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飄萍正在對江南飛羽下夢魘術。


    孤生竹一把利劍飛了過去,飄萍也不是吃素的,手一揚,嘴邊笛子如離弦之箭,“哐當”一聲,笛子碰到利劍一下子變成兩半,利劍也掉在了地上。


    “孤生竹,放了你,你又送上門來。你壞了我的好事了。”話音還沒落。整個人騰空而起,一隻手抓了過去。


    孤生竹覺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隻白森森的爪子,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倒退好幾步。那爪子在空中一變,鷹爪變成了蛇嘴,還吐著蛇杏子,哧溜一聲,順著孤生竹胳膊滑了進去,孤生竹胳膊一陣刺痛,著急一閃。


    孤生竹的閃躲的速度快,可這飄萍速度更快,已經封住了他的退路。


    孤生竹隻覺得眼前無數個飄萍的身影在搖晃,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眼花繚『亂』。


    孤生竹不由自主的後退好幾步,退得極為狼狽,這孤生竹自恃武功高強,平時打鬥中招式盡量耍帥,何曾此等狼狽過。


    此時,他也顧不得許多了,眉頭一皺,腳一勾,地上的劍飛起,孤生竹提劍直接朝著飄萍直刺。


    孤生竹的劍法是大荒一絕,他的劍法廢除了很多沒必要的花哨,直接,快速,強大。而現在他使出的是他劍法中最要命的一招。


    這一招叫孤注一擲,不僅快,而且準狠。


    這一招一出手,他就沒有失手過,可現在……


    那飄萍身形竟然如鬼魅,身形以不可思議的形狀扭曲,躲過了孤生竹這一招。


    竟然一招不成,再來一招。


    孤生竹腦子轉的快,可劍法轉的更快,孤注一擲變成了曇花一現。曇花一現招如其名,朵朵盛開美豔如曇花,曇花之間孤生竹那張美麗的臉閃耀其中,人如劍,劍如人,可謂是招招致命。


    “好!”


    一聲叫好,這飄萍也不敢輕敵。“咻”的一聲,袖子裏遊出一條軟鞭。


    這軟鞭有三米之長,軟鞭過去,曇花瞬間枯萎,幾招過後,孤生竹根本沒占任何便宜,反而弄的氣喘籲籲,心中不由得著急,他知道飄萍武功不弱,沒想到武功居然如此高強。心中犯起了嘀咕,這女人憑借著如此高深的武功完全可以在武林獨稱一霸,何必龜縮在相門做一個小徒?


    孤生竹一走神,手腳上顯得更加錯『亂』無章了。


    飄萍瞧準了機會,軟鞭居然破開,一把軟劍遊弋而出,片刻之間,劍花團團圍住孤生竹,劍雨傾泄而出,直擊他的要害。孤生竹一邊化解一邊後退,已經完全沒有招式可言,隻是一味的防守。


    正當孤生竹一籌莫展,命懸一線,突然感覺壓力一輕,眼前如排山倒海之勢的劍雨收斂了。抬頭一看,江南飛羽已經提劍加入了兩人的角逐。


    兩人單挑一下子就變成了三人的混戰。飄萍以一對二,雖然還能從容應付,但想取得絕對的優勢一下子就變成了不可能。


    “孤生竹,你又迴來幹嘛?找死嗎?”江南飛羽滿頭大汗衝著孤生竹大喊。


    “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麽?”孤生竹也不甘示弱,一邊和飄萍糾纏一邊也衝著江南飛羽嚷嚷。


    “我說過,日後會給你交代!”


    “要交代現在就交代!免得你死了沒法交代”


    “我呸!”江南飛羽呸了一聲,顧不上再說其他話了,眼前一陣繁『亂』,飄萍已經撇下孤生竹,直衝著他過來,劍氣洶湧,冰寒刺骨。江南飛羽急忙運起內力,一道紅光衝出,紅白相撞,天崩地裂。


    孤生竹一看,不禁呆了。這冰雪寒功乃是塞北功夫,無相組最擅長,這相門小徒飄萍怎麽也會這一招?


    孤生竹在發愣,江南飛羽可著急了,他的內力不如飄萍,不能久戰,拖下去就會凍成冰人。張口就罵:“孤生竹,你是死人嗎?還不過來幫忙。”


    孤生竹剛想迴擊。


    飄萍卻咯咯一聲笑,跳了出來,冰雪寒功隨之迴撤。


    “你們倆人怎麽都是廢物?”飄萍邊說邊盯著眼前兩人,“你們倆人還不如一個千書寒,千書寒打不過用了什麽功,通過敵人的眼睛挖掘對付的隱痛,一招製勝。你們倆人糾產半天,盡是三腳貓的功夫。白費了姑娘這麽多心思。”說完,嗖的一聲,竟然直接飛走了。


    “她是什麽意思?”孤生竹聽得雲裏霧裏。


    江南飛羽苦笑一聲,“我們倆人,她看不上了,所以我們安全了。“


    孤生竹聽得更加糊塗。


    江南飛羽白了孤生竹一眼:“看不出來嗎?飄萍正在收羅玄功。剛才在我這裏用你的命要挾學了夢魘術,還想試試我們還有什麽玄功。”


    “用我的命換了夢魘術?”孤生竹冷笑了一聲,“這麽說來,是我欠你一條命囉——”


    孤生竹的囉拖的老長。


    江南飛羽自然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一聲不吭。


    “你說的交代,是不是該交代了。”孤生竹見江南飛羽一聲不吭的樣子,更覺得他理虧,“看來有難言之隱,說不出口了吧,是男人的話,做都做了,為什麽要怕承認。”


    “承認什麽?殺了采月嗎?”


    孤生竹臉『色』一變,稍稍停頓,遲疑一下問道:“那你有沒有辱沒過采月?”


    “辱沒?”江南飛羽眉頭一皺,“什麽叫辱沒?上過嗎?那你有沒有?”江南飛羽斜著眼睛看孤生竹。


    “我……”孤生竹沒想到江南飛羽反問過來,一愣,半響,腦子裏好像在腦補了什麽畫麵“我呸——”


    江南飛羽瞧孤生竹著急的樣子,哈哈一笑“我就算承認了,難道你會殺了我?”


    “難道我不會殺了你?”孤生竹眼神一黑,有些惱羞成怒。


    “你若想殺了我,我應該早就死了,還會在這裏和你囉嗦?——是不是你的內心深處也覺得我並非害采月之人。”


    此話一出,孤生竹仿佛被說中了心思,手一抬,劍直接指向了江南飛羽,盡量惡狠狠盯著他:“我怎麽想,你還是別猜,你猜也猜不出來——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見孤生竹被激怒了,江南飛羽反而一臉輕鬆,連表情都鬆弛下來:“你也不用著急,這麽多年,你都等了,何必急於這一時取我『性』命。關於你想知道的真相,我自然會告訴你,在你送青辰下山之後。”


    “什麽意思?”


    “你送青辰下山,我告訴你關於采月所有真相。”


    “為什麽非要我送下山?”


    “你放她下山,最不能讓妙人兒懷疑到我身上。”


    孤生竹看著江南飛羽,這個老狐狸,讓自己去送青辰下山倒還真能把他撇幹淨“你還真是老狐狸。”


    “廢話少說,你答應不答應。”


    “幹嘛不答應,這件事情我隻有好處,一點壞處都沒有。”


    ……


    好狹小的空間,仿佛四周都是牆壁,這是什麽地方?青辰驚恐不安的看著四周,其實也沒什麽可看的,四周一片黑暗死寂,沒有任何光線,隻有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黑暗中還漂浮著令人窒息的血腥氣。


    難道我死了嗎?這裏是地獄?


    青辰伸出手『摸』索著,試圖在這無邊的黑暗中抓住什麽。突然一道強烈的光線從前方『射』過來,青辰本能的眯起眼睛,從眼縫裏依稀看一位被捆綁著掛在牆壁上的人。長發蓋著他的臉,衣裳襤褸,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


    青辰心中一驚,不詳的預感讓她的心跳加速,血管賁張。她慢慢向他靠近,顫抖著把手伸了過去,輕輕撩開他臉上的長發——她幾乎要暈厥過去,這是一張她最熟悉的臉。


    ——書寒!


    一聲哀唿,她撲向了眼前的人。


    他還沒死,隻有你能救他。


    空中傳來一個空洞的,冰冷的聲音。


    是誰?


    她轉過了身,四周的牆壁中突然走出了很多人影,模糊的人影,這些人影向她伸出了雙手,“給我!”


    “給我!”


    “給我!!”


    “快給我。”這些聲浪越來越高,不斷在這狹小的空間內迴『蕩』。


    人影不見了,無數雙手從四周的牆壁上長了出來,白花花的扭動著,不斷向她伸過來,伸了過來,伸了過來……


    她驚恐萬分,他們要什麽?


    “給我吧!”脖子一緊,背後被捆綁在牆壁的人突然伸了過來,緊緊扼住了她的喉嚨。


    “書——書——”她已經說不出話來,窒息的感覺讓她的腦子一陣空白,空白之中還有一張陽光帥氣的臉……帥氣的臉上還有當初滿滿關切的表情……


    一切恍如昨日……人生若能如初見……


    她閉上雙眼,眼淚不由自主的滑了下來。


    “書寒——”


    她終於喊了出來,一個鯉魚打挺,青辰坐了起來,渾身汗黏黏的,已經濕透了。抬頭看看窗外,東方發白,天就要亮了。


    好一場噩夢。


    已經不能在耽擱了。死活是死,她都需要采取行動了!


    打定主意,青辰麻利的收拾了一下就出房門。


    腳剛剛邁出房門,就覺得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暈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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