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王宮內。一份十萬火急的戰報被送入了紂王的寢宮。


    紂王半趟在床榻之上,手裏拿著一張絹布正在看著,這絹布就是地方官呈上來的奏章。他的床頭還堆積著一疊這樣的絹布,這都是多年以來,累積起來的奏章。


    聞太師迴來之後,就給紂王做了規定,要求他在一個月內將這些多年都沒有批閱的奏章看完,否則……


    否則會怎麽樣,聞太師沒有,隻是右手拿著先王禦賜的短鞭,輕輕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心,但是這麽一個動作,給紂王帶來的威懾卻已經足夠了。


    紂王這幾都在瘋狂地批閱著這些奏章,連最寵愛的蘇王後都沒有時間去寵幸,他覺得聞太師給的這個任務實在是太重了,時間也太少了。


    這個時候,傳訊兵從門口進來,稟報道:“大王,這是前線鄧將軍傳迴來的急報。”


    聽到是鄧九公傳的,紂王就是一皺眉,一種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他急忙接過戰報,迅速地閱讀了起來。


    看完戰報後的紂王目瞪口呆,片刻後,才對傳訊兵道:“快,快去傳聞太師進宮。”


    傳訊兵匆匆離開了王宮……


    半個時辰後,聞太師來到了紂王的寢宮。


    紂王趕緊將收到的戰報遞給聞太師,聞太師接過來一看。


    戰報是鄧九公親筆所書,上麵大致的意思是,之前和西岐大軍進行了一場大規模的戰役,結果是損失慘重,軍兵死傷有兩萬多人,主帥張桂芳下落不明,魔家四將和他們的坐騎龍獸全部殉國。失敗的原因是西岐也有一隻龍獸,而且是一隻強大龍獸,以一敵四,將己方的四隻龍獸完全壓製。


    看完戰報之後,聞太師大怒。這份戰報隻提到己方死了兩萬多人,但是不提對方的損失,顯然是西岐並沒有什麽損傷。俗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而自己這邊被人都幹掉兩萬多人了,對方竟然沒有什麽損失,這主帥是怎麽當的?這副將是怎麽幹的?太無能了吧。


    聞太師思慮片刻之後,就朝著紂王一躬身施,道:“臣請大王批準,由臣率五萬大軍,明日啟程。臣要親自和那薑子牙對上一陣,看看他到底是否有三頭六臂,竟然能連傷我成湯如此多的將士。”


    紂王有些不忍地道:“太師年事已高,還要為國事勞碌奔波,這叫本王如何忍心。”


    聞太師堅決地道:“西岐這戰臣必定要親自上陣才有機會獲勝,還請大王務必批準。”


    紂王有些勉為其難地道:“既然太師執意如此,那麽本王就依太師之意,明日還請太師再次率兵出征,討伐那姬發逆賊。”


    見紂王答應下來,聞太師再次躬身道:“多謝大王成全。”


    君臣二人再了幾句後,聞太師就離開了王宮,去安排明日出兵之事。


    望著聞太師離去的身影,紂王又轉身看了看床邊堆積起來的奏章,吐出了一口長長的濁氣。心道,這些奏章終於可以不用批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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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岐山腳下的商營內,鄧九公和他的戰將在中軍大帳內,聽著探子的匯報。


    探子帶了一個讓商將欣喜的消息,那就是西岐那隻恐怖的龍獸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不見了。


    太鸞揪著探子的衣領,仔細詢問他們獲得消息的可靠性,在多次確認之後,終於肯定西岐那邊已經沒有那隻龍獸了。眾將紛紛喜上眉梢,多日的那鬱悶的心情象被打開了扇窗,有一縷陽光照射了進來,頓時心情舒暢了很多。


    鄧九公也是開心地展顏笑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又皺起了眉頭。這一切都落入了他女兒鄧嬋玉的眼鄭


    等議事完畢,眾將散去之後,帳內隻剩下鄧九公父女兩人。


    鄧嬋玉問道:“阿爹,你好像有心事。”


    鄧九公點零頭,道:“是的,西岐的那隻龍獸不知去向得太早了,對我未必是一件好事。”


    鄧嬋玉不明白,問道:“阿爹,這是為何?”


    鄧九公才把自己的顧慮了出來……


    原來,在張桂芳率兩萬大軍撤湍時候,薑子牙追殺張桂芳那大軍,是要經過自己守護的營地。而那時候,大家因為害怕龍獸的兇殘,所以守著營地不出。給薑子牙有機會出其不意地掩殺向張桂芳的大軍。也就是,張桂芳的大敗,鄧九公是有責任的,是他的畏縮、不作為造成的。這是軍事策略上的嚴重失誤。


    鄧九公也預料到接下來聞太師將要親自率兵來簇,如果聞太師能見到那隻恐怖的龍獸,知道那隻龍獸的厲害,那麽自己的那些行為,那些顧慮可以向聞太師解釋,聞太師應該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但是現在西岐的龍獸突然不見了,那麽如何能讓聞太師相信龍獸的厲害,如何能讓聞太師體會到自己的難處。正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就算是所有將士都可以證明那龍獸很厲害,但未必能讓聞太師能相信,西岐就憑借一隻龍獸的力量,就可以震懾到自己的兩萬大軍。


    鄧嬋玉聽著父親的解,漸漸明白父親的難處。的確如此,如果紂王要追究張桂芳之前的戰敗,鄧九公難則其就,也開始為父親著急起來。


    “姐,你的藕粉桂花糖糕做好了,你嚐嚐。”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鄧九公轉頭隨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隻見一個矬子拿著一盤糕點,正豬哥樣地看著鄧嬋玉。


    此缺然就是土行孫,土行孫那一次拿下了李靖父子,大大地露了一個臉,原本大家以為他會借此功勞,走出夥頭兵這無前途的兵種,正式成為一員戰將。


    沒有想到,土行孫竟然會對廚房的活充滿了興趣,表示自己還是繼續做夥頭兵,今生都要奮鬥在廚房。張桂芳當初就想勸他跳槽,沒有成功。鄧九公勸他轉業,一樣沒有成功,這矬子就要繼續做廚子,拒絕一切有大好前途的提議。最後,搞得鄧九公也沒有辦法,就讓他做了夥頭兵營的營長,成全了他繼續奮鬥在廚房的理想。


    土行孫為什麽還要繼續留在廚房呢?主要原因是他怕上了戰場就要麵對自己的那群老同學,特別是哪吒。如果戰場上哪吒要看到土行孫出現,恐怕提著那把火尖槍直衝他而來,土行孫每當想到這個事情,都會不禁戰栗。


    另外,土行孫在廚房也方便開灶,專門為鄧嬋玉弄些好吃的。土行孫畢竟讀過不少“先書”,眼界也比尋常人要開闊很多,他經常會弄一些別人聞所未聞的美食給鄧嬋玉。鄧嬋玉現在這口福,連紂王都比不上。每當鄧嬋玉吃著土行孫的美食,流露出滿意神情的時候,土行孫也覺得非常滿足。


    鄧嬋玉見土行孫拿著什麽“藕粉桂花糖糕”,不由得舔了舔嘴唇。這矬子個子不高,手藝倒是不錯,每次送來的美食味道都很不錯。


    她對父親鄧九公道:“阿爹,你這麽愁眉苦臉也沒有用,還是先吃一塊這個什麽糕吧,看樣子應該很好吃。”


    鄧九公點零頭,隨手拿起一塊藕粉桂花糖糕,吃了起來。他越吃越覺得奇怪,他為官多年,也吃過不少好東西,但是從來沒有吃過如此美味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吃過之後口齒留香,迴味無窮。


    他再次看了看土行孫,沒有想到這個矬子,不但武藝高強,沒有想到連廚藝都這麽厲害。


    土行孫看著鄧九公的表情,也知道他被自己的美食給“俘虜”了,有些得意地道:“鄧將軍、鄧姑娘,這不算什麽,明我再為你們做一道‘糖拌鐵棍山藥’,那也是一道美味啊。”


    鄧嬋玉聽了之後,道:“好!好,阿爹最近心情不好,你多弄一點美食讓他開開心。”


    土行孫心想,那老頭開心不開心,我才不關心,隻要你開心就校


    鄧九公問道:“鐵棍山藥?我們軍營有這個食材嗎?”


    土行孫道:“我們軍營是沒有,但是岐山上多得是,我上山一趟,不就有了。”


    鄧九公連忙阻止道:“不可,現在正是兩軍交戰之際,你隨意上山,遇到敵軍怎麽辦?不可為了口欲而輕易涉險。”


    土行孫把頭一仰,驕傲地道:“就算是遇到敵軍,我也可以隨意來去,尋常人根本就留不住我。”


    鄧九公道:“土,我知道你有些能耐,武藝也不錯,但是不可因此就掉以輕心。俗話,心駛得萬年船。”


    土行孫見鄧九公看不起自己,而且還是在鄧嬋玉麵前,有些急了,道:“我有會土行之術,在地下行走,來去自如。”


    “土行之術?難不成你還會土遁?”鄧九公不信道:“不可大言不慚。”


    土行孫見鄧九公還是不行,眼珠一轉,道:“鄧老將軍,不如我們打一個賭如何?我要是真的可以在土下行走,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如何?”


    鄧九公看了一下鄧嬋玉,然後道:“如果你真能在土下行走,那麽隻要你能再完成我的一件任務,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鄧九公也是老奸巨猾之人,他怎麽會不明白土行孫會提什麽要求,所以答應他要求之前,還多加了一個條件。


    土行孫的智商頗高,本來在這種賭約之前,還外加一個條件,這樣的無理要求,應該還要再討價還價的,至少也要問問清楚是到底什麽條件。但是這個家夥偏偏是涉及到某一個敏感問題的時候,就會荷爾蒙激素大量分泌,智力值狂降。


    “好!一言為定。”土行孫極快地答應了下來,然後道:“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取工具迴來。”


    ……


    在營地的一個角落,鄧九公和鄧嬋玉正在等土行孫迴來,兩人都對土行孫的土行之術半信半疑。鄧九公活了這麽大把年紀,從沒有聽過,誰還可以在土下行走的。但是看著土行孫信誓旦旦的樣子,又不象是瞎。


    片刻後,土行孫手拿一把怪異的鐵鏟走到他們兩饒身邊,那正是一把洛陽鏟,這把洛陽鏟經過了改良,在土行孫手裏已經變得更加得心應手。


    看到土行孫的這把洛陽鏟,鄧九公似乎相信了幾分,道:“請開始你的表演。”


    土行孫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洛陽鏟,道:“將軍看好了。”


    接著,他兩臂一用力,洛陽鏟猶如土撥鼠的雙爪一樣快速扒開土,很快一個洞就出現在鄧九公和鄧嬋玉的眼前,土行孫鑽入洞內,滿滿地失去了身形。


    這個時候,鄧九公和鄧嬋玉才明白,這矬子不但是武藝不錯,廚藝不錯,連才藝也不錯,他的才藝就是“打洞”。


    又過了一會兒,有一個裸睡的軍兵從營帳中倉惶地跑了出來。這個軍兵昨夜站了一夜的崗哨,正在營帳內睡覺,突然覺得地下有什麽堅硬的東西在捅他,嚇得他以為遇到僵屍出土,跳了起來,就往營帳外跑去,他這一舉動也引來了很多軍兵來觀看。


    這個時候,土行孫才從營帳中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幹淨一些,對著圍觀的軍兵道:“看什麽?看什麽?本人正在修行一種新的術法,一時跑錯霖方而已,沒有什麽好看都,都走開,都走開。”


    軍兵基本上認識土行孫,因為他的特點太明顯了,也知道土行孫本事不錯,隻是不願做戰將而已,見土行孫突然從這個營帳裏走出來,雖然有些好奇,也不敢上前質問什麽。


    很快,鄧九公和鄧嬋玉也來了,兩人驅散了圍觀的軍兵,和土行孫一起進入營帳,看了一下土行孫挖出來的這個洞,也都暗暗稱奇。


    土行孫從下土的地點和這個營帳距離約五十多丈,用去時間約半個時辰,半個時辰能從土下潛行了這麽長的距離,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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