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收獲?”


    周望海站起身子,檢查完葛大人的屍體,向站在原地發呆的陳小綿問去。


    “兇手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呢?在沒有打鬥的痕跡下,輕鬆地偽造出葛大人自殺的行為?”


    陳小綿並未提出葛大人是自殺的愚蠢推論,知道那些事情之後,陳小綿認為以葛大人的心智,怎麽可能會有輕生的念頭,這肯定是一起謀殺,隻是有些地方她還沒有弄清楚。


    “確實不是自殺,雖然現場偽造的不錯,有可能是兩個人協同殺害葛大人。”


    周望海拿起桌麵上兩杯早已涼透的茶,將茶杯湊到鼻子的位置嗅了一下。茶水明顯是有人動過的痕跡,這意味著他們一定認識。他雖然知道是花若竹殺害的葛大人,但是現場另外一個人是什麽情況。


    茶杯水裏下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葛大人的地盤也輪不到花若竹下毒,難道是奚修白那種身手矯捷的人,周望海決定還是別再妄自猜測了。


    陳小綿也注意到桌麵擺放的茶水,明明隻有兩個茶杯,如果現場真的存在三個人,那麽葛大人不會隻準備兩個茶杯。她對周望海提出的假設存在疑惑,怎麽也解釋不通第三個人。


    “兇手確實是花若竹!”


    周望海隨手將其中之一的茶杯遞給陳小綿,並用食指指向茶杯處的淡淡唇印。他解釋道:“你注意過花若竹平日裏塗抹的唇脂了嗎?茶杯處的顏色像是被水稀釋過後的,而且味道都有些相似,具體的味道我說不上來,不過那真是種特別的香氣。”


    “是嗎?不過,可以先解釋一下,你為什會對花若竹這麽了解嗎?”陳小綿雙手叉腰對周望海怒目而視,這也難怪她責難他,這已經不是了解可以解釋通的事情,周望海是品嚐了人家嘴上的胭脂吧,否則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周望海滿臉都寫著委屈,這簡直是有理都說不清的事情。知道花若竹的化妝習慣真的是種巧合,周望海在心裏想到。偏偏這件事情還要瞞著陳小綿,他也隻能打碎牙齒吞進肚子裏麵。


    “啊!我們還是先來討論一下,你感興趣的匕首刺入手法!忽然間我這靈感全都迸發出來,你先不要打擾我!”周望海浮誇地怪叫了一聲,像是在表演戲劇似得,動作擺弄的幅度非常劇烈。


    周望海閃身到陳小綿的背後,右手假裝握住匕首擺出反手握持的姿勢,對準陳小綿的心髒位置刺去。周望海做出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陳小綿明白殺害葛大人的原理。


    “明白了嗎?”


    陳小綿生氣地衝著周望海翻了個白眼,轉身推開躲藏在身後的周望海,麵無表情地說道:“沒明白,離我遠一點。”


    “別啊!你真的舍得讓我離開,你會舍不得的。”周望海再次靠近陳小綿的身邊,在她的耳邊開玩笑地說道。


    陳小綿連理都不理周望海的打趣,幹脆抱住雙手扭過頭不去看那張臉。周望海感覺陳小綿似乎沒以前好哄了,這點小伎倆也不起作用了。他非但沒有感到失落,反而是感到慶幸,以後他不在的日子裏也不必要擔心了。


    兩人之間僵持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周望海便提出一個提議,分頭去尋找花若竹的所在之處。陳小綿想也沒想便同意了這個觀點,因為剛才的事情陳小綿正在氣頭上,也沒有注意到周望海語氣的不對勁之處。


    按照原定的計劃,陳小綿負責去澄悅樓,而周望海則去離開平安鎮的必經之路等待。即將分離的那一刻,周望海最後看了陳小綿一眼,沒有多做留戀就落寞地離開。


    陳小綿也沒有想到周望海從未讓她單獨行動,他們平時都是一起行動。或許是已經習慣的緣故,周望海的離去讓陳小綿產生了不舍的情緒,但是很快就被她摒棄在腦後。


    周望海走在通往未知地點的道路上,想要迴頭卻又狠下心來繼續前行。他感覺自己應該完成的任務都做了,也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了。


    “咳咳。”


    周望海的嘴裏咳出鮮紅的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手掌裏的血,他覺得這種顏色太過於刺眼。身體裏傳來的疼痛侵蝕著他的意識,時間或許已經不多了,他心裏想到。


    隨手掏出手帕捂住嘴巴,這幅狼狽的模樣周望海不希望其他人見到,轉身向偏僻的地方走去,那裏是他們約定好的地點。


    自從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周望海就在籌備這個計劃,現如今計劃執行的差不多了,他也是時候離開這裏。前往真正的自由之地,這是他很久以前的夢想。


    另一邊陳小綿前往澄悅樓尋找花若竹,不出預料的是花若竹並不在酒樓裏麵。向周圍的人打聽情況,隻聽說酒樓從早晨到現在都未開業,也不知道裏麵出了什麽事情。


    陳小綿也曾試圖打開酒樓的大門,想了一下,她還是選擇先敲敲門。讓她沒想到的是澄悅樓裏麵還有其他的人,開門的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人。


    這個人衣著華麗,身材肥胖給人一種和氣的感覺,臉上時刻掛在微笑,五指處戴著各種款式的戒指,戒指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價格昂貴。


    “請問有什麽事情嗎?”他顯然是認出陳小綿的身份,畢竟生活在平安鎮怎麽可能不認識捕快呢!


    見到他的那一刻陳小綿就察覺到不妙之處,但是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詢問一下,“你知道這裏的老板花若竹去了哪裏嗎?”


    “你是說的是不是長得挺漂亮的那個女人,她去了哪裏我怎麽可能知道呢!不過,這件酒樓已經被我買下來啦,以後還要請陳捕快多多關照啊!”


    現在的老板對陳小綿拱拱手,並沒有介意陳小綿是一介女流之輩,依然對陳小綿保持恭敬的態度。


    “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是說你盤下這座酒樓的時間。”


    “有一段日子了,你也知道商業談判嘛,難免有些拖延,今天才正式交接這裏。”


    陳小綿發現自己還是來晚一步,終究沒能找到花若竹的身影。她將希望寄托在周望海的身上,希望他那邊能有一些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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