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將子佩扶起來,繼續之前的話題,“朕今日找他們兩人,自然是要搞事!朕有事吩咐楚大人去做,至於柳丞相,單看他能不能把握住機會了……”


    宮裏的禁軍換成攝政王的人,就相當於斬斷了他們和宮裏的聯係,爺得給柳丞相動手動的機會啊,要不朕怎麽抄家?


    朕怎麽攢小金庫?


    柳丞相先迴來,輕歌看了他一眼,老狐狸臉上看不出什麽,輕歌淡淡的說了幾句,揮手讓她退下了。


    倒是楚大人,輕歌和他談了許久,至於談的什麽,無人知曉。


    隻是走的時候,聽說路都走不穩,臉色鐵青一片。


    ——


    第二日楚大人沒有上朝,第三日一人麵聖,輕歌看著手裏科舉的試卷,分了一縷視線給他,“楚卿,這些就是全部的了?”


    “迴陛下,是。”一夜之間,楚卿像是老了十歲,兩鬢都長出了白發。


    “明浩軒、慕奕寒、莫修竹……為何不在今年新進官員名單?”輕歌指出幾個名字,問道。


    說道朝事,楚大人強打起精神,“科舉的事情,不光是臣一人做主,還有另外兩位大人一同審核。不過陛下說的幾人,臣倒是有些印象,其中明浩軒、慕奕寒兩人,似乎德行不佳,科考前曾經入過牢獄,被刷下。另外幾人……想必陛下心中明白是為何。”


    輕歌點頭,揮手讓其退下。


    楚大人起身,鐵青著臉道,“陛下,我那不孝女……”


    “放心,朕自會安排妥當。”輕歌隨後拿起奏章,本本都是推薦官員的名字,“對了,那個侍衛……”


    “全憑陛下處置!”楚大人閉上眼,聲音沉重,對著輕歌又是一拜。


    入夜,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側門急速駕出,直到出了上京。


    “老爺,您說陛下會放過咱們女兒嗎?”一位華貴端莊的婦人,此時眼角含淚,緊張不安的看著楚大人。


    楚大人緊繃著一張臉,握緊了夫人的手。


    夜色中傳來馬蹄聲,楚夫人連忙快走幾步,哭喊道,“女兒,娘的寶貝女兒!”


    馬車上下來一位傾城紫色的女子,一看見她,楚大人忍不住勃然大怒,猛地舉起手,“逆女!簡直丟盡了我楚家的臉麵!”


    楚嬪含、著淚閉眼承受著一巴掌,楚大人看了看含在手心裏養大的寶貝女兒,再看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最終沒有打下去,疲憊的揮揮手,“走吧,管家會帶你去郊外的莊子,從此之後,你就不再是楚家的女兒!”


    “爹爹!”楚嬪猛地跪下,砰砰磕了三個頭,臉上掛滿了淚水,“爹爹,女兒不能再侍奉在爹爹左右盡孝,原諒女兒不孝!今生讓爹爹蒙羞,是女兒的過錯,來世定當做一個懂事聽話的女兒!”


    “快走!”楚大人背過身去,不再看女兒一眼,楚夫人早就哭的幾近暈厥,這一別,今生恐怕是不會再見了!


    車軲轆聲音漸遠,楚大人終於忍不住迴頭,早已老淚縱橫。


    ——


    夜涼如水,月白風清。


    養心殿外傳來一陣悶響,像是有東西倒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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