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再怎樣反複的推敲,其結論都沒有任何的改變。這個問題也一直在困擾著陳小綿,彭承死亡事件已經過去有段時間了。


    牆倒眾人推這句話說得真的一點都不假,彭承死亡之後“證人”紛紛跳出來指認彭承的罪證,並提供些啼笑皆非的證據。首先是彭承殺害範師爺這一件事,因為周望海掌握著犯罪的兇器,證據確鑿也無需多做贅言。


    當縣衙公布範師爺是被彭承因情殺害的時候,這條消息在平安鎮裏引起了軒然大波,這些富有戲劇性的情節一直都存在市場。街頭巷尾開始編造範師爺、彭承、花若竹三個人間的複雜關係,並紛紛指責彭承的行為。


    人們能接受狗血的愛情故事,但是愛情裏沾染血腥一直被人們抵觸。遲來的正義也紛至遝來,形形色色的人都來證明自己曾見到彭承尾隨過範師爺,那個場景描繪的真是生動啊。雖說範師爺死亡案件已經破獲,但是周望海也不介意在卷宗裏麵增添一筆。


    不過,陳小綿一直弄不懂範師爺為什麽會前往荒郊野外,他平日裏的活動範圍可從沒有荒郊這個地方。不過,案件已經查明真兇,具體的過程似乎也並不那麽重要。葛大人需要的隻是一個真相,他並不強求弄清所有的一切。


    更讓葛大人高興的事情出現了,彭懷仁他多年老友的死因終於弄清了。確實是彭承謀害了自己的父親,彭府的眾人聯合起來提供彭承的疑點,這讓陳小綿有些不知所措,他們就這麽真實的嗎?


    迴想起自己辛苦詢問卻不得結果的辛酸,陳小綿有些憤憤不平。相反的是葛大人臉上總是掛著樂嗬嗬的笑容,彭懷仁的案件也順便解決了,終於不用在他的任職期間留下難以抹去的汙點。


    彭府現在處於無人領導的自治狀況,那裏情況有些微妙,缺少真正的繼承人能平息混亂。韋清的身份並未被彭府的人所承認,他們給出的理由也讓人無話可說。彭老爺生前可從未提起過韋清是自己的私生子,下人們集體不承認也在周望海的預料之中。


    彭家這些年經營有道,攢下的家財實在是太過於豐厚了,彭府的人都想侵占那份家產。按理說彭府沒有主人之後,下人們應該出現樹倒彌孫散的情況。


    但是周望海低估了他們“忠心耿耿”的程度,也不知道彭懷仁地下得知這種情況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他們似乎想好繼續留在彭府的理由,由於沒有簽訂賣身契之類的契約,沒有人能限製住他們的自由。


    他們給出的理由也十分簡單,他們需要等待彭遠的王者歸來。彭府出現這麽大的事故,想必彭家大少爺一定能及時趕迴來,無論他有多麽重要的事情。


    可是值得玩味的是,彭府上下全都沒有主動聯係彭遠的意圖,反而是守株待兔式地等待著少爺的歸來。這就像是彭遠已經感受到父親的離去,家裏的變故一樣,這些狀況說給陳小綿聽之後。


    陳小綿驚訝地合不攏嘴,她還是低估了人的下限。他們一直在關注彭府的一舉一動,最終獲利的人很可能是幕後黑手。事情的真相會自動浮出水麵,除非他放棄費盡心思都想得到的彭家家產。


    陳小綿縱身撲向舒適的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最近一段時間,陳小綿成天愁眉苦臉的樣子,她似乎被某些事情所苦惱。


    悶了一會,陳小綿快速地掀開被子,躺在床上兩眼盯著天花板看,嘴裏麵嘀嘀咕咕念叨著什麽,手裏掰著手指做著某項重大的決定。


    偶然間見到這一幕的周望海忍不住笑出聲來,手指總共就十根,用這個做決定還不是自己心裏都有數,無非是換種方式自欺欺人。倒不如用花瓣來得痛快,這樣還能充滿偶然性,更能起到安慰性的作用。


    注意到屋子外麵有別的聲音,陳小綿迅速地從床上爬起,擺出警備的姿勢對準房間的門口。這樣還是讓她有些不放心,隨手抄起桌子上麵的燭台,躲藏在房間的門後麵。


    這個時間周望海應該還在外麵,不可能現在迴來。剛才的聲音陳小綿並未聽清是什麽,由於思考其他事情的緣故,這樣讓她沒聽見熟悉的聲音。


    周望海從門縫中窺見那一幕,並未直接推開房間進入其中,而是尋找他遺落在客廳的配刀,出門巡邏時不配帶刀也太說不過去了。這也是陳小綿料定外麵的人不是周望海,他剛剛才離開,不可能這麽快就完成任務歸來。


    “這是什麽情況啊?你給我把燭台放下來,是我!”周望海差點遭受到陳小綿的襲擊,他隻是單純地笑笑,也沒必要出現謀殺親夫的事情,還是他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


    陳小綿放下高高舉起的燭台,差一點就發生意外的事故。她嘴裏麵抱怨著周望海怎麽會這個時間迴來,卻遭到他的反問:“你這是在做些什麽?”


    陳小綿的眼神有些躲閃,結結巴巴地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這不是平安鎮裏麵外來人比較多,最近比較危險。這不是以防萬一嘛,你又怎麽突然間迴來?”


    周望海揚起手中提著的佩刀,“最近確實點亂,這不帶刀能提升點威懾力。”他自己也知道佩刀也不過是擺設,從前他可沒有貼身攜帶佩刀的習慣。


    巡邏的事情本應該陳小綿也參與進來,誰讓陳小綿早起有些困難,這樣也就不了了之,誰讓她是陳小綿呢!從前也是周望海自己一個人獨自巡邏,他也沒有必要抱怨。況且……他想到這裏露出真心的笑容。


    簡單地叮囑幾句陳小綿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周望海出去完成自己應盡的責任。他希望不要有人不開眼在這個時候招惹他,即使大多數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通過他確實是一條通向寶藏的捷徑。


    陳小綿目送周望海離去的身影,鬆了一口氣。她又重複恢複原來的鹹魚狀態,慵懶地攤在床上,最近她總是感覺睡眠有些不足,身體止不住的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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