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朝歌城內非常熱鬧,百官站在城門外翹首以盼,城門內各街各道都非常安靜,在通往王宮的道路上沒有行人,隻有寥寥幾個長跪在路旁的百姓。


    今是聞太師班師迴朝的日子,百官授紂王之命出城迎接,而通往王宮的道路也被戒嚴,軍兵隻要看到有行人在路上,立即強行要求其跪在道路兩旁等聞太師。


    日上三竿,在城外等候的百官看見遠處出現烏壓壓一片人群,那是一支數萬饒軍隊,打著“聞”字的帥旗,這數萬商兵隊伍整齊,士兵個個精神抖擻,正緩緩地朝著朝歌城而來。


    “來了!”其中一個官員喊了一聲。百官精神一振,趕緊站好,恭候聞太師的到來。


    兩刻鍾後,那數萬人馬暫時被安置在城外紮營。聞太師騎著高頭大馬,率領著十多名戰將,緩緩地走到百官近前。


    百官趕緊迎上,同聲道:“恭迎聞太師。”


    太師聞仲,點零頭,掃視了一下百官,發現竟然有很多新麵孔自己根本就不認識,而自己熟悉的很多官員都沒有看到。


    “咦!比幹皇叔身體抱恙?”聞太師向一個有點麵熟,但是叫不出名字的官員問道。在他看來,比幹除非是身體不好,否則自己迴來,他一定會親自來迎接自己的。


    那個官員麵色蠟黃,他不知道怎麽迴答聞太師,比幹的確是身體抱恙,實在是太抱恙了,連心髒都沒有了,還不抱恙。他趕緊含糊地點點頭。


    聞太師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問道:“飛虎怎麽也沒來,軍務很忙嗎?”


    那個官員頓時汗流浹背,黃飛虎忙不忙他不知道,不過就是忙,那也是忙西岐的軍務,和成湯一點關係都沒櫻


    看著汗流浹背的這個官員,聞太師立即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也明白這些官員擔心什麽,沒有繼續追問,他要迴到王宮直接問紂王……


    聞太師有兩根鞭,一長一短,稱為雌雄雙鞭。那條長鞭是他的武器,上了戰場用來殺敵的。而那條短鞭是先王帝乙所賜,這條短鞭是用來教徒的,打一般的徒弟用不著賜什麽鞭,隻有紂王這樣的徒才要先王賜的鞭才能打。所以聞太師手上有一根可以直接抽君王的銅鞭。


    再,聞太師這次出兵討伐東海平靈王,一去就是十多年,由於根本就沒有人向他稟報朝中發生的事情,所以他對於朝中這些巨大的變故,都是一無所知。


    紂王是不會主動向聞太師匯報的,他怕聞太師用鞭抽他。君王都不敢向聞太師匯報,下麵的官員敢嗎?要是被紂王知道了是誰傳信給了聞太師,那炮烙和蠆盆就又有用武之地了。


    所以在聞太師出征的這幾年,聽到的消息都是朝歌怎麽欣榮,怎麽繁華,紂王怎麽英明神武。最後,也是因為薑子牙冰封岐山,把紂王實在嚇壞了,才派人傳信給聞太師,是姬昌的兒子姬發反了,請太師班師迴朝,需要和他討論對敵之法,才透露了這麽一點點不好的消息給聞太師。


    聞太師一路急行,朝著王宮而去,沒有多久便來到了王宮。


    早有傳訊官將聞太師要來王宮的消息傳給了紂王,紂王已經親自在宮門迎接了。


    見到聞太師到來,紂王立即迎上,道:“太師,一路辛苦,怎麽先不迴府休息,而來王宮呢?有什麽事情,明早朝再議也不晚啊。”


    聞太師躬身施禮,道:“有勞大王操心,老臣還算硬朗,能支撐得住,已經多年沒見到大王,特來拜見。”


    紂王趕緊上前扶起彎下腰的聞太師,道:“太師勞苦功高,不必多禮。”


    幾句客氣話之後,紂王請聞太師進宮,想在入坐之後再詳談這幾年的戰事。


    聞太師卻是搖了搖頭,道:“我聽比幹皇叔身體抱恙,想去看看他。”


    紂王的麵部肌肉抽搐一了下,不安道:“皇叔他老人家,幾年前已經仙逝了。”


    “啊!”聞太師大驚,這麽大的事情怎麽沒有人向他匯報,這裏肯定有事,以聞仲的聰明,立即發現其中的問題。他立即又問道:“比幹皇叔是怎麽死的?”


    紂王流淚道:“他~~他老人家是心病死的。”


    “那黃飛虎又出了什麽事?”聞太師轉了話題又問道。


    紂王狠聲道:“那黃飛虎反出了朝歌,投奔了西岐。”


    聞太師更驚。


    作為成湯第一高手的聞仲,一生收過很多徒弟,但是值得一提的隻有三人,第一個就是眼前的紂王,另外就是黃飛虎,黃飛虎從就跟著聞仲學武,他的品行聞仲從看到大,他會反出朝歌,聞仲是怎麽都想不明白的。


    最後一人,這裏也事先提一下,那就是殷郊。殷郊是紂王的兒子,聞仲當然不能收他為徒,讓他們父子成為師兄弟。聞仲收他為徒孫,將《眼通》的秘法教給了他。殷郊從聰明伶俐,很受聞仲的喜愛,聞仲也是殷郊奪迴王位最大的依仗。


    聞太師又詢問了一些黃飛虎叛變的原因,紂王吞吞吐吐地迴答著,前言不對後語,漏洞百出。


    聞太師見問不出什麽來,就不問了,他向紂王告別,道:“老臣,突然感到有些乏累了,今就不入宮了,明早朝再向大王啟奏。”


    紂王聽了後,看了看聞太師背後的雌雄雙鞭就是渾身一哆嗦。心想,明日早朝你不會用那根鞭抽我吧。當下趕緊向聞仲辭行,一路還送出好遠來,才忐忑不安地返迴王宮……


    次日,王宮早朝前。


    有一個人早早來到了朝堂,距王座不遠的位置站立,他臉色鐵青,滿臉怒容,雙目赤紅似要噴出火來,他就是當朝太師,聞仲。


    聞太師昨迴去之後,就詢問了關於比幹和黃飛虎的情況,一打聽才知道自己離開朝歌的這幾年,朝歌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首先是薑王後被賜死了,原因是他們薑氏一脈要造反。稍微用用腦子就知道,太子殷郊是薑王後所生,以後成湯江山會由殷郊繼承,他們薑氏一脈會冒這麽大的風險去反自己外甥或者外孫。這麽蹩腳的理由,紂王相信了,把薑王後給賜死了,連太子殷郊和王子殷洪都被牽連。


    其次就是丞相比幹死了,是心病死的,心都沒有了,還不死。死的緣由是他要用自己的心來表忠心,和紂王賭蘇妲己是狐狸精。不知道是比幹瘋了,還是紂王傻了,這麽荒唐的賭局和賭注就這樣成立了,完成度還達到100%。


    最後就是武成王黃飛虎反了,起因是黃飛虎的老婆進宮行刺紂王,失敗後跳樓死了,接著黃飛虎的妹妹找紂王論理,也摔死了。紂王膂力驚人,有撫梁易柱之傳,就是黃飛虎自己都不一定能幹得過紂王,會叫他老婆來幹紂王,這可能嗎?


    這些一件件事情,聽得聞太師火冒三丈,差一點拿著雌雄雙鞭連夜進宮,抽紂王一頓。不過,終歸他還是冷靜下來,想了一想,歸納了這些事情的緣由,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一個人,那就是現在的蘇王後,蘇妲己。


    今的早朝他已經想好了,一定要見一見這一位蘇王後。如真有問題,他的雌雄雙鞭就要鞭打這妖後。他的那根短鞭是先王禦賜的,能打紂王也不假,他也打過紂王,但那在紂王還的時候,現在紂王已經一國之主,讓他直接用鞭抽他,聞仲還真的下不了手。但是打王後,他是一點壓力都沒有,就算打死了王後,紂王也不敢降罪於他。


    紂王今起得很早,恐怕是有生以來早朝起得最早來的一次,他眼圈微黑,雙眼布滿血絲,顯然是昨晚上沒有睡好。


    今明明是氣晴朗,空萬裏無雲。而紂王卻是感覺空黑壓壓的,有一種烏雲密的感覺。


    邁入朝堂,他更是感覺這裏氣氛壓抑,百官看向他的目光也不同往日,他們不象是在等君王到來,更象是等待一個戲子上場,而他們正等著看一場好戲上演。


    紂王在百官的矚目之下,緩步走到王座前,看了看離自己不遠的聞太師後,緩緩坐在王座上,突然感覺自己的屁股有點麻,坐在王座上非常不自然。


    紂王已經來了,那麽接下來就要開始朝堂議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聞太師先開口道:“大王,老臣今有個不情之請。”


    紂王很想,不合情理的請求就不要了。但是他敢嗎,他隻能微微一笑道:“太師請講。”


    聞太師道:“老臣,想見見當今的王後。”


    紂王一愣,弱弱地道:“太師想見王後,可以退朝之後,和本王一起入宮……”


    “不!”聞太師嚴詞拒絕道:“老臣見王後並非為私事,而是有幾件大事想當眾問問她。”


    “這~~~”紂王更擔心了,想再找理由推辭。


    見聞太師轉頭看向傳旨官道:“還不快去傳令!”


    那傳旨官看了看紂王,見紂王唯唯諾諾想阻止,又不敢的樣子,再看了看聞太師手中的雌雄雙鞭,趕緊往後宮走去。聞太師的雙鞭對他的威懾力太大了。


    傳旨走了大約有一刻鍾後,朝堂外進來四個宮女,抬著一張椅子,那張椅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木料做的,看起來有些沉重,顯得很是莊重,椅子把手雕刻著鳳荒圖樣。西個宮女就在百官的注視之下,四人緩緩悠悠地將椅子抬到紂王的王座旁邊,然後趕緊逃離了朝堂。


    再接下來,朝堂門口一聲大喊:“王後娘娘駕到。”


    緊接著,蘇王後出現在朝堂大門口,她身著以紅黃兩色為主的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兩袖旁繡著大朵牡丹,鮮豔無比。


    她在百官的注目之下落落大方一步一步往朝堂之上王座走去,步幅不急不緩,有一種優美的韻律感,抬頭挺胸顯得神采奕奕。


    片刻之後,她已經走到了王座跟前,稍微向紂王欠了欠身,然後轉身坐在剛剛被四個宮女抬過來的椅子上。


    看到“蘇王後”進朝堂的樣子,不但是百官愣了愣,就是聞太師也是微微吃驚,這個王後進來的動作,看起來氣場十足,又不失禮數,看似豪邁,又非常細心,連自己進朝堂之後的座位都先請人搬來,而且那把椅子看起來和紂王坐的王座非常般配。


    坐好後的“蘇王後”開口問道:“聽傳旨官,聞太師要見見本宮。要先多謝聞太師了,本宮才有機會踏入這朝堂之上。”


    這“蘇王後”的氣勢要比紂王強多了,可以是威風八麵啊。


    聞太師打量了一下蘇王後,道:“是的,老臣昨剛剛迴朝,聽人了一些事情,有關王後娘娘的,所以想在朝堂之上問個明白。”


    “蘇王後”微微一笑道:“太師請問,本宮知無不言。”


    看到“蘇王後”這胸有成竹的態度,聞太師突然覺得不知道怎麽問起。他原本是想先問問,你到底在紂王耳邊吹了什麽枕邊風,才讓紂王認為薑王後那一門要造反,從而廢掉薑王後的。


    但是吹枕邊風這樣的事情,突然覺得在朝堂之上不能問出口,沒有朝臣在朝堂之上問大王和王後在枕邊些什麽的。


    聞太師想了想,還是打算從比幹的事情下手,他問道:“老臣想問問,皇叔比幹為何要你是狐狸精?”


    “蘇王後”笑道:“比幹皇叔下地方巡查之際,聽信讒言,誣蔑本宮乃狐狸精,不知為何太師重提此事?”


    聞太師道:“比幹為人公正,不偏不倚,絕不會聽信一麵之詞。他如此認為,必定事出有因。”


    “蘇王後”道:“那麽聞太師認為比幹所言是真,本宮確實是狐狸精了?”


    聞太師突然額前多出一目,道:“王後是否是狐狸精,老臣自己有決斷。”


    完之後,額前的眼閃爍,直視“蘇王後”。


    麵對聞太師的眼“蘇王後”顯得極為從容,不閃不避,就讓聞太師的看了一個透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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