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猜測,很快就被印證了。


    玄光教她的,有一部分是曜派基礎功法,更多的想必就是曜派內部才會流傳。


    基礎功法雖然是從星辰變換中演變而來,但其中並沒有講那些虛的星辰,而是直截簾的告訴她這樣做會有什麽結果。


    唐與言學的很快,短短一基礎的事物都練過幾遍了。


    玄光見此,直接把軍中事務全都拋給玄冥,專心教導她能夠解毒的那門功法。


    修習途中,唐與言仿佛又有一半靈魂迴到了上,變做星辰。


    但這次的視角不是對地,而是看著星辰周圍。


    每一個星星之間仿佛有一條虛無的線將它串了起來,星辰隻能沿著這條線按照一定的速度轉動,轉了一圈又一圈。


    它們轉動的速度各不同,形成了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星象。


    就連她所在的這顆星辰,也在自由的轉動中,成為了星象中的一員。


    另一半靈魂,則依照著玄光的指示,木然的行動著。


    漸漸地,隨著上所見星辰運轉後有所感悟,地上的人神色開始生動起來,活動的也更具靈性。


    練了一遍後,唐與言迴過了神。


    玄光道:“你已經練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得靠你自己去悟了,我沒有時間繼續教你了。”


    她掃了眼一旁玄冥決策不了丟過來的軍務,道:“明大軍就要接受調令撥營去東邊攻打玲瓏古國,今日必須給你把毒解決。”


    “嗯。”


    玄光坐了下來,坐在唐與言背後,“到時候,你的內力跟著我運轉,順著我的指引,與我一同,一舉逼出毒素。”


    “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你就得另想辦法了。”


    唐與言頷首,“知道。”


    “那麽,準備了。”


    玄光雙掌放在唐與言後背上,純淨深厚的內力迅速湧進來,內力裏頭暗藏星辰運轉之玄妙,進來的瞬間,帶動了剛修煉過此法的內力。


    唐與言控製住內力不要被玄光的內力衝散,順著她的內力在經脈四處遊走,最後來到了毒素堆積最多的肺腑。


    玄光手指輕點著她的背,一下,兩下……當第三下時,兩股迥然不同的內力衝向了劇毒,席卷著它,將其一直往上逼。


    唐與言喉嚨微癢,張口哇的一聲吐出一大攤黑血,還未停止,下一秒她又吐了口血。


    玄光神色一凜,雙掌掌心微收,再輕拍向唐與言的背脊,逼迫她吐出最後一口血。


    鮮血噴薄而出落在黑血上,漸漸混雜在一起後,玄光才鬆了口氣。


    “毒排幹淨了。”


    沒有人迴話,前麵的人忽然側傾倒去,被玄光下意識接住。


    她伸手把脈,神色一變。


    遭了,前唐與言才受了重傷,現在失血過多了。


    她抬起手看了眼濕漉漉的掌心,感覺事情更糟糕了。


    唐與言前受的傷,昨就跟沒事人一樣,她都忘了重傷這迴事。這人要是死了,紫薇星豈不是得找她算賬嗎?哪。!


    玄光連忙喊人做點補血的膳食,翻找出隨身的傷藥,開始扒衣服傷藥。


    扒到一半,玄光愣住了,她沒想到唐與言會是一個女子,下意識摸了摸她喉嚨上的突起,軟的,當即眼眶一紅。


    身為女子,更能體會女子走到這種高度的不易。唐與言能堅持這麽久,一定是從經受過很多的磨難。


    玄光不再猶豫,給前後的血窟窿通通撒上上好的金瘡藥,然後握著人手腕用所剩不多的內力穩定生命體征。


    過了一會,唐與言狀況穩定了些,玄光才停止輸送內力,把人抱起放在軟榻上,自己坐在一旁守著。


    “師姐,藥膳來了。”


    玄光從架上取下披風,蓋在唐與言身上,才道:“進來吧。”


    玄冥掀簾而入,看到地上被黑血腐蝕出的一個洞,心下微驚,他快步穿過用於做隔斷的簾子,走了進來,看到玄冥無事,才放下心來,把食盤放在一旁的桌上。


    他看了眼被紅色披風蓋住的人,酸溜溜道:“師姐,你的氣息虛弱,聲音都啞了,至於為這子祛毒付出這麽多嗎?”


    玄光認真道:“值得。”


    玄冥道:“我都後悔以你的名義收他為兵了,一的總是霸占你。”


    玄光做了個輕聲的手勢,低聲道:“無人能左右我的想法,又談何霸占?倒是你,好的不學盡研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玄冥聳了聳肩,也低聲道:“怎麽能叫亂七八糟的東西呢?下武功唯快不破,就像是這子一樣,借極快的速度,彌補了力量上的不足。”


    玄光冷淡道:“隨你吧,左右也學不會我創的功法,能夠觸類旁通,倒也不錯。”


    玄冥道:“師姐,你創的功法太過玄奧,不是我等常人能夠學會的。”


    玄光沒再理他,伸手探了探唐與言的脈象,穩定了下來後,攤開她的手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


    “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玄光喚了幾聲,玄冥找了個凳子坐在一旁,看著師姐這難得柔情的一麵,越想越氣。


    “唐與言,醒醒,吃點東西。”


    唐與言呢喃道:“師父……”


    “師父……”


    兩人一愣。


    唐與言猛然坐起身,身上的披風滑落下來,露出殘破的衣服。她伸手似乎要抓住什麽,卻隻觸碰到了殘影。那抹殘影在她手中穿過,在破曉之中化作了煙塵消失。


    玄光按住她,把她輕輕按迴床背靠著,“你的傷剛剛崩裂過一次了,不要再劇烈動作了。”


    她快速用披風給唐與言裹好,站起來把旁邊的食盤取了過來,放在準備好的桌子上,“是我考慮不周,你前重傷,今日又吐血,身子很虛,先吃點東西補補。”


    唐與言怔怔地看著她,看了會,才拿起了筷子,夾菜扒飯。


    玄光問道:“你是做了什麽噩夢嗎?”


    唐與言悶悶的嗯了一聲,沒有開口。


    玄光見此也不再問。


    兩人看唐與言吃完睡下後,玄冥示意師姐跟他出去一趟。


    玄光皺眉,看了眼唐與言,找了件自己的衣服充當被褥給她蓋上,才走了出去。


    營帳外。


    玄冥不滿道:“你剛剛那神情,可不像是對待自己的兵,更像是對待愛人一樣。”


    玄光道:“師弟,她與我一樣,不過是同命人罷了。何況他傳承了我一半的衣缽,算是我的半個弟子了。”


    玄冥還是很氣。


    玄光歎了口氣,走上前虛抱了抱他,“她明就會離開這裏了,到最後,還是我們兩相依為命。”


    也不知,這一趟去攻打玲瓏古國,會發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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