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所見,一下就化作了鋒利的刀絞,開始在這心田之中肆無忌憚,暴躁刺刮,劇痛侵襲,忍不可忍。


    本就神若遊絲,將要倒下了的王靈此刻真的已經微微垂頭,不會再有一絲將要穩住意誌的堅定。


    轟轟聲中,無邊的黑暗,還有沉寂像是終於不再茫然了一樣,開始讓這當下情境變得緩慢,歸於安靜。


    可即便是這樣,依舊還是有滑行了一段很遠的距離,這下方地麵,身邊的景物這才終於不再狂奔,而是緩緩趨於靜止。


    “咳咳……咳咳!”王靈軀體一顫,頭部搖著,微微仰起,目光轉動,開始一下,又一下觀察起了這樣一個幻想之中,人間寸土。


    過了很久,自己這才搖了搖頭,身子一動,就要玉足一閃,邁出半步。可是,哢哢兩下,原地始終。


    直至此刻,她這才真正感受,已然覺察,自己這整個人都給全然釘在這石壁之上,根本不會輕易掙下。


    “嗬嗬……”為此,王靈隻得苦笑一下,開始慢慢地側著身子,用這僅有一點靈動的玉手,不停地扒拉。


    不知不覺,一刻鍾過去。等到這最後一根深入軀體石刺給自己拔出了的時候,自己就在這衣衫舞動之中,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忽地一下,王靈就把這麵容貼在了還算溫柔的泥土之上,默默地,感受著的時候,還可以聞到一種不曾有過的芬芳。她暗暗點頭,嘴角一笑,說道:“這是泥土!凡塵的泥土……唿……我終於來了!迴來了……”


    一時間,這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像是太陽,亦或者平靜的夜光。甚至若是細細發覺,還都可以見到一點暈紅,多有期待。


    然而,等到一陣又一陣的清涼,還有一點點的白霜落在了自己身上的時候,僅有的一絲倦意,仿佛都一下消融,不複所有。


    自己美目一眨一動,一種又一種略顯暗淡的光點開始點綴在了瞳孔之中,不斷遊走的時候,還在不停地招唿。


    似乎已經明白了它們此刻小小想法,還有著一抹又一抹認真的時候,王靈不自覺就給多了喜愛,笑出了聲:“嗬嗬……”


    不再停頓,自己緩緩坐了起來,凝望著身邊的景象,紅唇撅起,卻又見不到一點熟悉著的人,或是事物。


    “他去哪了?不在了麽?”此時此刻,正有一道身形,緩緩側身,像是聽到了王靈這樣的心聲唿喚一樣,正要側過頭來,迴應著什麽。


    但是,十分遺憾,多有難過的是,在這下一瞬間,他就又迅速暗淡,非但沒有了一點點的靈動,甚至還都逐漸暗淡,全然無蹤。


    王靈心中一驚,就要伸手,身子一傾,想要把這樣一個唯一熟悉的畫麵給緊緊地抓住,不讓其繼續沉淪流走。她美目泛紅,下意識嘶吼:“不……不要走!”


    任憑如何挽留,不願傷痛,結果卻依舊還是完全一樣,不論如何,都不會發生微微角度的轉動。


    絕望,無助,當然還有著深深的孤獨,就這樣如同秋雨一樣,散落,蕩滌,想要將自己僅有的一絲記憶磨滅,或者摧毀。


    即便時間流逝,已然很久,可她還是就這樣給待在了原地,沉默了起來。甚至還都不願再顧及任何外表美貌,昨夜芬芳。


    加持了一整夜的漆黑終於開始褪去了顏色,而是釋放出一層又一層不一樣的白光,溫暖,還有柔和。


    王靈本來還是視野模糊,茫然太多,此刻終於又可以見到了自己充滿狼狽,極其不堪可憐的模樣。她美目張大,格外驚訝,說著:“不會吧?本小姐什麽時候給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玉指一動,自己就把這已經不成形狀,紗衣一角,捏了起來,上麵絲絲白孔,點點血紅,隨意纏繞。


    相比昨晚,此刻的自己狀態恢複了太多,非但沒有了一點點的倦意,甚至還都精神充沛,猶如曾經。


    不過,這滿身的傷口,還有一絲絲的裂紋,還是讓這看似堅強,不問苦難的自己多出了一抹後知後覺的惆悵。


    “唉……真可憐!”無奈之中,不願意地搖著頭,王靈小心起來,終於把這內心之中,所有的過往,種種煩惱拋之腦後。


    可是,就在自己目光一轉,準備邁步了的時候,卻莫名側頭,似乎想要看一看這自己身邊,可都多出一層“守護”。


    結果自然還是一個樣子,非但沒有一點點的關心,甚至就連任何一聲小小的溫柔還都不曾出沒,一個不留。


    “嗬嗬……”王靈像是自嘲一樣,滿麵通紅,決然憤懣,一步邁出,隻剩下了一個無聲的“冷笑”:“再見!再見了……我人生之中,第一個過客。”


    終於,曾經的過去已被希望,像是沒有了昨天,隻剩了此刻。一個新的開始,不一樣的人生,漫漫之中,正在同她合二為一。


    不難見到,當下整個情景已經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多了一點點的詭異。一巨大山石,像是一半之巔就這樣橫陳在道路之上,掛滿了血紅,還有著可怕的心髒。


    走了很久,王靈這才來到了它另外一頭。在這近前,正有一間小屋坍塌傾斜,較為完整的卻隻有了一半。


    不過,這真正吸引目光的卻是一對夫婦,隻可惜,樣貌很美,身材動人的一名中年村姑卻靜靜躺在了地上,麵容黑紫,已成陌生。


    “皖花,我的花兒,你醒醒!醒醒……”已然傷透,淚不再有了的這名中年村民這一聲又一聲的哀嚎卻不停止,不會疲憊:“醒醒!不要走!不要讓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


    王靈怔怔地看著,指尖一動,有心想要使用法術,讓她迴到從前,不會再有這樣的“難忘”。可隨即她便一個恍然,心有醒悟:“什麽時候,我才可以成為真正的神仙?讓這時間不再疾苦,沒了病痛?”


    很久很久,直到這整個思緒都不再穩定,麵容明顯蒼白了的時候,自己這才不再停頓,正要邁步,上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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