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玠狐疑地看著沈綰梨,難道今天沈綰梨去賭場找他了?


    不可能,沒有祖母的允許,沈綰梨哪裏能出府?今日她欺負了念嬌,祖母不罰她跪祠堂都不錯了,怎麽可能還讓她出府!


    他伸手拽沈綰梨胳膊,拖著她走,“沈綰梨,你過來,跟我去芸煙閣和念嬌道歉!”


    沈綰梨手臂一轉掙開了他,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略施法術將他甩飛了出去。


    沈暮玠:?!!!


    沈暮玠飛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這是在做夢吧,沈綰梨哪來那麽大的力氣,將他丟出去?


    直到屁股蹲著地,痛得他嗷嗷叫,沈暮玠才迴過神來,這他娘的不是夢!


    一旁的柳繡繡都傻眼了。


    怎麽就眨眼的功夫,二公子就飛出去摔到了地上?沈綰梨沒那麽大的力氣,難道說,這就是武林傳說中的輕功?


    沈暮玠咬牙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衝到了沈綰梨麵前,“沈綰梨,你對我做了什麽?”


    他本想伸手推沈綰梨肩膀一下,但想到剛才那股詭異的力道,伸出去的手又收了迴來。


    然而,麵前的沈綰梨卻是直接坐到了地上。


    沈暮玠:???


    就在這時,花牆那頭傳來了女子暴怒的聲音:“沈暮玠,你在做什麽?”


    那女子挽了婦人發髻,衣著華貴卻沉穩,頗有當家主母的氣勢,隻是那英姿綽約的眉目略帶了憔悴病容,訓斥聲也帶了幾分嘶啞,顯然身體不好。


    “娘,我什麽都沒做……”


    沈暮玠正欲解釋,就見地上的沈綰梨竟已飛撲到侯夫人謝氏懷裏。


    沈綰梨緊緊抱住謝氏,眼淚驟然湧出:“娘親!”


    前世今生,對她最好的除卻師父,便是她的親娘。上輩子,侯府所有人都偏愛沈念嬌,對她百般厭惡,唯獨她娘親,始終站在她這邊。


    隻可惜上輩子,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娘親慘死而無能為力。那種感覺何其絕望。


    自認迴女兒後,謝氏怕將病氣過給她,還從未與她有過如此親近的時候。


    她一時間有些無措,但感覺到衣襟漫開的濕意和女兒一抽一抽的啜泣,她也感覺到了此刻女兒莫大的委屈。


    謝氏用手帕擦了擦沈綰梨眼角的淚水,“綰梨,你放心,娘親都看到了,娘會為你做主的。”


    沈暮玠捂著摔疼的屁股蹲,瞪大眼:“不是,娘,你都看到了什麽啊?沈綰梨她是裝的,我剛才被她甩出去老遠,從這,到樹那邊,你怎麽不為我做主啊?”


    謝氏冷冷看向沈暮玠,看了眼他指的兩個方向,問:“你的意思是,綰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把你甩到一丈地外?”


    沈暮玠百口莫辯,但還是覺得憋屈:“娘,我知道這很離譜,但這是事實啊!”


    一旁目睹全程的柳繡繡見狀,覺得這是個博得沈二公子好感的機會,當即上前道:“夫人,我能證明二公子說的是真的,剛才綰梨真的把二公子甩到了那邊。”


    沈暮玠激動地道:“對啊,娘,連沈綰梨的丫鬟都能幫我作證,你相信我,我沒推沈綰梨,是她把我甩出去了。”


    然而,謝氏卻是瞥了柳繡繡一眼:“丫鬟背主,寒梅,將她發賣了。”


    柳繡繡整個人都傻眼了,她已經被她爹賣過一次了,可不想再被賣第二次啊,當下腿軟了,“夫人,我不是丫鬟啊,我是綰梨的朋友,我還是念嬌的親表妹。”


    說著她當即看向了沈綰梨:“綰梨,你說是吧?”


    沈綰梨:“娘,繡繡說的是真的,雖然她的賣身契還在府裏押著,但她確實是我的朋友和沈念嬌的親表妹。”


    謝氏:“簽了與侯府的賣身契,那便是奴籍。寒梅,將她發賣了。”


    柳繡繡氣惱,沈綰梨這蠢貨,哪壺不提提哪壺,求情就求情,說賣身契做什麽!


    寒梅當即捂住柳繡繡的嘴,將她拖走。


    柳繡繡絕望地看向沈綰梨和沈暮玠,然而都沒有人為她求情。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被丫鬟扶著走來,身姿如柳、氣質如蘭的沈念嬌。


    柳繡繡飛快掙開了寒梅,撲到了沈念嬌麵前,抱住了她的腿,“表姐,你救救我啊!我是你親表妹,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被發賣啊!”


    沈念嬌是聽說沈暮玠迴來幫她找沈綰梨出氣,特意趕來添油加醋的,沒想到剛進院子,就又被柳繡繡這個狗皮膏藥給黏上了。


    她強忍著將柳繡繡踹開的衝動,將她扶了起來,然後看向謝氏:“娘,繡繡與姐姐從小一起長大,親密無間,為何要將她發賣了?可是她惹姐姐不喜了?那訓斥一頓便是了,發賣出去也太殘忍了。”


    謝氏斜了她一眼,“是我要發賣她,你說我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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