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八方的其餘之人,一群又一群同一類的修士,玉嵐卻早已熟悉,不以為意,美目懶散,隨便掃視了一下,指著葫蘆長仙,隨口一說:“小酒哥哥,不如我們還是到他老人家那兒吧?”


    酒月略一遲鈍,帶著思索,點了點頭,道:“嗯!多一個同伴,在這樣的荒漠絕灘就會安全一點。”


    玉嵐卻有點難過似的,挪動玉足,側頭問道:“怎麽了?難道酒月哥哥是在擔心什麽?”


    酒月淡淡一笑,沒有開口。一步之下,就帶著身邊佳人,落到了酒意正盛,葫蘆長仙身側一點。


    葫蘆長仙仿佛沒有察覺,依舊自顧自做著當下看似最為有趣的事情。即使風雨而至,風沙刺目,卻渾然不覺,沉醉一二。


    酒月淡淡一笑,抱拳說道:“多虧一路有您貼心照料,無微不至,否則麵對著一種又一種的危境砍阻,定會不易應付,自顧不暇。”


    葫蘆長仙緩緩搖頭,似乎不願多說,遞上酒壺,笑著開口:“怎麽?你也一樣想來一口?”


    酒月趕忙伸手示意,搖著頭說:“晚輩不敢!如有叨擾,還請大仙寬恕體諒。”誠摯一笑,一掀衣簾,坐在一旁,道:“但凡大仙有何需求,我自會竭盡所能,聊表寸心。”


    可是,玉嵐卻不以為意,看都不看這葫蘆長仙一下,即便是這投在酒月身上的目光,還都隱隱有了將要褪去的跡象,嘴角一顫,心有怒火:“哼!真想不到,原來這個家夥還是這樣的失敗?窩囊?”身子一閃,掃視起了一邊,暗道:“不管怎麽說,你都已經占了我的便宜,又豈能輕易放過,這已經上鉤的活魚?”


    看似溫柔,十足憐弱的自己,此刻一雙美目深處卻有點點紅芒,悄然攢動。除此之外,這舞動著的彩衣還都莫名一頓,僵硬了太多。


    酒月終有有心,迴頭問道:“小玉,你怎麽了?不開心了?”丟下手裏的石塊兒,正要起身,安慰一下:“最多明天,我們就可趕赴千窟,至此,大功告成,再亦無憂。”


    當狂風掃過,掀起縷縷青絲之時,玉嵐卻淚珠滾落,搖著頭時,欲言卻又莫願一說:“小酒哥哥……我……”


    酒月一步而至,很是慌張,扯住了對方的玉腕,麵帶難過,聲音苦悶:“其實你不用思考太多,過多壓抑,這兒的環境最容易憂擾人心,複懷反意。”為對方放正了衣角,淡淡說道:“不管怎麽說,我都會一直陪伴著你,不讓你再難過一下。”


    可玉嵐卻猛的搖頭,一粒又一粒淚珠還不等完全墜下,便“哧哧”數下,化作白煙,隨風而逝,無比可憐地說道:“小酒哥哥,我們……要不我們還是迴去吧?”一瞬堅定,聲如磐石:“這千窟之中,有多麽可怕,想必哥哥應該非常清楚,何必……何必為了傳說中築基神丹,而隻身犯險,囹圄而陷呢?”


    酒月表情不變,雙唇一動,尤為淡定地說道:“你對我傾慕已久,深愛甚之,我自然明白!可大丈夫一世之身,亦無永久,若不逆天而上,卷誌屈心,又怎可成就大道,夢寐永恆?”


    玉嵐玉顏蒼白,玉手一伸,就給抓來一把風沙,遞上前來,深深一歎:“唉……同這修真世界,虛妄之道相比,我更渴望浮塵簡短,芳華絢爛。”一下撫著對方寬大的麵龐,認真而道:“算我求你了!和我一起迴去,可以麽?”


    酒月終究搖頭,雙目泛紅,不忍開口:“不……”一下迴身,掃視遠方,道:“你大可一人而去!切莫擾我心神。”


    玉嵐軀體一顫,玉手哆嗦,已然石化了的玉顏,在紅唇幹裂之時,一下絕望,哭泣著道:“原來……原來在你心中……我竟然如此不值一提?”一把擦拭淚光,青絲舞動,揚長而去,遠遠哀聲:“你這般負心,莫說我此去無情。”


    酒月麵容平靜,反之不會一點憂心,甚至還都十分平靜,坐了下來,不動音色,更不會有一點疑問哀怒。


    葫蘆長仙緩緩搖頭,這一下,略有情致,開口一說:“這位小玉還真有性格,一番言語便可讓你這上等靈修忘絕執念,沉默不語?”


    酒月淡淡一笑,竟有苦笑:“其實在這一路之上,這樣的情形早已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信心十足,更具無奈一說:“不出三刻,您一定還會再次見到她的身影。”


    葫蘆長仙目光放大呆了又呆,搖頭苦笑:“嗬嗬……算了算了!如我這樣年衰體邁,不問世故之人,又如何覺情置心,討論感情?”連連擺手,目光收迴,舉起葫蘆,倒上一“杯”,悠悠長聲:“人世之苦,不如杯酒,蒼茫原荒上,獨有此清流。”


    時間流逝,一瞬十息,不知不覺,已是天際泛紅,傍晚一刻。可這身下之地,泛黃荒漠,卻終究焚化萬物,不具複蘇。


    而這先前遠去,貌美玉嵐,還真如酒月而言,再來聚首。她一改心情,多有歡笑:“嗬嗬……小酒哥哥,你怎麽還一個人坐在這兒?”玉手一閃,指在一邊,淡淡地說:“難道你就沒有見到,這方寸之地,卻美人如花,點點斑玉?”


    這一次,葫蘆長仙卻忽地側頭,十足驚詫,豔羨一問:“道友還真勘破天機,一語中的?”隨手一指,激動著說:“她……你看……這人還真給迴來了?”


    酒月無奈苦笑,謙虛著說:“大仙過獎了!哪裏來的天機?超神?”輕拍衣塵,淡淡一笑,道:“其實她最多就是心情煩悶,抑鬱寡歡,待遊走它處,心垢消除,自會一改反態,再有情致。”


    葫蘆長仙恍然點頭,不經意間,掃視了玉嵐一下,暗暗讚歎:“道友還真是福分深厚,塵緣俱全,不覺便讓人鬥膽移念,一生愁歎!”


    酒月已是卑謙不語,唯有俯首。他目泛靈光,隨口一問:“大仙修為莫測,且又心誌如此之堅,如是晚輩夜行典範,終始之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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