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撇了撇嘴,眉心微蹙:“你覺得我不夠資格嗎?”


    “不是。”裴涼亦吐出兩個字後,又怕南曦誤會他的意思,又添了幾個字,“太危險。”


    “原來你也知道危險。”南曦麵上露出薄怒,紅唇微挑,前麵和他嬉皮笑臉這麽久,現在終於開始和他說正事,“你一聲不吭就去了戰場,甚至受了那麽嚴重的傷我還一點都不知道,為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感覺很好吧?裴上將?”


    裴涼亦的唇抿得很緊,他被南曦的話語塞幾秒,才掀唇自嘲道:“別這樣叫,我可擔不起這個稱號。”


    “嗯?”


    裴涼亦道:“我早就不為落霞做事了,這次是情況緊急。”


    南曦仔細一迴想,似想到了什麽,道:“上次雲衾來抓你走,是不是就是這個?他們是威脅你迴去的?”


    裴涼亦頜首。


    南曦明了,並不能道德綁架裴涼亦放棄他的這些,隻是南曦現在心裏有一種落差感,明明是有望一起毀滅城市的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個一身正義保衛城市的人。


    南曦舒出一口濁氣,一刹那,臉上又重新揚起了那抹略帶張揚的笑容:“真可惜,不能和你一起炸城市了呢。”


    裴涼亦低笑一聲,又圈住南曦的脖子,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我可以保衛,也可以毀滅,隨你心情。”


    “不和你聊這些了。”總是討論這些沉重的事情讓自己心情沉重起來,這一點也沒意思,南曦也很識趣地不會多問關於過去的事情。


    南曦現在心情總體來說比較好,她拉著裴涼亦往街道前方走去:“去找點樂子吧,我們好像從來沒有正常的一起……約會過。”


    約會這個詞,用在兩人之間倒是特別新穎,甚至還有一點小羞恥是怎麽迴事。因為在南曦一直以來的印象中,和裴涼亦的約會就是暴力的飆飆車打打喪屍……


    南曦踩著小碎步拉著裴涼亦進了一家大型精品店,店內裝修得很有格調,一進店,就有導購過來對裴涼亦說話:“先生您好,需要買點什麽?”


    裴涼亦把目光投向南曦,南曦一雙清澈的眸子把貨架上的商品一一掃過,她走到一個精致的水晶球前,看著水晶球裏雕刻的城堡,水晶球在燈光和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迷幻的光芒,南曦伸手摸了摸,刹那失神。


    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認認真真地來過這種地方,認認真真地去看這些美好的事物。在她的記憶裏,好像就隻有暴亂與硝煙,缺失了太多太多的美好。


    “你想要這個嗎?”裴涼亦看見南曦盯著水晶球失神,忽然開口問道。


    旁邊的導購以為裴涼亦在和她說話,不明地問道:“什麽?”


    裴涼亦完全忽視了導購的存在,一雙眸緊緊盯著南曦,南曦卻很無語地對他說:“他們看不見我,你確定你這樣說話不會被當成神經病嗎?”


    “不存在。”裴涼亦無所謂地說道。


    恕導購直言,她實在沒有聽懂裴涼亦在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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