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靈微微點頭,帶著笑容,收迴目光,看著對方,麵容一僵,有點不太明白地說道:“這位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同先前相比,自己明顯可以見到,對方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雖是表情依舊,變化不多,但真正本質,匿跡消失。


    這名女修沒有迴答王靈問話,而是迴過了身來,仔細看了下王靈,繼續起了先前的話語:“我看的出來,在你身上,隱藏著很多的秘密。”


    王靈一下驚醒,後退三步,微微搖頭,不願相信,此刻的情境,垂目而視,較遠位置一個又一個小小山頭,頓時間覺得,整個世界坍塌了一樣。


    “怎麽了?我的小妹妹?不說話了?”這名女修一步上前,一把捏住王靈玉肩,無聲而道:“你說話,你說話嘛?”


    “啪嗒啪嗒”正有一粒又一粒淚珠接連而下,王靈微微搖頭,失神似的,似在微笑,卻又不帶堅定,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個世上,全是壞人!”


    這名女修竟變得極其溫柔,目光之中,純真始終,輕輕貼近,悄聲而道:“其實……我才是真正的修真界善類。”玉指一勾,“噗嗤”一下,刺在了王靈頭頂,嘴角一歪,聲音很淡:“當你遇見了我,就會明白,比起別人,我的手下,真的不會那麽的痛苦。”


    王靈本想掙紮,卻難以再移動一點,蒼白一笑,刺心劇痛,讓這精神崩潰之餘,點點恨意滋生而出。


    “不用閃,更無需再躲!”這名女修麵容一冷,“嗚”的一下,一道由成百上千墨葉匯聚的黑芒極其輕鬆,纏在王靈身上,狀態詭異,如同惡魔,道:“吞了你!我便會見到你所有的秘密。”


    在這之時,正有一點又一點星光從王靈身上逸散而出,繼而輕舞之時,極其簡單,沒在了這女修體內。


    烏芒之下,隱隱可見傷心過度,無望之念下的王靈,美目合上,再不對這類世界,期待一點,幸福自在。


    一成,三成,僅僅一息過後,自己這整個魂體就已一片模糊,再無完整,不出意外,下一瞬間,注定自滅。


    “嗯……這味道……真是特別!”這名女修微微仰頭,但凡有一粒星光沒在體內,就會深深唿吸,享受沉迷,稍作沉默,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八成,九成,當第二息到來之時,不論王靈玉顏,還是下麵的樣子,全部破碎,消散點點,最終“噗”的一下,一角不剩。


    “美!這味道真的太美!”這名女修麵容微紅,正欲沉醉,但卻忽地張目,眉頭一皺,看向一邊,道:“怎麽?這就沒了?”


    玉手一閃,十分輕鬆把這麵前黑芒迅速打散,待見到了這一幕幕的空蕩,還有模糊的煙絲之時,一下愣住,極難“承認”。


    “唉……可惜!真是太可惜了!”這名女修一下沮喪,麵帶愁苦,無可奈何,仰頭而視道:“修真之道,壽元如流,時至今日,我已年華不再,莫不殺人越貨,邪門歪道,注定一事無成,途中仙隕。”


    說這話時,整個人又一瞬溫柔,美目清澈,不會再有一點點的狠戾,不具任何想象之中絲絲歹意。


    看了看天邊,又迴身凝視了下王靈消失的“地界”,一瞬間,淚珠而下,俯下身來,迎著微風,深深一拜。


    “今日之時,我將你解救,願來生不再苦惱,亦不求一世之痛!”然而,下一瞬間,這名女修麵容一變,血紅居多,冷冷吼叫:“為什麽?你為什麽沒有一點點的秘密?為什麽不讓機緣灌頂,助我成就築基,窺探修真天道?”


    “唿”的一下,微風而過,不見其形,可卻把自己這一根根青絲小心掀起,在這之時,竟麵容一變,驚天柔美。


    不論黑痣,還是歪斜,甚至就連麵容之上一點點汙垢全部消失,不見一點。此時此刻,傾國傾城,冠絕天下。


    若非一雙美目之間多了點點褶皺,滄桑彌漫,還真有了一種王靈本體在世,仙塵無二,一副驚豔。


    “唉……”幽幽一歎,這名女修又變神情,不再陳舊,一點點的微笑,卷著絲絲芬芳,晶瑩淚珠,悄然而下,嘟囔著道:“這位姐姐,您往生淨土,一路安康。”


    沒有人可以見到,或是覺察,在她身後,正有一道泛白身影小心而來,移著寸步,終於,一下融入,重疊其中。


    不難見到,在這一時刻,這名女修莫名一頓,玉手一收,玉顏之上再無笑容,反之痛苦遍布,嘶吼著道:“誰?你是誰?怎麽可以沉在我的身體?”


    王靈魂影一下顯現,沒有表情,不具解釋,而是玉指連閃,一圈又一圈特殊符文散了下來,繼而完完全全,粘在了這“本體”之上。


    “說!說話……你究竟是誰?”這名女修美目之中茫然冒出,但又一個搖頭,清醒一點,同時再一舉手,一把揪住王靈青絲,想要將其一下扯出,道:“你膽子倒還不小,還敢前來暗算於我?”


    一個,十個,緊接著,一百個,一千個,當無窮無盡,密密麻麻符文如同神旨之物無限匯聚,作用其中的時候,王靈更為漠然,不聲不響。


    “哼!就你?”這名女修玉指一勾,目含陰冷,正欲動手。


    “嗤”的一下,這根玉指竟是如同冬雪,莫名消融。不但如此,緊接著就是玉腕,而後開始瘋狂蔓延,直至整個身子,不見大半。


    在這一刻,她終於驚慌,不再猖狂,在這一點又一點純白符文之下,驚之又驚,勉強把這消失大半獨魂移了出來。


    “你……你!”麵對此刻的自己,如此詭異的結局,這名女修恨意席卷,極近瘋狂,單指一點,直指王靈眉心,大聲一吼:“你這邪祟,滾出我的身體!滾……”


    可憐的是,自始至終,王靈都沒有迴答,或是說出半句之語,玉指輕彈,一綠色古籍飄搖而出,一頁又一頁自行翻著,一個又一個神奇文字,沒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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