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筠走上前一把提起醉鬼,冷冷道:“都給我出來。”


    見葉筠帶著同伴出去了,醉鬼的幫手麵麵相覷,好一陣子才悻悻鬆手,低著頭跟了出去,而幾名小年輕則滿臉興奮地站起來,也顧不上擦血,急忙跑了出去。


    經理這才迴過神來,正要打電話報警,秦暉走過來按住他的手,掏出證件道:“不用報警了,我就是警察。”


    來到飯店外,葉筠一把將醉鬼扔在地上,見打架的眾人陸續出來,森然道:“一會跟飯店老板道歉,並照價賠償,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跑。”


    幾名小年輕以為葉筠是自己人,沒想到竟然讓他們也賠錢,頓時不樂意了,但當他們看到葉筠冷若寒冬的眼神時,不禁全部閉上了嘴。


    這時高舒也走了出來,聽到了葉筠的話,急忙道:“你們都去醫院包紮一下吧,飯店的損失我來賠償。”


    幾名小年輕大鬆一口氣,不愧是舒姐,財大氣粗!


    醉鬼捂著胸口在同伴的攙扶下勉強站起來,他不忿地看了葉筠一眼,本想說幾句狠話,但同伴趕緊掐了他一下,一行人這才快步消失在街道盡頭。


    高舒對幾名小年輕道:“你們也迴學校吧,時候不早了,別因為打架和夜不歸宿受處分。”


    “舒姐你呢?”最先動手的小年輕好像對高舒有幾分意思,他的目光在葉筠和高舒身上轉了好幾次,仿佛在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


    高舒沒有看他,眼神全然都在葉筠身上,嫣然一笑道:“我跟葉筠學長還有事說。”


    小年輕一聽,頓時像霜打的茄子,沒精打采地招唿同學離開了。


    望著他們的身影,葉筠輕聲問道:“也是恆月大學的?”


    高舒點點頭:“比我低一屆,最近在追求我,不過我沒有答應。”


    葉筠微微一笑:“美女果然什麽時候都不缺乏追求者。”


    高舒笑靨如花道:“你也覺得我是美女嗎?”


    葉筠打了個哈哈道:“我又不瞎,還能分辨不出美女來?”


    高舒好像得到了莫大的認可,臉上盡是喜色,在路燈的照耀下,更顯得美豔多姿。


    “葉筠學長,這一年多你去哪裏了,你的變化可真大。”高舒上下打量葉筠,眼睛彎的像月牙,“黑了,瘦了,但是更帥了,你的眼鏡呢?”


    葉筠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隨口道:“去山上修行了一陣子,走的比較匆忙,沒跟任何人打招唿。一年多沒怎麽接觸電子產品,視力好像恢複了,就不再戴眼鏡了。”


    其實是在練氣之後,葉筠變得耳聰目明,無需再戴眼鏡。


    高舒眼睛一亮:“修行?葉筠學長你現在是誅邪師嗎?剛才那個大哥是鎮異警察,難道你打算畢業後也去當警察?”


    這時秦暉走了出來,大笑道:“不是畢業後,現在他已經是一名正式的鎮異警察了,美女,飯店經理還等著呢,你們誰來結賬?”


    高舒興奮道:“我來!葉筠學長你稍等我一會,我馬上出來。”


    說著便跑進了飯店,秦暉嘴裏叼著一根牙簽來到葉筠身邊,用肩膀蹭了蹭他道:“沒想到你小子豔福不淺啊,這小美女長得沒的說,一看家裏也挺有錢,要是追到手,說不定以後孤兒院就有著落了。”


    葉筠嫌棄地往旁邊挪了幾步:“我們隻是同學關係,你可千萬別瞎說。”


    秦暉不以為意道:“得,有了新歡就忘了舊人,我就知道你小子不靠譜。我要換個地方喝酒去,你是跟我走還是跟這小姑娘走。”


    葉筠剛才沒吃什麽東西,但秦暉所說喝酒的地方恐怕不一定是什麽好去處,他可不想被灌醉,於是道:“你自己去吧,我隨便找點吃的,九點前會迴宿舍的。”


    秦暉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葉筠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鍾,高舒便匆匆出來了,她見葉筠果然沒走,臉上滿是喜悅,好像一個小孩子般,蹦蹦跳跳來到葉筠身邊,然後一把抱住葉筠的胳膊親昵道:“葉筠學長,你可要好好跟我說說你這一年來的事情,你不知道我聯係不上你有多著急。”


    葉筠沒想到高舒竟然會跟他如此親近,頓時嚇了一跳,不過一想到當初兩人相遇的場景,葉筠也就釋然了,這位姑娘的確是個敢愛敢恨的主,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情感。


    但葉筠跟她稱不上熟悉,更沒有拿她當女朋友看,自然不會接受這種示好,於是尷尬地抽出胳膊,輕聲道:“烤肉泡湯了,要不要一起再去找點吃的。”


    高舒並沒有因為葉筠的舉動感到不快,依舊笑意不減道:“好啊,前麵有一家麻辣小築,超級好吃,一起去吧。”


    葉筠對吃什麽無所謂,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便一口答應了。


    在高舒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一個小館子,相比於剛才烤肉的環境,這裏顯得不值一提,吃飯的人也大多衣著樸素,不過葉筠卻感覺這裏更親切更舒服。


    兩人隨便點了些東西,一邊吃一邊聊著這一年多發生的事情。


    葉筠上山以後除了修行就是挨打,對於道法的玄妙以及誅邪師的事情,就算告訴高舒也體會不到其中的精髓,故此葉筠隻說了個大概,主要還是聽高舒講訴恆月大學的事情。


    高舒也想跟葉筠多待一會,於是便打開了話匣子。


    自葉筠離開後,恆月大學停了足足三個月的課程,畢竟死去的學生太多了,學校處理這些事情要費不少功夫,有很多學生家長跑到學校哭訴,想為孩子討一個公道,可現在這個世道,哪有什麽公道可言,更何況這次事件明顯跟冥商有關,讓破案變得更是困難,最後在市長辦公室的調解下,這些家庭或多或少得到一些補償,最終隻能不了了之。


    據說通過這次事件,無數學生看清了周圍人的嘴臉,在麵臨生命危險時,很多人原形畢露,將平日稱兄道弟、姐妹相稱的同學扔下,甚至推入怪物之口,致使開學之後打架事件屢屢發生,換專業換宿舍的事情也時有發生,學校沒辦法,也隻能按學生的意願來辦,否則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亂子。


    另外,有很多女生在尋找一名無名英雄,據相傳那天異靈出現時,有一個男生不顧安危跑到女生宿舍樓下大喊了一陣,提醒大家逃命,雖然剛開始所有人都不信,可也因為這個男生的喊叫大家沒有入睡,提前有了準備,這才讓很多人有了逃命的機會。


    等開學之後,學校的論壇、報刊欄等地方全都張貼著尋找這位好心同學的公告,甚至有不少女生明確表示,遇到這樣的男生一定會嫁。然而這位男生遲遲沒有露麵,很多人都覺得他或許死了,許多女生還好一陣傷心,之後這些人專門成立了互助協會,專門研究各類危險事故發生時,同學們應該如何互幫互助,相互團結下保命,而這個協會的第一任會長被定為那個無名英雄,到現在協會的牆上仍舊隻掛著一個白色的相框。


    聽到這裏,葉筠臉上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也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幾聲高喊,竟然讓不少同學有了活下來的機會,隻是之後事情的發展居然是這樣,真是造化弄人。


    高舒見葉筠表情有明顯的變化,哪還猜不出緣由。在幾番追問之下,葉筠倒也沒有隱瞞,大方承認了是他喊得,這讓高舒內心歡喜之餘又感到一絲驕傲。


    歡喜是因為葉筠的善心,驕傲則是因為她已經將葉筠當成準男友了,有如此優秀的男朋友,想必誰都忍不住得意吧。


    高舒心中不禁感歎道。


    高舒敢這麽想不是因為自戀,而是她詳細的調查過,葉筠上大學以來社交十分簡單,除了上課就是看書,關係好的朋友也就三四個,除了轉學的林超之外,剩下幾人都在事件中喪生了,而葉筠不要說交女朋友,就連關係好的女同學都沒有,照這麽看來,反而高舒成了葉筠唯一的女性朋友。


    知道了這些,本就天性外向的高舒更加明確了自己的愛意,今天見麵之下才表現得跟葉筠如此親近,至於葉筠暫時沒有接受,在她看來也是葉筠多半不太好意思,故作矜持而已。


    葉筠雖然不知道高舒腦子裏的念頭,但看著高舒眼神中濃濃的情意,也能猜出個大概,這不禁讓他有些撓頭。


    高舒的樣貌身材沒得挑,隻不過葉筠沒有找女朋友的打算,而且高舒給他的第一印象並不太好,即便高舒早已經解釋清楚了,隻是上了齊建斌的當,可葉筠多多少少還是覺得女生不應該太隨意,尤其是在這種亂世,女孩子更應該懂得珍惜和保護自己才對。


    可能骨子裏是個老封建吧。


    葉筠心中給自己下了個評價。


    說起齊建斌,高舒滿臉擔憂地告訴葉筠一件事,張季把齊建斌之死完全栽贓到了葉筠頭上,甚至添油加醋,說齊建斌當時咬人隻是藥物發作,並沒有被戾氣入侵,不然為什麽隻有齊建斌變成了怪物,而其他人都沒事。


    齊建斌是齊實集團老板齊川的三兒子,雖然這個兒子不太爭氣,但莫名其妙被人當成怪物打死,齊川怎能咽下這口氣,當即下令要找葉筠的麻煩,可葉筠被白老帶走了,齊川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最後隻能拿葉筠出身的趙明孤兒院撒氣。


    葉筠恍然大悟,難怪市長辦公室給了孤兒院一周的搬遷時間,可後來齊實集團的人卻隻給一天的時間,當時葉筠找白老求證並未說明這個時間問題,白老也以為葉筠說的是一周搬遷之事,這才沒有發覺齊實集團的刁難。


    後來趙明孤兒院搬到宣武區,成為國有機構,齊川意識到了孤兒院背後可能有人,這才作罷,隻是齊實集團放出話來,隻要找到葉筠,定要報兒子被殺之仇。


    為了平息這件事,高舒還親自到齊實集團見齊川,說自己當時在場,能替葉筠作證,齊建斌的確是被戾氣侵染,葉筠為了保護大家才不得已出手。


    高舒家也是幹房地產的,但沒有齊實集團規模大,而且身為齊建斌的未婚妻,高舒竟然眼睜睜看著未來丈夫被其他男人打死,不僅無動於衷居然還來替外人開脫,這讓齊川雷霆大怒,根本不給高舒麵子,直接將其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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