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緩緩的哼起了歌謠:“七月半啊,祭祖喲,亡魂啊,安息喲,夫人啊,梳妝喲,穿上大紅繡花鞋,來聽嬰靈唱歌喲。”


    寒意瞬間灌進孟凡凡的背脊,硬生生的打了個寒戰。


    梳妝——梳妝鏡。


    大紅繡花鞋——嬰靈。


    這之間有什麽聯係?


    “阿婆……”孟凡凡小心翼翼的低聲問:“夫人是莊主夫人嗎?她喜歡穿紅色繡花鞋?”


    阿婆看著她笑。


    指了指門楣,“琉璃銅鏡,紅色金線繡花鞋都是莊主夫人心愛之物。”


    孟凡凡感覺到背包猛然沉重了許多,陰森森的寒氣正在溢出來。


    她猜想,是幻覺。


    不動聲色的按了按。


    心裏默念,你要是不老實,我還有一堆法器讓你嚐嚐。


    感覺剛才的寒氣頓時消散。


    是心裏作用嗎?


    她真不知道。


    “女娃娃啊,你不要碰莊子裏的銅鏡和繡花鞋,知道嗎?”


    孟凡凡感激的笑笑,“嗯嗯,我聽阿婆的。阿婆,嬰靈是莊主夫人的孩子嗎?”


    糙皮手忽然伸過來,一把握住她的嘴。


    嚇了孟凡凡一跳。


    阿婆的麵色也大變。


    孟凡凡心想,難道猜對了?


    阿婆壓低聲音,雙眼含著恐懼:“不可說不可說,他是個鬼仔,之夜出身的鬼仔啊,得罪不得。”


    孟凡凡大驚。


    難道莊主夫人在中元節子夜時分誕下了孩子?


    民間傳聞,七月十四,中元節為陰,在子夜時分極陰時刻誕下的孩子,被稱為鬼仔。


    如果鬼仔稱為嬰靈,那這個孩子定是死了。


    “你們快走,趕緊離開莊子。”阿婆忽然慌張的站起來,突如其來的力氣,將孟凡凡拽起就往外推。


    “阿婆,你認得這個人嗎?”魏杭的臉色也不好看,忙攬住她。


    拿出他半張發黃的字遞過去。


    阿婆一看,臉色打變,立刻伸手要去拿,魏杭已經將紙揣進兜裏。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說是我爹的名字。”魏杭不管是不是,開始胡謅。


    “秦魏……我孫啊……”阿婆略微渾濁的雙眸忽然溢滿淚水。


    孟凡凡和魏杭呆住了。


    孫?


    半頁族譜上寫的秦魏兩個字竟然是阿婆的孫子?


    如果魏杭是他兒子,那麽這位百歲婆婆豈不是他曾祖母?


    “阿婆,這上麵的名字是您孫子?”孟凡凡小心翼翼的握住她滿是糙皮的手,想平複她激動的情緒。


    阿婆的手冰涼。


    阿婆猛一個激靈,“關門。”


    魏杭機靈得立刻跳起來,將門關上,有些緊張的看著孟凡凡,低聲問:“要不要吹滅蠟燭?”


    孟凡凡暗暗搖頭,示意他不要亂動,免得刺激阿婆。


    阿婆一把拉住魏杭。


    她的手指如鐵鉗一般,嚇得魏杭一動不敢動。


    “你叫什麽名字?”


    “魏杭,我娘給我起的。”


    “魏杭,魏杭……”阿婆的眼淚滴了下來,“孩子,你還活著!”


    魏杭心裏大喜,沒想到這麽快就找到了親人。


    “您是我的曾祖母?”魏杭激動萬分,淚眼婆娑。


    孟凡凡:……


    真會演啊。


    阿婆另一隻手抓住孟凡凡,“你是我曾孫媳婦?”


    孟凡凡:……


    這……她不想演。


    “是的。她是我媳婦,我們準備迴來認祖歸宗,我要在族譜上加上我媳婦的名字。”


    孟凡凡瞪他一眼。


    “不!”阿婆又變了神情,“你們趕緊從我屋後河裏暗道遊出去。莊子人發現你們,一定會殺死你們的。”


    阿婆一手一個,直接將他們拽到屋後,“快下河。”


    孟凡凡和魏杭盯著眼前的河,兩人飛快對視一眼。


    秒懂對方的打算。


    眼睛對眼睛,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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