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自由,幸福更多,可是,在這樣一個看似安寧,不有任何一點淡漠的時候,自己卻開始掙紮,這內心之中,正含著一絲絲,說不清楚,十足刺痛。


    白沙匯聚,凝練而成,又一身影,他容貌英俊,頭發束起,一絲絲聖潔,如同昭彰神跡,一步步地,站在了這裏。


    他不是別人,正是千玉。


    “我……不!我不可以走的?”王靈似有茫然,記不起更多,可是,在這一時刻,覺察到了這樣一個熟悉到了極點,唯一一個溫和身影,泫然欲泣,凝視著說:“你到哪兒了?我記得……你是迴到了家鄉……見你想見的人了?”


    然而,千玉卻麵容不變,仿佛不覺,此時此刻,他正隨意一點,將這指頭十分輕微,貼在了近前,一個看似極其不顯的位置。


    令人駭然,顛覆認知,“轟隆”聲下,這麵前所有,這幅畫麵,卻不見任何一點,該有的平滑,而是“噗啦”一聲,變作了碎片。


    但是,看似極端,這樣情境,其餘位置卻依舊溫暖,春天一樣。仿佛這所有畫麵,皆是夢幻,亦真亦假,時有時無。


    “你……你說話?”王靈深深看著,仿佛又一次忘記了曾經傷痛,無邊沮喪之中,又重新點燃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不論唇口粘上了幾粒淚珠,還是願意哽咽地問道:“求求你了……可不可以和我說一句話?”


    但是,深深的漠然,還有沉痛的舉動,已是讓本就沉淪渾噩,不求生息的自己,增添上了,冰雪的味道。


    在這一指之下,看似散去,幾欲完全消失,這道泛紅身影,竟然又給忽悠一下,在這畫麵塌陷了的一刻,退了出來。


    他帶著茫然,側過了身,略微沉默,似乎憤怒似的,一樣一指,輕輕地點下,自始至終,即便自己,還都未有半點聲音,幽幽而出。


    “嗡”的一聲,一層淡薄,卻又近乎清澈似的一道圓形平麵,開始以這指尖為中心,橫向掃著。


    即便是千玉,在麵對如此天劫,駭人驚悚的一指,還都開始,一點,又一點,不斷地後退,同一時刻,身影模糊,隻剩下了一開始一半的“實質”。


    自己微微凝視,麵前幾乎同自己狀態相似,如此一人,沒有聲音,或者深意,而是指尖再閃,對著此人,一瞬點下。


    同樣的一幕,再一次上演,這一次,終於輪到了天劫所化,這道泛紅身影,十分輕易,後退了整整半步。


    他微微垂頭,像是已經領略到了,源自四周,一絲,又一絲不妙,還有過分的危機,掌心而下,直接貼在了這對方心口之上。


    看似平靜,可結果卻尤為悚然,“哢哢”聲下,不論千玉麵容,還是雙足,正裂紋蔓延,向後移著。


    “不!不……”這一刻,王靈又何嚐不覺,曾經點點記憶,根本並非虛幻,而是真真正正,實實在在地經過,雖是星火,可卻還是輕微一閃,直至讓自己又給重新來到了對方的麵前,嘶吼起來:“走……你走?”


    可是,千玉卻渾然不覺,此時此刻,正有一位佳人,在這樣一個看似普通,卻又很不平凡的時刻,不問結果,更不想再懂什麽,而是衝著對方的頭頂,一掌拍下。


    “轟隆”聲響驚天動地,震懾魔鬼,讓這泛紅身影,全身沉澱,流光似的,變作了碎片,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將結束。


    想象唯美,現實可怖。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這所有的狼藉,絲絲點點,無恥匯聚,竟是同王靈此刻狀態基本一致,正是一個刺目光點。


    看似白色,卻又暗淡,隱隱還都飄忽不定,七種“笑顏”。就如同天地之中,極致之物,想要皆是覆滅,逆者或物。


    “走?”王靈本意如此,更是穩穩貼在了這千玉的麵容,可是,本想真正品味一下,這上麵的幸福,卻是駭然覺得,似乎所有,夢境抽象,心中大驚,彷徨唿喚:“我求求你了!你走……走……”


    終於,千玉似乎有了一點點的反應,更是見到了身邊,這一粒,已經再難見到半點模樣,如此仙子,深深看著,但結果卻是,一瞬過後,流淌似的,變作了一顆泛著明光的星辰,終於開口,聲音幽幽:“記住……我對你說過的話!”


    王靈玉手伸出,終於在這樣一種已是完全相同,模樣之下,真正可以深深領略,源自對方,恩重如山,情深意濃,微微點頭,認真地說:“我記得……所有……”


    突然之間,“刺”的一下,天劫所化,這粒彩點,不願再有,半點停頓,不費任何一點的時間,便已是貼在了王靈的眉心,似乎就要讓這所有的聲音,或是麵容,真正意義,浮世斬除。


    “再見……”千玉一個閃身,微微垂頭,想要忘記這樣一個,話劇似的熒幕,本身微移,直至異常平靜,不起波瀾,同這對方,合在了一起。


    空間一顫,隱隱可見,不明暗白,還有一個泛黑漩渦,幽深彌漫,一尺左右,可卻未曾暫停,同一時刻,莫名而逝。


    天空辰星,雨過之後,下方地麵,似乎依稀可見,一個又一個的鮮花,上麵所點綴著的片片粉色。


    “不……你不可以這樣……”王靈玉手撫著,對方一開始來到的地方,曾經的追懺,或是鄙夷似的諷刺,為的僅是自己一點點的貪心,顫聲而道:“我寧可相信這所有的你都是虛假……都不願再來見到……屬於我的真實。”


    淚珠而下,飄搖著的,不僅僅是這茫然無措的單純,還有著一絲絲,不曾見到,未來之事,輕紗之中,泛白柔美。


    “你走了?”王靈微微仰頭,終於記起,更是見到了一顆最為暗淡,卻十足真誠,這樣星辰,點著頭說:“哦!你又走了?”


    不知何時,這掛在玉顏之上,所有的哀傷,所追憶的,竟然開始幹裂褪下,繼而微笑遮住,重重合目。


    繁花似錦,卻又滿目瘡痍,想象不到,理解不透,這塵世之中,修真地域,所有的迷惑,或是善意謊言,二者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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