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看如果我們按照師父這樣規劃來做,商軍發現後會不會立即派兵來攻打!”楊戩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薑子牙聽了楊戩的問題後,沉思了一會兒,沒有迴答楊戩的問題,而是問道:“如果你是聞仲的話,發現我們這邊正在蔓延瘟疫,會怎麽做呢?”


    這一會兒輪到楊戩沉思了,許久之後,才對薑子牙的這個問題進行了迴答……


    兩人在中軍大帳商量了大概兩個時辰,天都已經黑下來了,楊戩才出了大帳。


    當晚,楊戩拿著薑子牙的將令來到軍營之中,根據薑子牙的軍令,將軍營分成了三個部分,一部分是已經感染了鼠疫的軍兵、一部分是接觸過鼠疫病人還沒有症狀的軍兵、最後一部分是沒有接觸過病人的最為安全的軍兵。這三座軍營間隔約十丈多遠,要求不得私自通行,這個營地跨過邊界去另一個營地必須要有軍令才可以。


    次日,天剛蒙蒙亮,軍營一陣吵雜之聲響起。


    很多軍兵都被吵醒,紛紛離開了自己的營帳出來觀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見在接觸過鼠疫病人的隔離軍營和未接觸過鼠疫病人的安全軍營之間邊界的地方站滿了軍兵,雙方在大聲地吵著什麽。


    “那天我坐在老乙的對麵,我根本就沒有接觸過老乙,為什麽要把我安排在這個軍營,我要過去,去你們那邊住。”一個站在隔離軍營的軍兵大聲地說道,一副要越過界限來安全軍營這邊界的樣子。


    在安全軍營的一個軍兵手拿一根長槍,指著那位軍兵,阻止道:“沒有軍師的軍令,誰都不可以過來,否則就是違抗軍命。”


    站在隔離軍營的另一個軍兵說道:“我們這麽多人,軍師怎麽有空一個一個給我們將令,這個軍命本來就是有問題。”


    而在安全軍營這邊軍兵又說道:“這個我們不管,我們的收到的命令是,如果有人沒有軍令敢過來,就格殺勿論!”


    “你小子拿著雞毛當令箭,老子不信你還真敢殺了我!”那邊隔離軍營的軍兵聽了火了,一副要大大出手的樣子。


    與此同時,在隔離軍營的其他部分軍兵也手上拿起了家夥,一副非要過來的樣子,而在安全軍營這邊軍兵則是拿武器阻攔他們,不讓他們過來……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昨天楊戩忙了一夜,終於把軍兵分成了三部分,其中那一部分已經患了鼠疫的軍兵倒是老實,知道自己這個病會傳染給其他人,也就安安靜靜地呆在重病軍營區,等待醫治。


    但是在隔離軍營區和安全軍營區的劃分不是那麽明確,因為接觸也要分不同程度的接觸。有些軍兵根本就沒有直接接觸,隻是接觸過鼠疫患者的用過的物品。也有些軍兵隻是近距離和鼠疫患者一起呆過,兩人根本就沒有實質上的接觸,也被安排在了隔離軍營區。


    剛剛被劃分的時候,這些軍兵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也無所謂就聽從安排來到了隔離軍營區。等住了一晚後,他們終於弄清楚了,這麽隔離營地是因為防止相互傳染疫症的時候,很多軍兵就不幹了,自己本來沒事的,如果留在隔牆軍營區,和那些真正接觸過鼠疫患者住一起,就很可能會被真正地傳染起來。


    於是,也就出現了一批隔離軍營區的軍兵要來安全軍營區的情況。當然安全軍營區這邊軍兵是不允許那邊的人過來的,所以也出現雙方相互對峙和爭吵的情況。而事態的發展要比眾人預料的更加糟糕,在雙方吵架無果的情況下,雙方開始動真家夥,打了起來。最後,還是因為有幾位將領和千夫長趕到,才阻止了這場吵鬧,讓隔離軍營區的軍兵迴自己營地待命。


    不過,這個是性命攸關的事情,那群軍兵迴去之後,不到半日就坐不住了,隨著身邊一個個同伴被發現有瘟疫症狀之後,這群軍兵終於因為太惶恐,再次來到隔離軍營和安全軍營的分界處,再次開始吵鬧,又返迴到早上的那一副吵鬧的景象,而這一次出來阻止的將領和千夫長比早上的要晚一些,因為他們也害怕和這些貌似和鼠疫患者接觸過的軍兵接觸,也怕被傳染上鼠疫,不到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出現在這裏。


    就這樣,一連好幾天,在周軍隔離軍營區和安全軍營區的邊界處,經常發生這一類吵鬧,每次衝突都要到了動刀到槍的地步,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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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起周營的熙熙攘攘的場景,在兩百外裏的商營就顯得安靜多了。


    聞太師、呂嶽、殷郊以及參與了鼠疫病毒培養小組的幾個負責人正在中軍大帳討論著什麽。


    “呂兄,你的計策果然好用,今天我得到線報,說西岐大軍已經有不少人感染了瘟疫,他們正忙內訌。”聞太師對著呂嶽說道,那喜悅的神情不由言表。這迴總算是讓薑子牙吃了一個暗虧,之前吃敗仗的惡氣總算出了。


    呂嶽也顯得很高興,說道:“西岐那邊現在什麽情況?”


    聞太師答道:“據說,西岐把軍兵分成了三堆,將感染瘟疫的軍兵分作一團,有可能感染瘟疫的軍兵分成一團,和絕對安全的軍兵區分開來。”


    呂嶽聽了後,不由讚道:“薑子牙果然厲害,這麽快就作出了反應,而且處理得十分得當,難怪你在他的手裏連連吃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聞太師聽了後,幹笑一聲,不知道如何接話。


    在一旁的殷洪說道:“探子迴報說,他們雖然將軍兵分成了三堆,但是因為分配問題,其中兩堆軍兵發生了矛盾,矛盾還很激烈,天天鬧內訌,如果我們這時候出兵去圍剿他們,應該可以一舉消滅他們。”


    聽到殷洪這麽說,在一旁的羅宣連忙接口道:“是啊,這麽好的機會,我們應該立即出兵,一舉打敗西岐大軍,將楊戩給生擒活拿!”


    看著殷洪、羅宣兩個年輕人都主張馬上出兵,聞太師和呂嶽並沒有馬上表態,而是把目光看向在場的另一個年輕人殷郊,他們發現殷郊能力卓越,想聽聽殷郊對此事的看法。


    見聞仲和呂嶽看向自己,殷郊不慌不忙,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正因為他們正在內訌,我們反而不能立即出兵,他們內訌是因為內部出現了矛盾,而這個矛盾他們無法解決,所以衝突不斷。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出兵,他們會立即停止內部的矛盾,一致對付我們,這反而幫助他們解決了矛盾。”


    聞太師聽了之後,讚賞地點了點頭說道:“殷郊說得很有道理,我們的進攻會讓他們感到危機,從而會放下內部的矛盾,先一致對付我們,確實不妥。”


    呂嶽也說道:“你們不要小看了那個瘟疫,我們在這個時候進攻西岐軍營,就算是打了勝仗,恐怕也會有不少軍兵會感染那個病毒,到時候,恐怕是輪到我們處理這些矛盾的時候了。”


    見聞仲、呂嶽、殷郊三人都不讚成立即出兵,殷洪和羅宣相互看了一眼,知道自己兩人出的是餿主意,也就不在繼續說了。


    殷郊明白殷洪和羅宣的想法,殷洪是急於立功為以後恢複王子之位做鋪墊,羅宣當然是急於想拿到蚩尤功法,他想了想說道:“也不是說我們不出兵,隻是這個時候,我們最重要的還是要把任務放在探查西岐軍營的狀況上麵,要時刻掌握他們的動態信息還是最重要的,我覺得這個瘟疫雖然非常厲害,但是以玉虛宮的能力未必解決不了。我們出兵的最好時刻是,他們剛剛解決好這個瘟疫,但是又還沒有完全恢複戰鬥能力的時候。”


    呂嶽聽了殷郊這一番話,雖然對於殷郊認為玉虛宮能解決瘟疫問題表示懷疑,但是對於殷郊這樣的安排卻是非常讚成,說道:“羅宣、馬善、溫良你們之前用來培養瘟疫的那個場地立即用大火焚毀,感染過的瘟疫的人和動物也全部一起焚燒殆盡,接下來的重點要關注西岐軍營的動向,我很想知道玉虛宮是怎麽來解決這場瘟疫的。”


    這個時候,殷洪突然說道:“前陣子羅兄三人培養瘟疫病毒已經很辛苦了,現在把那個場地善後好也就夠了,監視西岐大軍的事情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


    聽殷洪主動提起要去探查西岐大營,呂嶽疑惑地問道:“我讓羅宣他們去查探,是因為他們擁有天眼,天眼對查探軍營來說,非常便利,你憑什麽來查探西岐大營呢?”


    殷洪說迴答道:“我有一種藥對瘟疫有奇效,相對來說我不怕那個病毒,我可以趁夜潛入西岐的瘟疫軍營,那個軍營都是帶瘟疫病毒的軍兵防衛一定很弱,我可以伺機而動,打探消息。”


    還真有可以治療那種瘟疫的藥!呂嶽聽完呆了呆,隨即說道:“既然如此,那麽這個任務就交你吧。”


    殷洪之所以這麽積極,目的就是想在迴朝歌之前立一些戰功,好讓聞太師名正言順地向紂王提出恢複他的王子之位,他沒有殷郊的才幹,隻好是腦力不足,腳力來湊。


    當下他連連稱是,答應一定會好好查探西岐大營,將西岐大營的瘟疫情況及時迴報給太師和呂嶽。


    聞太師大概也知道殷洪想法,知道殷洪對玉虛宮比較熟悉,也有幾件防身的“寶物”,所以並沒有阻止犯險,隻是交代了一下行動時應該要注意的安全事項,幾人就結束這次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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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周軍大營的瘟疫軍營區。


    這裏沒有人巡邏,健康的軍兵不會到這邊來巡邏,而生病的軍兵不可能還有體力巡邏。同理,也沒有人站崗。整個軍營區靜悄悄的,連草叢中的蟲鳴之聲都非常微弱,散發出的是一種死寂,在月光之下顯得陰森恐怖。


    果然如殷洪所料那樣,他非常輕易地就潛伏了進來了,沒有受到任何阻礙。隻是走在如此安靜的軍營之中,耳中能聽到隻有自己的腳步聲,這讓殷洪的心七上八下,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來到了營區的中央地帶,殷洪定了定神,開始清點這裏的營帳,他要統計一下到底有多少人感染了鼠疫,根據這一區域軍營人數的變化,來判斷西岐大軍對瘟疫的控製情況。


    這片營區不大,但也有數百個營帳,殷洪壯著膽子正在認真地清點著,正數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出現一隻手,從背後搭了一下殷洪的肩膀。


    “啊!”殷洪嚇得失聲叫了出來,聲雖然不響,但是在這靜悄悄的軍營裏顯得特別的突兀。


    “噓!不要大聲,驚擾到其他人就糟糕了。”那個人趕緊製止了殷洪的喧嘩。


    咦!殷郊感到很意外,到底我是探子,還是你是探子啊,你怎麽比我還要怕吵醒別人。殷郊朝著此人望去,趁著月光看清楚此人的麵貌後,嚇得兩腳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隻見此人臉上滿是痦子和痘痘,痦子是一個連著一個,痘痘是一個疊著一個,看上去滿目瘡痍,活像一副瘟疫爆發後的災難現場。


    “小子,你盯著我看做什麽?難道是被在下的帥給驚住了!”那人說道。


    真是醜人多作怪,長這麽醜出來嚇人就算了,還講這樣的話惡心人。


    殷洪總算明白,這人雖然長得難看,但是還是一個正常人,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裏?”


    那個醜人撓了撓頭,迴答道:“我在營帳裏悶得慌,想出來曬曬月亮,看到你一人傻傻地呆在這裏,還想問問你是誰,怎麽也會在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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