我知道,被冰凍之後,身體的功能也都停止了,不過不會衰竭,若是用特殊的辦法,還能將其蘇醒。


    想到這些,我心裏忽然有些奇怪,看了看鬼頭張,忽然覺得,這人來這裏,說是幫高穆峰完成最後一個約定,其實心裏來這裏是另有目的。


    他們兩個,果然是互相利用,各懷鬼胎。


    而且,鬼頭張似乎對這裏的地形很熟悉,不然怎麽會知道這冰層下麵,藏著人?


    越想我越是覺得眼前的鬼頭張,渾身上下都偷著古怪,不過這檔口,我根本沒機會多問。


    眼看著鬼頭張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女子一直僵硬的姿勢,慢慢的軟了下來,身子靜靜的躺在那裏,依舊沒有一點唿吸。


    “好了,現在可以了!”鬼頭張說著,就看了看冰堆後麵的方向,示意我將女子扛起來,然後就朝著身旁一個較大的洞口走了進去。


    我想此刻自己的形象,肯定十分的詭異,背後趴著一個失去意識的靈體,肩頭有扛著一個不知道被冰封了多少年的女子,不明就裏的人看到,絕對會嚇得屁滾尿流。


    鬼頭張在前麵帶路,一開始還算鎮定,左一拐右一拐,走的很順利,不過越往深處,眼前的光線越暗,這家夥似乎有些焦躁了,步伐也變得慢了下來。


    終於眼前的洞穴寬闊了起來,可是走出去一看,我傻眼兒了,鬼頭張也有些愣神。


    眼前是一個很大的岩洞,而且,在岩洞的另一邊的山壁上,赫然有幾個通往外麵的通道,看著那布局,我一下子僵在那裏,看著旁邊的鬼頭張,小聲道:“咱們怎麽又轉迴來了?”


    鬼頭張沒迴答,而是眯著眼環視了一圈,然後舒口氣,說道:“沒有,這個地方和剛才咱們呆的那個岩洞差不多,相比是另一個出口!”


    說著,他指著岩洞下麵高低不平的石麵:“之前那個有冰層,這個沒有!”


    經他這麽一提醒,我恍然醒悟,心裏又是激動有些欣喜,說道:“這麽說來,咱們是找到另一個出口了!”


    當下我也不等他開口,就扛著女子,當先一步朝著眼前的通道走去。


    到了跟前,洞穴隻能一個人爬出去,所以不得已,我隻能先放下那女子,讓她臉朝上躺在那裏,隨後我先退著爬出去,進了通道之後,鬼頭張將女子遞給我,我抓著女子肩頭的一副,一點點的朝外麵脫。


    這個動作真是又別扭,又使不上力氣。


    等到鬼頭張隨後爬進來,推著女子的雙腳,我這才算是輕鬆了一些。


    終於等到我們都從通道出來了,靠在外麵山坡的草叢,我唿吸了下夜間的清冷空氣,看著歪倒在一旁的女子,對著鬼頭張說道:“你帶她出來到底做什麽?”


    鬼頭張看了看我,欲言又止,過了幾秒後,才歎口氣說道:“救命!”


    “救命?救誰的命?”我大感納悶。


    鬼頭張苦笑了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當然是我自己了!”


    我又是呆了一呆,隻聽他繼續道:“這件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以後我會告訴你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她帶出去,讓她蘇醒過來,我就有救了!”


    我心裏怦然一跳,看著女子拿清麗的容顏,心有餘悸的說道:“我知道這種情況下,昏迷過去的人,需要特殊的環境和儀器,才能將她蘇醒,而且弄不好的話,她可能會真正的死亡!你真有辦法?”


    “其實我早就準備好了,不過也沒有十層的把握!”鬼頭張說著,目光朝著我腰裏的陰陽尺瞄了瞄,似乎是心裏安了心,語氣很輕鬆的說道:“不過你機緣巧合拿到了陰陽尺,那就容易得多了!”


    見我不明白,他沉吟了下,繼續道:“她身上並非完全是冰洞的效果,也加持了一些玄術,將自己的神識封了起來,你這陰陽尺,有調和陰陽氣的作用,有了它,就好辦多了!”


    我恍然點頭,看著眼前的緩坡,此刻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了,隻見山坡之下是一片叢林,再遠一些,隱約能到幾條掩藏在山間的小路。


    隻不過這個方向,是和之前跟閣老來的路,是相反的。


    也不知道閣老他們怎麽樣了,遭遇了高穆峰,有沒有人受傷。


    休息了下,我準備繼續扛著女子往山下走,眼前雖然是個緩坡,不過直行的話,不遠處就是斷崖了,雖然隻有幾米深,可是我們也不能跳下去,隻能順著緩坡的一側繞過去。


    鬼頭張有些說不出的歡喜和愉悅,似乎是安全從裏麵逃了出來,又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走在前麵,口中低聲的哼著我聽不懂的調調。


    沒走多遠,我就聞到了一股清清淡淡的香味,那香味似乎是順著風向飄來的,一開始很淡,慢慢的就濃烈了起來,而且有股迷惑心智的感覺。


    我隻感到腦子裏越來越沉重,意識到不妙,鬼頭張也聞到了,站住腳步,順著風吹來的方向,還忍不住嗅了嗅鼻子,有些陶醉的說道:“真香,這什麽東西啊,咋這麽香?”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順著風吹來的風向,忍不住走了兩步。


    我趕緊閉住唿吸,忍不住喊道:“小心!”


    話音剛落,隻聽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一側的草叢傳了過來:“鬼王張師傅,要找到你可真是不容易呢,我這腳都快磨出泡了呢!”


    聲音又甜又膩,帶著幾分誘惑的意味。


    聽到這聲音,我身子猛然一陣,腦海裏就浮現了一個妖冶美侖的臉蛋,轉頭看過去,果然一個美貌的女子,正彎腰扶著一塊岩石,輕輕的揉著腳脖子,臉上膚色勝雪,透著一抹醉人的嫣紅,正是之前和邢義遭遇到的那個五毒聖教的女子,神木宗的仙姬。


    鬼頭張也聞聲看過去,眼神都直了,喃喃道:“好標致的美女,隻是咱們未成見過吧,竟然還知道我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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