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所述,進入戰堂的各種利弊算是被捋清了,隻有通過活動關係被派往沿海才算是有了未來。沒有人脈的就要去博一博運氣了。


    不過,在凡俗當中還有句俗語說的好,‘百樣米養百樣人’,這個道理在修士圈子也同樣適用。


    也有不少修士並無野心,就是想找個地方安穩度日。去戰堂綜合來說也算是個不錯的去處。


    但戰堂太過拘束,凡事都要聽命行事,甚至都不比在修院來的自由,楊文興自然不會考慮。


    煉堂,在楊文興的理解當中,就是前世的科技院、兵工廠、製藥廠的混合體。在煉堂有無數機會可以實踐煉器、煉丹、畫符布陣等等,是所有人都想去的地方,可惜不適合楊文興。


    煉堂雖然能實踐學習多種知識,但太過封閉,規矩之大堪比道院。另外煉堂裏甚至常年坐鎮合體大修,對這種地方他躲都躲不及,自然不會作考慮。


    這三堂因各種原因,都不太適合他的選擇。適合的也就是剩下的兩堂了。


    備堂主要負責農產、畜牧、倉儲。平時管理比較鬆散,也無大修坐鎮。主要是備堂裏沒什麽好東西,好東西都被仙宗在洞天嚴管著呢,所以備堂在修院眾弟子看來就是養老爺鍍金的地方。


    但這種地方太過磨人銳氣,他估計山長可能會考慮到這點,不會讓他前往。


    所以楊文興能選擇的很大可能隻剩下了暗堂。


    暗堂,從名字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所在。它的職能覆蓋麵非常廣,主要是負責刺探、監察、暗殺、向外滲透等等方麵。但並不是說加入暗堂就一定會處於陰暗之中,還有許多在外圍配合的工作。就是名聲上不太好聽。


    名聲不好聽的原因,倒不是暗堂行事肆無忌憚,無法無天。是歸於很多人對其不甚了解,所以才對暗堂懼怕從而貶低。再加上在別有用心人的傳播下,西陸上的修士對暗堂的印象能好就是怪事了。


    不過楊文興對此倒是不太在意,同時他也知道暗堂的存在到底對於西陸來說,起到了多麽大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暗堂就像是一把快刀,分什麽人來用。如人善,那它就是善的,如人惡,那它就是一隻瘋狂的惡獸。


    像他們這種剛離開修院的菜鳥加入暗堂,在剛開始也隻是被安排在一些不重要的地方,等以後修為提升,或者能力突出再逐漸分派一些重要的任務。這些年在修院也有開放這方麵的課程,對於他們來說上手也比較簡單。


    暗堂因為其性質足夠特殊,成員信息非常隱秘,所以方便楊文興未來施展拳腳。


    ……


    “楊兄!楊兄!”


    就在楊文興思考未來的時候,在不遠處傳來了一聲聲唿喊,打斷了他的思路。等他迴過頭來,發現向他打招唿的是一名平時不怎麽交往的修院同門。


    這人叫魏明誌,長著一張比較方正的麵孔,平時總給人一種不苟言笑之感。此時他正大步順著楊文興來時的方向向他走來。


    楊文興迴憶起剛才,在去與朋友會麵的路上曾經見過這人,兩人還說了幾句話,但不知他是為了什麽事來專門找自己。


    “不知魏兄找我有何事?”楊文興衝他握了個子午印後客氣問道。


    “楊兄,不知你可曾考慮好加入上院後,打算拜入哪位高修門下?”魏明誌來到楊文興身邊先是迴了一禮,方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後直接問道。


    “這倒是沒曾考慮,不過我暫時不打算入道院,想要先去五堂曆練曆練。”楊文興一時之間不明其意,不過為了免去以後麻煩,他就直接向對方說明了自己的意願。反正在他看來這也不是什麽隱秘之事,告訴對方也無妨。


    這魏明誌也算是他們同期當中天資頗高之輩,目前在修為上也築基期,不過是依靠丹藥築的基,但就算如此,魏明誌的修行速度也比較快的驚人了。在修院內眾弟子當中屬於是第一梯隊之流。楊文興對此人還是比較佩服的。


    “什麽!你竟想去五堂!”魏明誌一時之間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不敢確信道。


    “確實如此。”楊文興也比較理解魏明誌會對自己說的話產生錯愕之情。不清楚他真正想法的人,大多就會在第一時間會有這般反應。


    “我說楊兄糊塗啊,那五堂是什麽醃臢地方?怎配你我之輩投身其中。”魏明誌確定自己確實沒聽錯後,心中不知為何突然產生一股邪火直衝天靈,當即開口貶低道。


    但馬上他也意識到了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於是立馬又解釋道:“楊兄別誤會,我也不是說五堂不好,但以你的天資為何不直接入道院?還去五堂折騰一番作甚。”


    在魏明誌的理解當中,楊文興可能隻是想在五堂混些資曆,過幾年後,還不是要迴到道院。楊文興如此所為在他看來完全就是脫褲子放屁。


    在這方世界,自身修為的高低才是首要,早些成就金丹以上不好麽?


    不過對於這點,楊文興就算知道了他此時的想法,也注定不會跟他解釋些什麽的。


    楊文興突然有些不喜這人,他們兩者本身也談不上什麽交情,自己能告知些許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這魏明誌這麽大個人了,是沒在外院讀過書,還是沒在修院養好性?難道不知道交淺言深的道理麽?


    再說了,五堂哪裏就醃臢了?連其中關竅都不通一二,誰給你的勇氣在這大放厥詞的?


    楊文興對其那一丁點好感瞬間就消失殆盡。


    不過楊文興也犯不著為了這種小事跟他絆扯,於是神色不變,道:“我覺得修行一途不能總是枯坐山中,在外麵曆練一二,還是有助心境的,至於以後的事情,在下倒是不曾考慮。哦,對了,魏兄特地尋我到底是所謂何事?”


    魏明誌碰了個軟釘子,心裏有些不悅,同時也將想法表現在了臉上。但他馬上可能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了,連忙又掩飾了起來。


    對於魏明誌的一番表情變化,楊文興自然是看在眼裏的,不過他也沒說什麽,隻是下意識的對於這人,在心中的評價又降低了幾分。問完話的同時,楊文興又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再說魏明誌,他對楊文興說的那套打心底有些不以為然,張嘴就想反駁。後又一經楊文興提醒才想起來自己不是來與他論道的,於是連忙將自己的來意道出。


    等魏明誌說完後,楊文興總算是明白了這人找到他是因為什麽了。


    原來啊,這魏明誌是來當說客拉攏他的。


    在道院裏新派雖然勢大,但終究內部也不是看起來那麽和和氣氣,也分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派係。這些個大大小小的派係在大原則上則是一致對外,暗中防備著來自世老會的明槍暗箭,一副共同進退的樣子。


    但說到底,新派這個東西,也是他們曾經東拚西湊的道統合並起來的,各個道統也都有著自己經營的一塊基本盤。


    如果說修院裏的弟子們好比是一塊大蛋糕,那麽優秀的弟子就像是外表的那層奶油,看起來就美味好吃。新派肯定是先吃最好吃的部分,然後剩下的殘渣才輪到世老會來享用。


    但就算好吃的部分也要講究個一人一口,雨露均沾,否則大家何必還湊合在一起。那麽誰下嘴早點,或者晚點,誰先挑些好的,稍微差點的留給誰,這些問題總要有個章程。


    好的弟子就那麽多,完全不夠分怎麽辦?


    這種事情解決辦法無非大致那麽幾種,要麽交換利益,要麽拳頭解決,再不濟憑弟子自願也可以。


    但目前這三種解決辦法的前兩種不太有利於內部團結。大家都在保持一定的克製下,第三種方案就是目前最合適的解決方案了。


    於是就有道統提前開始做些準備,讓下麵的人負責提前物色拉攏人選。這些人在修院當中有著明麵的身份,就是修院裏的那些教習。


    對於實在是不願意放棄的目標弟子,在以往有三大高層親自上陣說談的情況,不過到了這種程度吃相就有點難看了。三大高層輕易不會這麽做。


    魏明誌就是這種提前被某位教習拉攏過去的弟子,他此次是代表‘本空一脈’來和楊文興談的。


    如今這一屆的優秀弟子,上麵的人都盯著緊呢,甚至有很多在其本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被預定下了。


    以楊文興的條件自然是有不少人看好的,隻不過他不知道而已。從他剛出關到現在,魏明誌是第一個明確以此目的來找楊文興的人。


    至於在暗中,他被沒被人預定,那就沒人知道了。


    魏明誌這次來其實心裏也沒底,他是在今天見過楊文興後,臨時起意冒出來的這個念頭。


    他此次過來就是本著‘有棗沒棗打三杆子’的想法來試試。成不成對於他來說是無所謂的,主要是為了給未來拜師的高修留下個好印象,將來還能受用些。


    楊文興了解完整個情況後,就婉言拒絕了魏明誌,甚至連借口都沒找。楊文興算是看出來了,這魏明誌是肯定是被人洗腦了,要不然不會辦出這麽傻的事。


    就算他打算加入道院的新派某一脈,那也不會輕易答應身為弟子的魏明誌拉攏。


    如果這種情況都能答應下來,那他成什麽了?難道以他的資質連個教習出麵都不配麽?平白讓人看輕了。


    如今在他心裏已經將魏明誌拉黑了,實在是沒見過這麽缺心眼的,這就是典型的把腦子修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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