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引來一陣『騷』動,坐下不少人附和,“對,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各位肅靜!”『藥』老頭提高了聲音,站了起來,掃視了一下全場,“各位,我們『藥』門抓住了潛在淵,並且召開這次除魔大會。我想我們的心意大家都明白,我們玄界的態度大家也都明白。我希望這次事情結束,潑在我們身上的汙水就此洗清了。江湖正派,玄界各位同仁,我們各自修行。靈風道長,您意下如何?”


    “玄界能夠棄惡從善,放棄妖術,宰殺魔頭,自然是再好不過;我們武當派自然知會武林各派人士,從此以後不再與玄界為敵。”靈風道長答道。


    “哈哈哈”堂下突然傳來幾聲狂笑,靈風道長皺起了眉頭,空塵大師也不再低頭念佛,抬頭看看何人敢如此狂妄。


    千書寒停止了笑,站了起來:“各位,我有一些不明白。何為妖術?何為除魔?”


    秀衣派的兩位老大白秀衣也站了起來:“千書寒,休要猖狂。潛在淵在有間客棧殺人如麻,『舔』舐人血,還不算魔頭?你們天玄派『迷』『惑』人心,控製心智還不算妖術?”


    “殺人就是魔頭嗎?坐下哪位沒有殺過人?都是魔頭嗎?控製人心就是妖術?『藥』門用『藥』控製我師兄心智,算不算妖術?”千書寒伶牙俐齒。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藥』老頭好像對此種情況早有準備,依舊笑容滿麵,“各位,我們今天來是解決矛盾,不是來吵架的。“說著,『藥』老頭轉向了江水流和妙人兒。“江掌門,妙掌門,您說對不對?”


    江水流被『藥』老頭一問,好像問到了死『穴』一般,臉『色』土灰,對著千書寒說:“書寒賢侄,你先坐下吧。我想在座的都是江湖有頭臉的人物;總不是至於罔顧人命。”


    江水流這話綿裏藏針,意思非常明白,『藥』門如果要殺人,要殺人合情合理,千書寒坐了下來。


    “江掌門說的對,我們都是武林上講道義的人,潛在淵可以濫殺無辜,我們卻不能。”『藥』老頭依舊麵臉笑容,一臉的和善。隻不過這和善的眼神之間,微微測漏的光芒,卻是狡猾世故,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厭。


    “一個人,該不該死。如果讓他仇人說,那自然是該死。這沒什麽可說的。但如果親人也認為他該死,那就真的十惡不赦了。”『藥』老頭繼續說道。


    “我們先不說在潛在淵的事情。現在玄界的人都在,靈風道長還有幾件事情想問問妙掌門。”


    妙人兒好像微微驚訝,疑『惑』的看著『藥』掌門。


    “妙掌門,難道大家難得都聚在一起,您就給大家解釋解釋,這樣大家誤會一解開,就少了很多江湖紛爭,何樂而不為呢。”


    “解釋什麽?”妙人兒一臉茫然樣。


    “去年的秋天,相門妙仙兒小姐大婚,相門的嫁妝可是蔚然大觀,可惜的是。曦皇山莊遭遇了黑衣人襲擊,人沒了,嫁妝也不見了。不知妙掌門有什麽解釋?”靈風道長說道。


    妙人兒噗哧一笑:“靈風道長這話問的,我妹妹出嫁,夫家遭如此大難。我爹爹也因此殞命;嫁妝沒了,我還想問問我坐在我身邊的朝廷的督察禦使,兇手抓到了沒有;您倒是問起我來了。”


    那兩位管家打扮的人看到身份識破,就站了起來:“妙掌門,曦皇山莊的事情,我們一直在追查。可現在我們查到嫁妝裏麵都是黑火,不知道妙掌門有何解釋?”


    “我的嫁妝夾帶黑火?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你們有證據嗎?”妙人兒反問道。


    “妙掌門,你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能這樣問,自然有證據。不過……”


    “不過證據不充足,不然你們早就來抓我了。”妙人兒不慌不忙,接口說道。


    “不是證據不充足,有黃大仙送給靈風道長的一封書信,信中明確提到嫁妝便是黑火!”


    “黃前輩提到嫁妝便是黑火,那有沒有提到黑火就是我們相門的?”


    “嫁妝是你們相門的嫁妝,黑火不是你們的,難道還會是其他人不成。”


    “我們為何要在自家小妹的嫁妝中放黑火?你們手中除了黃前輩送給靈風道長的一封書信,應該還有我爹爹寫給黃前輩的一封信吧。”


    兩位禦使臉『色』一變,“有,又怎樣?‘


    “信中我爹爹是不是也提到嫁妝有黑火?”


    “有,所以證據確鑿。”兩位禦使相互看了一下,迴答道。


    “證據確鑿嗎?我就奇怪了,我們相門自己運的黑火,卻自己去通知朝廷,我們的智商是不是有問題啊?”


    “這……”這禦使被這麽一問,也愣了一下。


    “還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我們相門替宮內辦事,大家都知道。我現在不知道你們誣陷我們相門私運黑火是什麽意思?是懷疑宮裏嗎?要不要請廠公下來說明一下?”


    “妙人兒,有兩封信證據在,何來誣陷之說!”禦使看起來怒了,“看在靈風道長的麵子上,我們已經給你幾分尊重,提廠公我們就怕了你不成?”


    “你們自然不怕我,不過,我隻是懷疑,如此自相矛盾的兩封信,你們如何拿出得手當證據?”


    妙人兒不慌不忙:“信如果是真的,我們相門私運黑火,然後又告密靈風道長。這說明什麽?——隻能說明我們被要挾——我們相門一心為宮內辦事,那誰會要挾我們呢?——”


    兩個禦使臉『色』都變了。朝廷上清流和廠公作對由來已久,現在為廠公辦事的相門被要挾,那自然和朝廷上的清流脫不了幹係,這其中厲害這兩位自然很清楚。


    “妙掌門,妙掌門——”靈風道長走向了前,“我看這其中肯定有誤會,我當初聽說此事,就覺得不至於。相門身為玄界之首,近年雖然為朝廷辦事;但賣國還不至於,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希望兩位禦使好好查查。”


    “好!既然道長這麽說,我們自然細細追查。告辭,後會有期!”兩位說完,氣衝衝拂袖而去。


    兩位一走,靈風道長重新迴到位置,妙人兒也坐了下來。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對著『藥』老頭就說:“『藥』掌門,你這是鴻門宴啊,你這招借刀殺人用的不錯。”


    『藥』老頭臉『色』一變,剛想要辯解,靈風道長先站了起來。


    “妙掌門,你誤會了,那兩位禦使是老道的朋友;一直在查曦皇山莊的案子,有幾個問題想找妙掌門了解,可惜掌門不是一直呆在朦淩峰,他們這些人不是上不去嘛。我看今日是個好機會,就帶了進來,你錯怪『藥』掌門了。”


    “是這樣啊,『藥』掌門,我還以為你想踩著我的屍首向新主子邀功。不過踩了我,這些玄界還是輪不到『藥』門做主。


    “妙掌門,你可真年輕氣盛。”『藥』老頭好像並不生氣,“這個玄界是誰做主,重要嗎?曾經的三派六門,現在剩下什麽?”『藥』老頭一聲歎息。


    這一聲歎息引起不少感慨,一下子妙人兒,江水流等沉默不語。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藥』掌門有如此感悟,實屬難得。”久坐的不語的空塵開了口。空塵大師既是少林門人,也是玄界傳人,一直在玄界和武林正派之間都有話語權。此時,大家都抬起頭,看他有如何高見。


    “我們玄界三派六門確實日益式微,這些大家都在,何不摒棄之前的恩恩怨怨,合為一派,以匡扶正義,拯救蒼生為己任,重樹我玄界之風骨?”


    此言一出,堂下頓時像炸開了窩,聲音此起彼伏。有的說好,有一些人則表示不同意。靈風道長等武林正派人士則緊鎖著眉頭。


    顯然,他們是不願意看見新的玄界起來。但換句話講,現在的玄界,大部分都為東廠所用,倘若能成新的門派,重新洗牌,與自己交好的門派掌控,那就另當別論了。有可能成為對付魔道的有生力量。


    『藥』掌門當然也希望三門六派合並,現在的情形,天玄派出了潛在淵,自然不能成為新的玄界首尊。妙人兒和江水流依附東廠,喪失了風骨,自然不能問鼎;奇門、喧門、巫門……就更不用提了。如果『藥』門得了首尊,按照規矩,天玄派的《心眼》和《天殘決》自然要歸首尊,那『藥』門就不再是江湖郎中……


    妙人兒自然希望三門六派合並,那是他的夢想……


    江水流則迴頭看一下孤生竹和江南飛羽,又看向對麵的千書寒和莫天雪……他的大荒派最擅長的就是看風水,這個世界他已經洞穿。


    少爺,放心,一路走好。他『露』出了讓人難以理解的笑容。


    白衣派,陳家莊、華山派等等自然不願意看到先的玄界崛起,本來有少*當在上頭壓著就夠難受了,還出現一個統一的玄界!自然是不願意的。當下就兩名秀衣就站了起來:“你們玄界統一不統一,是你們的事情。但今天是來殺潛在淵的。先殺了潛在淵再說!”


    此言一出,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堂內一下子熱鬧起來。


    “殺了潛在淵!”


    “殺了潛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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