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是在黎母住過來的三天後迴來的,沒有提前通知,就在一個午後,兩人神情落寞的迴到了四合院。


    “怎麽迴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們可以去接你們啊。”


    鐵頭扶著向晚進門的時候,林真在屋裏看書, 黎母和周麗在屋裏看孩子, 聽到敲門聲開門才發現是他們倆迴來了, 帶的東西不多,不過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 想來是因為陳奶奶的過世。


    “先進屋好好休息一下。”


    林真從屋裏出來,看到向晚的樣子 ,現在也不好多問什麽,讓他們先去休息,其餘的事情,晚點再說。


    看著兩人進了屋,黎母和周麗也隻能搖頭, 向晚的經曆 ,她們都是知道的,陳奶奶對向晚來說,完全可以說是家人的存在,現在人沒了,不難過是不可能的,隻不過,她現在還懷著孩子,這個時候還是得以孩子為重,想勸都不知道從哪裏勸起,向晚整個人看起來,走路都是輕飄飄的,眼睛裏麵也全都是迷茫, 看著就讓人心疼。


    “早上小李剛送來的雞 ,我去燉了,也好讓向晚補一補。”


    黎母住過以後,小李會三不五時的過來送菜,都是些肉菜,瓜裏蔬菜也有不少,全是黎團走的時候關代過的,剛好早上送了雞過來,現在燉上剛好合適。


    “我去吧。”


    林真把這活接了過去,從空間裏取了些靈泉水出來燉湯, 這樣等向晚喝下去的時候,也可以把靠著靈泉增強一下體質。


    “鐵頭 ,你不去休息嗎?”


    剛從廚房出來,就看到鐵頭也從屋裏走了出來, 手裏還拿著剛換下來的衣服,正準備清洗。


    “我不累, 想著先把衣服給洗了。”


    鐵頭跟著林真進了廚房,打了些熱水出來洗衣服,天氣已經愈發冷了下來,這種天氣洗東西,要是沒有熱水的話,真的會很冷。


    “向晚怎麽樣?”


    林真問了一句, 看了出來情況不太好,不過還是得問一下, 他們迴去的這半個月,都發生了什麽 ,隻有知道了具體情況,才好開導。


    “ 不太好,奶奶........死前的日子, 全是在對向晚懺悔,看到向晚的那一刻, 馬上就哭了,哭的很大聲,哪怕口齒不清,也一直在說對不起.........說陳修然活該 ,說陳家對不起向晚,反正,說了很多, 全是後悔同意了陳修然跟肖曉的婚事,錯過了向晚。”


    鐵頭一邊洗著衣服,一邊迴憶著他們迴去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到站的那天,是陳修然來接的他們,看到向晚的那一刻,陳修然的眼神裏有意外更多的是詫異, 意外的是向晚這些日子養的不錯,早就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醜陋的樣子, 以前也知道向晚臉上的疤痕去掉了,這次再見麵才發現, 向晚整個人都在煥發著光彩,不僅是容貌上的,氣質也變了,整個人站在那裏 ,就能感覺是被人好好嗬護著過來的。


    至於詫異,當然是沒想到,向晚竟然懷孕了, 這在陳修然看來, 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結果,就這麽真實的發生在自己眼前,微微隆起的小腹,落 在陳修然的眼裏,真的格外刺眼。


    三人迴到家裏 ,在床上躺著的陳奶奶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聽到陳修然叫她根本沒有反應,還是聽到向晚叫了一句奶奶,這才睜開眼睛,伸手拉著向晚就是哭, 一直在道歉,看到奶奶這個樣子 ,向晚哪裏會好受,也跟著一起哭,沒人勸得住, 兩人哭了好一會,直到鐵頭在一旁提醒,小心孩子, 陳奶奶這才注意到向晚的肚子。


    得知向晚有孕之後,陳奶奶指著陳修然,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看著向晚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柔情,不管是奶奶還是陳修然 ,當時會接納肖曉,有一在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擔心向晚不能生,一心想著要給陳家留個後,現在往迴想想, 他們想要留後,結果,到現在肖曉也沒有給陳家生下一兒半女, 反倒是他們覺 得不能生孩子的向晚,已經懷上了孩子 ,他們的心裏怎麽能 不悔。


    本來就是特意迴來照顧奶奶的,向晚和鐵頭直接就在陳奶奶那裏住了下來, 每天也不做什麽, 給老人做做飯,陪著說說話,看著老人一天比一天虛弱 , 這已經是一個很悲傷的過程 , 沒想到,肖曉會直接闖了進來,看到向晚在奶奶的床前說話,瘋了一般就想要上前撕扯,罵向晚不要臉,都嫁人了,還來破壞她的婚姻。


    好在是鐵頭反應快,這才沒有傷到向晚,不過肖曉的無理,被陳修然打了一個耳光,直接把肖曉的怒火給點燃,開始罵陳修然, 罵他沒用,罵他活該 。


    當初嫌棄向晚,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還提出了離婚, 陳修然沒猶豫,直接就拖著人去把手續給辦了,看著孫子拿迴來的離婚證, 陳奶奶的難得的喝了一碗粥,還說讓孫子以後注定是要孤獨終老的, 以前還能有她這個老太婆陪著,以後........也隻能獨自麵對。


    又熬了兩天 , 奶奶在一個午後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她跟向晚說 ,想吃餃子,向晚在廚房裏忙著包餃子,端進去的時候, 人已經叫不醒了, 好在,走的時候 ,陳修然一直都在邊上守著,沒讓她一個孤單的走。


    接下來就是喪事, 陳修然竟然拿不出一分錢, 喪事的全部費用都是鐵頭出的,想著風光辦一場。


    怎知,出殯那天, 恰好遇到有人結婚,看到新娘才發現,是肖曉,嫁給了紡織廠的一個技術工,紅白喜事撞到一起,按理是該紅事讓著白事的,畢竟死者為大,結果,肖曉偏不讓, 就是要鬧,兩家人當街打了起來,鐵頭護著向晚站在邊上, 陳修然這邊隻有幾個兄弟, 人少,隻有挨打的份。


    那天的事情,誰也沒撈著好,結婚的誤了吉時, 出殯的連棺木都被人踢了幾腳 ,還是公安過來,才算是把這件事情給平息,打架的人全都進了公安局人, 送陳奶奶下葬的時候,隻有鐵頭的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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