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頭坐在那裏,直覺的整個腦袋都炸開了一樣,怎麽也想不明白,可是冥冥中,總感覺,蘇穎的失常,絕非偶然。


    心裏越迷惑,越是擔心病房裏的蘇穎,可是想到剛才她看到我的情形,一時間我也不敢貿然再進去,生怕她再有什麽過激反應。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蘇穎的母親陳姨趕了過來,可能是接到了電話,趕得匆忙,腳下還穿著拖鞋。


    看到她我趕忙站了起來,心裏又驚又喜。


    原本我和蘇穎的關係,陳姨就一直反對,後來禁不住蘇穎的堅持,這才答應我們結婚,可最後還是彩禮細節上,給我施加了壓力,我知道,她這麽做為的就是讓我知難而退。


    有時候仔細想想,單就成長環境來說,或許我和蘇穎真的不適合,可是三年的感情我實在不想這麽輕易的割舍,這段時間,也經常自己麻痹自己,自欺欺人的相信自己和蘇穎,還是會有美好未來的,也就是麵對陳姨的時候,覺得心裏的這點自信,都是妄想,所以她一出現,尤其是現在蘇穎忽然出了事情,我真怕她拿這個做文章。


    而高興的是,陳姨一來,蘇穎就有人照顧了。


    “姨……..”我喊了一句,心裏異常的忐忑。


    陳姨看我一眼,神情有些陰沉,象征性的點了點頭,根本不理會我接下來要說什麽,推開門就走了進去,留下我站在那裏,很是尷尬。


    果然,陳姨進去之後,原本安分下來的蘇穎,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仿佛找到了一個穩當的靠山。


    我站在門口,不敢伸頭去看,聽聲音蘇穎似乎有些清醒了,陳姨低聲道寬慰著,跟著似乎又問了什麽,不過蘇穎還未從驚嚇中完全恢複過來,母女二人斷斷續續的不知說些什麽。


    我不知道怎麽形容此刻的心境,眼前的氛圍,讓我很壓抑,蘇穎的抽噎,以及陳姨的寬慰,讓我感覺窗外的天色,又陰沉了幾分。


    找到了依靠,蘇穎就沉沉的睡了過去,房間裏暫時恢複了一些安靜。


    我站在那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雙腳都有些麻木,這時候,陳姨走了出來,一臉的陰鬱,看著我不帶任何感情的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看著她眼中硬生生壓製的火氣,我很理解,自己的女兒忽然變成這個樣子,換做誰都無法淡定,若不是修養好,她出來給我一嘴巴,我都不會見怪!


    我暗暗唿口氣,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趕來的時候,蘇穎就已經在醫院了?”


    “你不清楚?”陳姨語氣中,夾雜著絲絲的冷笑,根本不相信我的話:“今天下午你們沒有在一起麽?”


    我沒敢說中午通過電話,蘇穎一下午關機沒理我,硬著頭皮說道:“姨,我沒騙你…….”當下我把那個中年大叔送蘇穎進醫院的事情,以及之前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


    陳姨一邊聽著,一邊用著審視的目光盯著我,聽我說完,她搖搖頭,很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別說了,我就問你,為什麽剛才穎穎說你騙她?”


    我愣了一愣,登時想到了中午蘇穎打來的那個電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隨後陳姨唿了口氣,用一副很失望的神情看著我:“穎穎說,下午她在廣場看到你了!”


    聽到這話,我身子禁不住的一個哆嗦!脊背有些發冷!


    蘇穎怎麽可能在廣場見到我?當時她打第一個電話的時候,我正躺在沙發上睡覺。


    察覺到我的神情,陳姨擺擺手,表示不想在跟我說什麽了,轉身就要進門,我迴過神,心裏一急,開口道:“姨,我覺得這件事……..”


    ‘有些古怪’四個字還沒說出口,陳姨有也不迴,冷冷的說道:“算了,不要再說了,你迴去吧!”說完,她徑直進屋,反手將門關上了。


    一股冷水從頭頂澆到腳下,我張口結舌站在那裏,滿心的苦澀。


    得,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說不清楚了。


    想進去看看蘇穎是不可能了,站在門口愣了一會兒,我無奈的離開了醫院。


    到了外麵,天色黑沉沉的,一絲星點都沒有,冷風一吹,我有些清醒了,決定先去蘇穎出事的地點看看,能不能找出一點端倪。


    醫院距離五一路的商場很近,隻有幾分鍾的車程,打了車到地方的時候,看到商場已經下了班,這才知道,不知不覺我在醫院呆了幾個小時。


    這時候,街道上冷冷清清的,隻有寥寥幾個路人,和偶爾經過的車輛。


    不知道之前看了蘇穎那情形的緣故,此刻站在那裏,看著空蕩蕩的街道,還有孤零零散在路邊的燈光,心裏忽然間的,有些毛毛的。


    我忍不住搓了搓手,此刻雙手也是一陣的冰涼,好似沒有一點的溫度。


    那種感覺,就像是心裏被挖空了,一種莫名的惶恐,慢慢的蔓延全身。


    很快的,我找到了蘇穎出事的大概位置,旁邊是個小型的噴泉,挨著就是一盞路燈,此刻商場關了門,噴泉也關了,站在旁邊看著,黑乎乎的猶如一潭死水。


    盯著噴泉看了會兒,也沒發現異常的東西,隨後我又走到那盞路燈前,仔細的看了看,結果連個碰撞的痕跡都沒有。


    最後才在路燈下看到了幾滴血跡,映著昏黃的燈光,已經發暗的血跡,看上去異常的深紅。


    看到了血跡,我心想總算是沒白來,起碼有東西發現,可是……這些都不是重點。


    想到蘇穎看我的神色,以及之前那個老漢告訴我的情況,啥時間我反應過來,渾身抑製不住的哆嗦了起來。


    蘇穎說看到我了,那個‘我’,肯定不是我,那到底是誰,又或者是什麽東西?……


    這個時候,那個東西還會不會在附近?


    又或者,此時此刻,他正藏在某個角落,在暗暗的看著我呢?


    想到這些,我渾身感覺更加的冷了,僵在那兒,看著眼前的街道,心裏的疑惑好奇,和惶恐交融在一起,那種心境很難描述,隨後,我抬眼慢慢的朝麵前的左右掃了下。


    我知道自己越緊張,就越會嚇到自己,可是此刻的氣氛,實在是壓抑的很。


    看了麵前沒有任何異常,然後我慢慢的迴過頭……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聲低沉的歎息。


    那一刻,我幾乎崩潰。


    轉身之後,這才看到,一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的背後,滿臉的胡渣,看樣子在四十歲左右,穿著很普通,讓我感到不協調的是,他背著一個類似電腦包的黑色皮包。


    當時我神經太過敏,一看到有人,我頭皮就一陣發麻,下意識的就趕緊去看他腳下。


    記得有人說,一些髒東西出來的時候,是沒有影子的,此刻我也是緊張到極致了,都忘了是晚上。


    不過看到他腳下的一團黑影,我還是暗暗的鬆了口氣。


    可能隻是個過路的。


    不過要是過路的話,怎麽會靜悄悄的站在我背後,而且,看樣子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在我腦子裏想這些的時候,眼前的那個人,也在一臉深沉的看著我,也不說話。


    我剛緩和的情緒,一下子又緊張了,還沒開口,隻聽他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你在這裏做什麽?”


    這下我有些懵了,看了看他的裝扮,也不像是商場的保安,當下也不理會他,轉身就走。


    現在的社會太亂,有些騙子的手段更是千奇百怪,是以聽到他的話,我根本不作理會,決定趕緊走的好。


    剛走兩步,那人又忽然來了一句:“三魂丟了其一,你有大麻煩了,你知不知道?”


    我臉色頓時大變,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我立刻想到了蘇穎的失常,還有之前陳姨給我說的話……


    三魂?


    見我臉色僵在那裏,那人偏頭看了看四周,隨後掐指暗暗算了算,自顧自的說了一句:“看來還是晚來了一步,這幽精竟然能隱藏自己的鬼氣,真是奇怪…….”


    說罷,他目光又落在我臉上,變戲法似得翻出一張黃紙。


    看到上麵鮮紅的符印,我隱約猜到了這人的身份,驅邪算卦的?


    那人將東西遞到我手裏,以一種命令的語氣:“今夜七星連珠,是大陰之象,你現在的情況最好不要出門,趕快迴家去,記住,我給你的東西一定要戴在身上。”


    他這麽一說,我心裏更加的惶恐,顫著聲音問道:“你……你說什麽?”


    那人看我一眼,不由分說的擺擺手,示意我快走,然後轉過身先是抬頭看了看天,跟著就朝著旁邊的巷子走去了。


    我愣了一秒,迴過神來,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符紙。


    這一刻才恍然覺得手心有了一點的溫度。


    隨後等我再抬眼去找的時候,那人已經消失在了夜幕中。


    這會兒我思維已經完全淩亂了,聯想到之前的事情,我忽然間有種很不安的感覺。


    把符紙裝進了襯衫的口袋,我決定還是聽那人的話,先迴家再說。


    在路邊等車的時候,我臉上竭力表現出很平靜,可是心跳依舊很快,忽然間的,我很想再迴到醫院去看看蘇穎,隻是一想到她母親當時的態度,我瞬間就打消了念頭。


    能不能進病房還難說,更別說見人了。


    這麽尋思著,遠處一個出租停了過來。


    等車子停穩,我快速的拉開後門就坐了進去,還沒開口,隻見司機從後視鏡裏看我一眼,問道:“兩位,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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