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段期間,因為有了無涯的倒台,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便就皆都沒有了敢再去對付舒墨的想法。事實證明,舒墨這個人,就是一座煞神,誰碰上他,都逃不過敗落的命運。而他們累了,所以便也就不想再自尋死路了。


    沒有人犯事,天下漸漸太平了起來。遲風的傷也漸漸養好了,他又重新迴到了政治的舞台。這下有了遲風跟舒墨這兩個煞神,估計更是沒人敢再以下犯上了。


    隻是,自打姑娘死了之後,遲風便也就從一個溫柔的男人,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且冷漠的人。


    而在這事情過去之後,朝堂之中本該是平靜無比的。但是過了沒多久,又有事情要讓舒墨頭疼了。


    滿朝文武不知是發了什麽瘋,他們集體跟舒墨覲見說,天下不可一日無後,所以要給舒墨納妃。要知道,在此之前,舒墨已經明確地告訴過他們,他這一生都不會找任何女人了。


    但是大臣們不聽,不但不聽,還瘋狂的介紹自家女兒給舒墨,甚至為了讓他接受自家女兒,皆千方百計的打聽舒墨的行蹤,然後製造各種偶遇。


    要知道,舒墨每次出宮,幾乎都是帶著蘇白一起出去的,他們這麽變著法兒的給他塞女人,蘇白可是一次都沒錯過過。久而久之,蘇白甚至都有讓舒墨納妃的想法了。盡管在一起了這麽久,突然有一天,他要將這個人給讓出去,很不舍得,但是,必要時刻,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於是,在一個黃昏之時,蘇白在宮中等著舒墨,企圖跟他說納妃的事,不過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天黑的時候,舒墨才迴到宮中。正當他要走進門,習慣性的要抱自己時,蘇白卻躲開了。


    他轉過身,往桌邊坐去,神情有些嚴肅且認真的道:“我要跟你談談。”


    聽得此言,舒墨走過去,問道:“談什麽?”


    蘇白坐直身子,無比嚴肅地道:“納妃的事。”


    “不行。”想也不想,舒墨就拒絕了蘇白的提議。他隻想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別的人,不管是什麽人,都不行。正因為想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他隻能跟他說不行。


    “怎麽不行?你是皇上。”蘇白有些苦澀的笑了笑:“我不能給你生孩子,但皇上是必須要有子嗣的,不然以後的皇位之爭,恐怕會比現在更激烈,你想看著自己的江山再次落入賊子之手嗎?”


    舒墨聽得此言,瞬間陷入了沉默,沉默片刻之後,他抬起頭,“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蘇白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遍他的話,有些悲嗆地笑了:“你是皇上,已經過了說這話的時候了,”因為他是皇上,故而可以任性的時候,注定與自己已經無關了。皇上是不能夠草率的,而關於納妃這件事,本來就是不能說這句話的。


    因為知道這些,故而蘇白便苦笑著對他說了一句:“皇上,要麽納妃,或者,我離開你。”


    就算他不說離開他的話,那些大臣們也遲早會拿吐沫星子淹死他。


    而舒墨在聽到這句話時,便就瞬間變得不淡定了,他看著蘇白,發現他的神色很是認真,認真的沒有半點兒摻假的神色,舒墨有些受傷:“這個皇位,我大可以不坐,也不能……”


    不能對不起他。他已經一無所有了,他的依靠隻有他,而他亦是他這麽多年來一直藏在心中的白月光。既然此時已經擁有了月亮,他又怎麽會去在意那些星星?


    可是,此時此刻,蘇白卻站起身,歎聲道:“皇上,你知道的,就算我不這麽說,以後那些大臣,也一定會催促你納妃。比起讓他們主動,倒不如,你我各自退上一步。”


    盡管,在說這些話時,蘇白的心情是無比複雜的,但是,一切事情,但凡是能夠幫到他的,他都願意為此做出讓步。


    “好。”


    終於,在蘇白的再三逼迫之下,舒墨還是同意了。不過,他轉過身,快步向著蘇白走了過去。蘇白見他這般,下意識的往後退去,退著退著,蘇白的後背便就撞在了牆上。


    這般想著,蘇白別過頭,不敢去看舒墨的眼睛。可下一刻,他的下巴便就被人給挑了起來。被迫著看向舒墨,蘇白皺了皺眉。他泯了下唇,正要說些什麽,卻最終什麽都沒有說。


    而下一刻,舒墨的唇便就覆了上來,他撬開蘇白緊咬著的牙關,一路攻城略地,在他唇齒之間攻城略地著。


    這個吻是粗暴而蠻不講理的,並且絲毫不顧及蘇白的感受,蘇白被他吻的喘不過氣來。蘇白伸出手,想要推開舒墨,可他剛將手伸出去,下一刻,舒墨便就伸出手,抵住了蘇白的手。


    他將他的手攥在胸前,片刻之後,舒墨放開蘇白,雙眼緊緊的盯著他,有些受傷地道:“如果真要那麽做,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什麽條件?”


    蘇白心中有些不安,他下意識的覺得,舒墨會跟他提出來的條件,絕對不是好條件。不過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因為了能夠讓他納妃,別說是讓他離開,讓他死……都可以。


    “做我的皇後。”


    ……


    聽到這句話,蘇白登時不知應該迴他什麽了,我搖了搖頭:“你瘋了?”


    曆史上焉能有男人做皇後的道理?


    “你才瘋了。”


    舒墨抓住蘇白的手,看向蘇白的目光竟有幾分憤怒。這還是有史以來,蘇白第一次看到他對他這般。他瞬間變得有些慌張了,他不知道,原來有一天,舒墨也會對他發怒。


    而下一刻,舒墨重重的歎了口氣,再看向蘇白之時,他的眼中滿滿的都是無可奈何之感。無可奈何之餘,舒墨歎聲道:“你覺得,讓你做皇後和讓我納妃這兩件事,是不是都很不可能?”說著,他放開蘇白,背轉過身,輕輕歎了口氣:“既然我連納妃這麽不可能的事都做了,那立你為皇後,又有何不可?”


    他是他愛的人,他喜歡他。正因為喜歡,而喜歡不是私藏著的才叫喜歡,所以,他想給他一個名分。之前舒墨不是沒有想過立他為後這件事,隻是,之前每次一提這件事,卻都會被蘇白給巧妙的躲開,以至於在這件事上,他根本不知自己應該怎樣跟他開口。現在好了,終於有機會了。而他,無論如何,他都是不能再退了的。


    蘇白確實是不能再退了,因為此時此刻,他已到了退於可退之時。思及此,蘇白輕輕歎了口氣:“何必呢?”


    “何必?”


    聽到這裏,舒墨挑了挑眉,心中有些悲嗆。所以說,在這波濤洶湧的官場暗流之中,他並不願意陪著他?


    “我隻是……”說到這裏,蘇白平日牛歎了口氣:“你想過沒有,你這麽做了,天下的百姓會怎麽看你?尋常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都是會被浸豬籠的,更何況是一國之君?”


    不用說,他就已經想到那些大臣們會怎麽來彈劾於他了。比起跟舒墨在一起,而讓他處在風口浪尖之上,蘇白更寧願自己受點兒委屈。他受委屈並沒有什麽。


    反正,也習慣了。


    “可你想過沒有,”舒墨偏過頭,一把拉過蘇白的肩,他將他固定在那裏,眉眼間盡顯神情:“我為何會執意走到今天這一步?”


    在說這句話時,舒墨眉眼含情,他真恨不得讓他知道他到底有多麽愛他,可是,他知道,盡管他說了,他也不會相信。這般想著,舒墨歎了口氣,有些難過地地道:“算了,這件事情,你我之間,都需要有一個讓步,我不說了,你自己考慮考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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