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我畏懼退縮,說到底,我也是木葉的忍者,我更是肩負著根部首領之職。”說著,團藏竟是強撐著傷勢,扶著輪椅把手站了起來,掃視了一眼眾忍者,又道:“而在場的各位,都是木葉的頂梁之才。”


    緊接著,團藏的語調變得極其激動:“可在九尾出現之後,我卻看到,本該是木葉支柱的大家,卻宛若炮灰一樣義無反顧的衝向九尾,一個又一個的死在九尾爪下,還有我的家園,處處彌漫著消散不去的硝煙,還有那一個個無辜的百姓,被九尾的查克拉波及到而喪命,這一幕幕看在眼裏,我的心也在滴血,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立馬衝到九尾身前,代替大家去死,以換迴曾經那個昌盛繁榮的木葉。”


    聲情並茂的語氣,縱使身受重傷,也要挺拔站立的身姿,可謂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可惜,團藏的話,根本無人相信。


    大家都是冷眼看著,任他說得再多,也無法改變他沒有參與抵抗九尾的事實。


    特別是那些觀看過公審大會的忍者,已經猜到團藏在大蛇丸一事中肯定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此刻再看到團藏這般恬不知恥的做戲模樣,更是心生厭惡。


    立馬有人滿是諷刺的問道:“那麽你當時在哪?別告訴我你這一身的傷是被九尾波及到的。”


    雖是這樣說,可實際是怎麽迴事,大家心知肚明。


    對此團藏臉上看不出丁點的羞愧,繼續裝模作樣的道:“沒錯,我的確是去找了這個叫喬千諾的外地忍者,因為我當時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九尾之所以會脫離人柱力的束縛,很有可能與他有關。”


    頓時有驚唿聲響起。


    “什麽,是他?”


    “怎麽可能?”


    可轉瞬間,對於喬千諾的質疑就完全消失了下去。


    他們可不會忘記,九尾的第二發尾獸玉,就是喬千諾攔截下來的。


    一個拯救了木葉的人,怎麽可能會是九尾事件的幕後黑手。


    就連宇智波富嶽也是冷哼了一聲,眼裏滿是不屑,不過他宇智波一族同樣沒有參與抵擋九尾,也不好在這時發言。


    倒是有人一副譏諷的口氣道:“不敢阻攔九尾就直說,好歹為木葉保存了實力,沒人會笑話你。”


    若是其他時候,這些上忍還不敢這麽對團藏說話,可現在木葉內憂外患,團藏還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賣弄,他們一時就忍不住了。


    擠在人群之中的秋道丁座更是直接罵了出來:“團藏,你這個貪生怕死的混蛋,你要給自己的逃避找借口也請你找個像樣一點的。”


    在秋道丁座看來,千諾先生是一個必須用一萬分的尊敬去對待的人物。首先,千諾先生有著巔峰造極的廚藝,是一個神聖而又高貴的廚師,他能做出極其美味的肉食,甚至還改良了他秋道一族的烤肉,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讓秋道一族的所有忍者尊重。


    其次,千諾先生攔下了九尾第二發尾獸玉,直接拯救了木葉,又在之後抵擋九尾的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特別是他的叔叔,秋道一族的族長秋道取風,就是死在抵擋九尾的路上。


    是以秋道丁座絕不允許有人去汙蔑在抵擋九尾之中做出巨大貢獻的人。


    什麽,山中一族秘術泄露的事情?


    作為世交之家,秋道丁座十分同情山中一族的遭遇,但他覺得,這件事完全是團藏搞出來的,尊敬的千諾先生顯然是受到了團藏的陷害,而且最後千諾先生不也把秘術交還了出來了嗎?


    所以說,敢汙蔑千諾先生,問過他秋道丁座沒有?


    “姑且是我誤會了他,”團藏冷冷的瞥了秋道丁座一樣,嘴上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似乎想要故意淡化這個事實一樣。


    轉而間,語氣又急促了起來:“可我不也是為了木葉著想嗎?大家仔細想想,人柱力生產是何等隱秘的事情,其生產時間和地點整個木葉都沒幾個人知道。可偏偏那個麵具男子就是能在準確的時間和準確的地點出現,趁玖辛奈生產導致九尾封印鬆動之際,抓住玖辛奈破壞封印釋放九尾。”


    “這個麵具男子哪裏來的情報,想來他不可能未卜先知吧,”團藏口中一頓,無比肯定道:“一定是有人給他提供了情報。”


    這一說,在場的眾人具是遲疑了起來。團藏的話的確很有道理,那個麵具男子的時機抓得太準了,讓人不由得不懷疑他完全掌握了玖辛奈生產的時間和地點。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團藏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我當時就在想,如果不是我木葉忍者將消息泄露出去的,必然是有間諜查探到了情報。而恰巧這個喬千諾可以在土石中移動,其查探情報的能力無人能出其右,加上他曾經多次與玖辛奈接觸,而且他揭發大蛇丸的秘密,達成自己的目的之後,依然在木葉逗留,明顯還有著其他目的。期間他又與波風水門發生爭執,被波風水門趕出木葉,所以我才會懷疑,他與九尾事件有關,甚至他有可能就是幕後黑手。”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甚至好些個忍者都相信了團藏的說詞。


    當然,不是相信喬千諾是幕後黑手,而是相信團藏的擔心。


    假設喬千諾真的是幕後黑手,當木葉的注意全部集中到九尾身上的時候,放任喬千諾不管不顧,一旦他在背後進行破壞,絕對會給木葉帶來毀滅。


    如此一來,團藏沒有迎戰九尾的原因就完全可以說得通了,他隻是出於對木葉安危的擔心,對可能的幕後黑手進行防備而已。


    可是,你特麽把所有人都當成白癡了嗎?


    “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麵具男子會出現了。”戲謔的聲音,來自於某矮個白發暗部忍者。


    殊不知,他們對於麵具男的了解,也是通過山中一族忍者查探波風水門屍體還有封印班忍者屍體的記憶才得知的。


    又有人道:“說這麽多,還不是給自己的逃避找借口嗎?”


    “結果差點把命搭在裏麵。”


    “人家還不計前嫌的挺身而出幫助我們抵擋九尾。”


    一句又一句輕飄飄的話飄入團藏耳裏,仿佛是莫大的諷刺一樣,直把團藏搞得麵紅耳赤,一時無言以對。


    “夠了!”突然一聲大喝響起,猿飛日斬從火影座椅上站起,臉上表情不怒自威,就連平時從不離口的煙鬥也隨意的扔在桌上,一眼掃去,無人膽敢直視,紛紛低下頭去。


    最終他的目光落到團藏的身上,聲音低沉的問道:“團藏,你有什麽目的直說,我沒工夫聽你廢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雲隱村的威脅。”


    這個關鍵時候,猿飛日斬不得不放下他老好人的形象,拿出了昔日身為忍雄的魄力。


    隻有這樣,他才能壓得住這些在木葉危難關頭還要心懷叵測的家夥。


    換成年輕時的他,什麽宇智波、什麽團藏,又豈能逃脫他的掌控。


    團藏縱使心頭懷恨,也不得不埋下頭來,想了想,心頭還是不甘心,道:“袁飛,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打馬虎,這個喬千諾,縱使他拯救了木葉,可他殘忍的殺死了我十幾個下屬,並且將我打成重傷的事情也是事實,對於一個手上沾滿木葉忍者鮮血的人,如今他再一次來到木葉,你還要任由他在木葉逗留嗎?”


    “那是你咎由自取。”猿飛日斬聲音突然高昂,絲毫不講情麵的道:“你的那些下屬,完全是你害死的,你不去報複他,他又豈會下殺手。”


    猿飛日斬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番在場的眾位忍者,又道:“實話說,這個人我也不怎麽喜歡,可大家不要忘記,九尾的第二發尾獸玉,是誰攔下來的,這樣的恩情,大過天。所以,他要來木葉,隻要不做出危害木葉的舉動,我敞開大門歡迎,我希望在場的各位,以後在遇到他的時候也能以禮相待,不要讓人說我們木葉不懂感恩。”


    說完,袁飛日斬當即揮手道:“此事就此作罷,現在所有上忍聽令。”


    “是!”除了團藏,所有人都全身一挺,迴應聲整齊劃一。


    “立馬去召集忍者部隊,除了重傷忍者留待綱手治療,輕傷以下全部集合,醫療忍者全部集合,後勤部門做好後勤保障,一天時間完成所有準備工作,明日一早由我親自帶隊,出發雷之國邊界馳援奈良鹿久領導的前線部隊,抵擋雲隱村入侵。重傷者在傷勢好轉之後,立馬支援前線。”


    說完,猿飛日斬才坐迴了椅子,抬頭望了一眼眾人,表情無比凝重的道:“這一次戰爭將會無比艱難,雲隱村的威脅,絕對不會比九尾低上多少,我們一旦戰敗,擋不住雲忍的入侵,很有可能就是滅村危機,所以我希望大家越到關鍵時候,越不要有二心,眾誌成城,團結一致,其他一切問題,等擊退雲忍之後再說。”


    “現在,解散,明日一早,我要看到部隊已經集合完畢。”


    “是!”又是極其整齊的一聲,火影辦公室中的人陸陸續續退了出去,急急走出火影辦公樓,便朝著木葉各個角落飛奔而去。


    此時的木葉,依然是滿目瘡痍,可上忍們卻視若無睹,來自雲隱村的威脅,讓他們連修複木葉的時間都沒有。


    迴過頭來,火影辦公室內,一眾上忍全都退得幹幹淨淨,唯有團藏和推輪椅的根部忍者留了下來。似乎團藏還有什麽事一樣。


    猿飛日斬臉色變得很差,問道:“團藏,你還想幹什麽?”


    “袁飛,你一旦帶隊出征,木葉就會陷入無人領導的地步,我覺得你在離開之前,應當推選出一位有著足夠資曆的人來暫代火影職務,負責主持村中事務。”


    團藏臉上自信的表情,就仿佛再說,這個暫代火影職務之人非他莫屬一樣。


    猿飛日斬又豈會看不透團藏的小心思,他所坐的這個位置,團藏都惦記了大半輩子了。


    隻是以前團藏有這個心思也就算了,可現在都這個時候了,團藏還有著這樣的想法,頓時猿飛日斬心頭生出強烈的怒意。


    可看著那無比期待的眼神,作為多年的搭檔,猿飛日斬竟一時發不出火來。


    便是歎了一聲,問道:“那你認為由誰來暫代火影職務最好。”


    團藏眼睛都亮了起來,似乎身上所有的傷勢在這一刻全部好轉了一樣,挺身說道:“我想,此刻不會有人比我更有資格來暫代火影職務。”


    猿飛日斬拿起煙鬥砸了一口,仰靠在椅子上,打量了團藏一番,道:“可你的傷?”


    團藏大手一揮,道:“不礙事,小傷而已,影響不了什麽。”


    可緊接著,團藏全身猛地僵住,不知不覺中,他的頭上已不滿了冷汗,因為他剛才揮手的時候,牽動了身上的傷勢,頃刻間劇痛襲來,幾乎要將他徹底淹沒。


    可他團藏又豈會折服於區區傷痛,半生的夢想就在前方,他的意誌堅如磐石。


    “一切為了木葉,縱使粉身碎骨,亦不能阻擋我為木葉奉獻的決心。”


    多麽感人的決心,多麽痛的領悟。


    可惜,猿飛日斬不為所動,隨意的吹了一口煙,又抖了抖煙灰,才慢悠悠的說道:“我覺得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養,暫代火影一事就不勞煩你了,我已經有人選了。”


    聽到這話,團藏的天空,突然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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