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啜泣道:“我,我不知道,奶奶她剛才還好好的……”


    許仙替老婦人診過脈之後,又翻看起眼白,再瞧對方中毒的症狀,心中已有幾分猜測,問道:“老人家是不是剛吃過什麽東西?”


    小女孩聽到他的話後,猛然睜大了雙眼,說道:“奶奶她已經三天沒吃飯了,不過之前有一個好心人施舍了幾個包子,奶奶吃了一個。”


    “原來如此!”


    許仙聽到這裏不由一歎,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依稀記得原本的劇情當中,許仙在蘇州開下保安堂,結果卻得罪了當地的民間醫藥組織三皇祖師會,幾次三番受到刁難,想要將之趕出蘇州去。


    其中便似有這樣的一幕,那三皇祖師會中有人暗施毒計,以鶴頂紅之毒投入老乞婆的食物當中,而後派人送來保安堂,想要搞臭許仙的名聲,若不是白素貞施法化解,隻怕許仙真就無法在蘇州城立足。


    而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才引得後來小青梁王府盜寶一事,許仙入獄遭難,最終引來了法海,三人之間糾葛千年的愛恨情仇終於拉開了大幕。


    見許仙起身,圍觀的鄉民連忙問道,“許大夫,老乞婆到底生得什麽病,怎麽會這般厲害?”


    許仙道:“不瞞諸位,這位老人家所中的乃是鶴頂紅之毒。”


    “什麽!鶴頂紅!”


    一群人全都驚訝萬分,鶴頂紅乃是眾所周知的奇毒,老乞婆又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染上?不少有心之人聯係小女孩剛才的話,心下一驚,將自己的猜測道來,頓時引得群情激奮,破口大罵那下毒之人,遍及前後三代。


    保安堂外,某一處陰暗的角落當中,正假裝圍觀的張德安聽到眾人的罵聲,臉色不由難看到了極點。


    這時有人開口道:“許大夫,這老乞婆的性命可還能保住?”一句話引得眾人紛紛注目,鶴頂紅雖然是世所公認的無解之毒,但許仙醫術高明,有什麽解毒的方法也說不定,心中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


    許仙笑道:“諸位鄉親且放心好了,此毒雖然厲害,但也並非無藥可救。”言罷分開眾人,走到櫃案之後,悄然取出一顆精血靈丹,刮下些許粉末,混合成丸。


    適才他在查探老乞婆的病情時,就以真炁護住對方心脈,暫時吊住性命。精血靈丹又是以精血添加無數寶材煉化出的大藥,可生死人肉白骨,隻要對方的魂魄還沒被鬼差拘走,就能救活迴來。


    張德安在人群中瞧著,聽到許仙的話後,冷冷一笑,暗道一句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治這天下奇毒。


    許仙將丹丸握在手中,和水喂老乞婆服下,又悄然運轉真炁,幫助藥力化開。沒過多久,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中,老乞婆忽然睜開雙眼,張口哇的吐出一口腥臭的黑血。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喜的歡唿,滿是不可思議之色,沒想到老乞婆竟真的被救活迴來!


    小女孩抱著老乞婆,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奶奶,你終於醒了!”


    老乞婆伸手拂去小女孩的淚水,道:“好丫頭,不哭。”而後抬眼望向周圍眾人,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我這是在哪兒?”


    “奶奶,你,你能看見了?!”


    聽到小女孩的話後,群人更是一片嘩然,看向許仙的目光已然驚為天人,一顆小小的丹丸,不僅治好了鶴頂紅之毒,甚至令老乞婆已瞎了十幾年的眼睛又重見光明,這等事,簡直如同天方夜譚一般!若不是親眼所見,說出去誰人又會相信!


    唯有張德安一人臉如豬肝,滿是羞惱之色,眼中幾欲噴火,這許仙難道真有如此醫術,竟連鶴頂紅之毒都能解開?


    許仙似乎心有所感,迴首望去,恰將張德安的表現落入眼中,心中一哂,他來蘇州已久,又怎會不認得這位?


    張德安察覺到許仙望來,心下一虛,匆匆掩麵離去。


    送走千恩萬謝的老乞婆兩人後,許仙站在保安堂門前,沉吟不語。白素貞見狀走上前來,關切道:“漢文,可是有什麽心事?”


    許仙對她笑道:“姐姐,你可是覺得最近我們店裏有什麽異常?”


    白素貞本就是聰慧之人,平日裏並未多想,此刻一經許仙提點,許多事情瞬間明了,道:“你是說最近的病人有些奇怪?”


    “然也!我家素貞就是聰明!”


    許仙拍掌笑道,見白素貞臉色微微發紅,嗔怪的向自己看來,這才正色道:“我懷疑有人暗中動作,要對保安堂不利。”衝她一笑,道:“姐姐稍等,我去去就來!”卻是打定主意要去尋那張德安的麻煩。


    許仙隨意問了幾個過往的路人,將張德安的住處打聽清楚,這才隱去身形,來到張家府宅當中,悄然走到大殿之外,果然見到那張德安正氣急敗壞的大吼道:“兀那許仙,黃毛豎子,忒是可惡!老夫卻不信收拾不了他,氣煞我也!”一把將桌上的杯盞全都摔到地上。


    他本就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之人,因了許仙的保安堂妨礙了自家的聲音,便有心要將他趕出蘇州。怎奈幾次三番的刁難皆被許仙化解,不僅沒有令他打消念頭,反而心中越發嫉恨,非要將許仙趕走不可。


    忽然,張德安大喊道:“來人,來人!”


    一名下人聽到吩咐,匆匆忙忙的向屋中跑去,許仙見狀,伸手一點,將那下人打昏拖到一旁。自己則取出一張明黃色的符籙,抖手一扔,搖身一變成為那下人的模樣,快步向大廳中走去。


    張德安見到下人後,吩咐道:“你按我的吩咐去做,這樣……”卻是一口氣說了七八種毒物的名字,要‘許仙’伺機下到城中各個乞丐的食物當中,心思不可謂不陰狠。


    許仙假裝的下人道:“老爺,這樣恐怕不太好吧!”


    張德安眉頭一皺,道:“什麽意思?”


    “為醫者當有父母仁心,老爺你卻為了將那許大夫排擠出城去,如此這般不擇手段,不顧他人性命,醫德何在?難道就不怕泄露出去後,遭萬人唾罵嗎?”


    張德安聞言大怒道:“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誰給你的膽子來教訓老爺我!”


    下人臉上忽然露出幾分感歎之色,道:“可惜啊可惜!”


    張德安此刻怒火攻心,根本沒有察覺到眼前這下人身上的異常,破口大罵道:“裝神弄鬼,快給我出去!”


    許仙搖頭一歎,若是這張德安肯就此收手,他隻略作懲戒一番便就罷了,可惜對方冥頑不靈,幾乎入魔,卻是輕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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