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道祖？”
一聲驚唿，滿臉的不可思議。原本正一心關注著蘭芷禕與“金猊”大戰的青鬆，這會兒卻是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絲毫不複往日出塵之貌。
別說青鬆遊曆過蓬萊八域，就是沒有，那也不會不曉得道祖是誰。
所以此刻聽聞楚瞳乃是道祖徒孫，青鬆是真的被嚇著了。
不過在確定了“白象”沒有說笑以後，青鬆倒也覺得此事並非難以接受。
畢竟一個如此年輕的人族渡劫，師承驚天那也是很正常的。
“隻是……這個盲眼青年的師承，也未免太驚天了吧。”
除卻青鬆，這會兒正立於楚瞳身邊的蝶衣與翠竹精，也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就連城下正在奮力抵禦妖獸的青仙散修，都變得戰意高昂。
畢竟九洲共尊的道祖乃是人族的這件事，是每一個人族都值得驕傲的事。
尤其是在這個與其他種族生死交戰的時刻。
於是此消彼長，妖獸二族也就漸漸地現出頹勢。
至於藤年先生以神魂控製的一些人族傀儡，此刻更不用說。
本就沒有多少戰力的他們，在藤年先生離開之後，就如同瓜菜一般，被青仙散修給切得所剩無幾。
“尊貴無比？談不上吧？就拿閣下背後的存在來說，若是真的將家師放在心上，又怎會繼續在這九洲之上攪弄風雲？”
平淡開口，楚瞳的一聲家師，卻是另有所指。
可惜“白象”此刻還不知道楚瞳便是道魂，所以並沒有聽懂楚瞳話中的意思。
於是開口迴道，
“二公子此言差矣。尊敬當然是放在心裏便可，又何必因此棄掉心中誌向？若是如此，那九洲恐怕也不會有這萬古的璀璨了吧。”
“何況主上神通蓋世，眼界自然不是小的所能相比。
這主上不屑一顧的人，小的卻是不敢不放在心上。
畢竟以二公子您的實力，小的也不見得有多少勝算。更別說還有公主殿下在此，小的又怎敢放肆？
除了離去，又能怎樣？”
“哦？這麽說來，閣下不僅知道楚某是誰，還知道與你那同伴交手的人是誰咯？”
眉毛一挑，幾句話談過之後，楚瞳也是了解到了不少東西。
“嗬嗬，公主殿下萬金之軀，小的怎敢不識？”
笑容不減，“白象”已經明白楚瞳是什麽意思。
不過，他倒是想看看這位連主上都極其重視的小小金丹，究竟有何不俗。
“既然如此，那楚某倒是有些看不懂閣下了。”
“哦？不知二公子此話怎講？”
原本以為楚瞳會直接開口挑撥自己與拔山的關係，“白象”卻是沒有想到前者會蹦出這麽一句。
一時間，“白象”也是有些拿捏不準楚瞳的心思。
畢竟相比於其他，“白象”倒是不太在乎楚瞳挑撥他與拔山的關係。
反正他與拔山不和，也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聽說……當年三元山大戰，葉芲瑛獨戰楚家百名偽仙，方才落了一絲下風。
而如今閣下的這位同伴，竟然以一己之力便與蘭師姐相持如此之久，實在令人心生動容。
想來在令主的心裏，也不失為一員猛將。”
緩緩開口如此說到，楚瞳絲毫沒有在意“白象”的臉色微變。頓了一下，繼續說到，
“雖說蘭師姐因為那個忌諱不能使出全力，但同樣的，蘭師姐一身皇境的實力，也絕非葉芲瑛所能比之萬一。
所以，閣下究竟是想要借此機會以報私仇，還是想要斷去令主的一隻臂膀，楚某實在有些懷疑。”
“當然了，令主既然敢圖謀九洲，手下自然人才濟濟。這舍去一二，倒也無關緊要。
隻是經此一戰，閣下的這位同伴若是不死，那在未來與我太清的交鋒之中所能起到的作用，恐怕就不僅僅是這一身實力了吧？”
還是不給“白象”開口的機會，楚瞳繼續說到，
“我觀閣下也是個心思敏捷之人，這些道理，應該不會不懂吧？
就算閣下真的不懂，難道令主也看不明白？
還是閣下覺得，今日之事，傳不到令主的耳朵裏？”
“哼，沒想到楚二公子不僅師承驚天，資質出眾，就連這口舌之功，也是戳人心骨。
但今日之事，小的也隻是為了保命而已。二公子所言，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吧？”
終於斂去笑容，“白象”確實沒有想到楚瞳竟然會當眾說出這些話來。
“難道他已經發現了那些家夥的存在？”
“是不是危言聳聽，可不是閣下與楚某說了算的。”
與斂去笑容的“白象”相反，楚瞳這會兒卻是嘴角上揚，笑容愈濃。也使得“白象”的心中，愈加不安。
“那二公子覺得，此事誰說的才算？”
“嗯……誰說的才算？嗬嗬，楚某又怎麽會知道呢？”
故意沉吟了一下，楚瞳如此迴到。
“其實說了這麽多，楚某隻是想告訴閣下，懂得借題發揮的，絕對不止閣下一人。
有些事情，本來就不是真的。而是因為有人把它說成了真的。”
“如果是楚某，一定不會給自己留有後患。
畢竟閣下今日所為，已經足夠有心人說上一說的了。”
“你……”
臉色驀然大變，“白象”不禁抬手指了指楚瞳。最後咬牙說到，
“二公子，真是好狠的手段啊。”
正如“金猊”所說，“白象”一向自負自己的心計。一有機會，便會以此來攪弄風雲。
但在今日，“白象”才知道什麽叫作人外有人。
原本在發現自己被困之後，“白象”雖然一臉的泰然自若，卻也在心裏生出一抹擔憂。
一位皇者的手中，可不是誰都能成功逃走的。
但是此刻，“白象”已經可以確定自己能夠活著離開。
隻是他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楚瞳的一番話，已經讓他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即便是身旁的玄天，他也不敢再相信了。
但他還知道，無論自己如何選擇，楚瞳都已經將自己等人在青穀的計劃給摧毀了。
“哪裏哪裏，楚某隻是好心提醒一番罷了。可沒有別的意思。
還請閣下不要多心才是。”
開口迴複“白象”，楚瞳揮手撤去陣法。隨後便也不再理會“白象”二人。
不過那在暗中釋放的神魂，卻是已經感覺到了一些存在的離去。
而這會兒的“白象”，臉色則是變得更加難看。
“好，好，好。二公子今日的恩情，伯牙一定謹記於心。
待到他日，定當湧泉相報。”
“告辭。”
最後抱拳如此道了一句，“白象”轉身就走。卻是連一旁的“大鵬”，也都沒有理會。
不過兄長都已經走了，“大鵬”自然不會繼續留在這裏。
隻是在“大鵬”的心中，也不免泛起了一絲嘀咕。
終究也是跨越了一個時代的妖仙，又怎麽會看不懂“白象”與楚瞳兩人的言語交鋒？
哪怕自己心中從來沒有背叛兄長的想法，可誰又能保證兄長就一定會相信自己呢？
“如果……兄長真的為了自保而對自己下手，那自己又該怎麽辦呢？”
抱著這些繁雜的心思，“大鵬”跟在“白象”身邊也是一言不發。
而越是這個時候，“白象”就越是敏感。
此刻在發現玄天的異樣之後，雙目之中不由閃過一絲陰狠。
“在想什麽？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啊？啊，沒，沒想什麽。”
世間眾生就是這樣，心中的想法越多，那麽無論多麽渺小的事，便也都會不由自主的生出萬千猜測。
就比如此刻“白象”的這句簡單問話，便讓“大鵬”心中一震。
開口迴複間，也是盡顯緊張神色。
“你緊張什麽？”
看向“大鵬”，“白象”麵無表情的如此問到。
“緊張？小弟哪裏緊張了？小弟有什麽好緊張的。”
言辭閃爍，目光閃躲，“大鵬”愈加心虛。
盡管他還是沒有生出背叛伯牙，先下手為強的想法。
“嗬，你這小子。難道與為兄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怕了，就是怕了。”
忽然一笑，“白象”盡收之前的陰寒之色，與“大鵬”如此說到。
“兄長誤會了，我……沒……”
心中又是一顫，“大鵬”在聽到“白象”的話後，還以為對方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於是慌張開口，卻是被後者給揮手打斷。
“沒什麽好隱瞞的。別說是你，就連為兄，也對那楚瞳心生懼意。
不過說來也是，那楚瞳以一甲子的年紀，心計就已如此老練，實在令人生畏。”
“啊？啊，是啊，兄長說的是啊。那楚瞳的心計，的確有些可怕。”
又是微微一怔，“大鵬”迴神之後也是暗中鬆了口氣。
但他不知道的是，“白象”之所以如此說，就是為了安撫他的情緒。
畢竟如今的“白象”，實在算不上安全。
“好了，你也別想那麽多了。既然其他的家夥都已經自行離去，那主上的計劃也就無法再繼續了。”
又是擺了擺手，“白象”開口繼續說到，
“好在你我兄弟都已重獲肉身，倒是可以借此大行方便之事。
若是能夠將功補過，那在主上麵前也能有些說辭。
總好過就此迴去，被主上責罰。”
“這……不知兄長有何打算？”
又是略微遲疑了一下，“大鵬”最終還是決定相信“白象”。
隻是他沒想到，就是因為他的這一下遲疑，卻是將“白象”對他的最後一絲信任，給消耗沒了。
“之前一路行來，藤年先生收服了不少在青穀修煉的精族。而這些精族，可算得上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若是你我二人也能為主上籠絡到這樣一股力量，那想必主上就不會怪罪你我的這次失利。
畢竟這一次的失利，其他人也都是有責任的。”
“那兄長的意思……是留在青穀籠絡這裏的妖族？”
“大鵬”開口，有些不太確定的如此說到。
“可如今蘭芷禕已經歸來，我們若是繼續留在青穀，難道不會被她與楚瞳給發現嗎？”
“你呀，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如今距離三元山大戰不過一年有餘，主上就已再行動作。
那蘭芝禕明知道主上在圖謀什麽，又怎麽會為了青穀上的一些小妖而浪費太多時間？
除非……她想把青穀洞天拱手讓給主上。”
不屑一笑，“白象”開口如此說到。
“啊？是啊。為了對抗主上，青穀洞天裏的精族，明顯要比洞天之外的力量重要的多。
蘭芷禕的確不可能舍大取小。
看來還是兄長想的周到。”
聽懂了“白象”的意思，“大鵬”也是不忘讚歎一番。
“沒錯，就是這樣。
不過你擔心的也有道理，畢竟蘭芷禕如今還在青穀。所以為兄打算把目標全都放在青穀外圍，也好避過蘭芷禕與楚瞳等人。”
點頭開口，“白象”如此說到。
“那我們現在就動身麽？”
“大鵬”開口再問。
“不，在前往外圍之前，我們還有一個地方可以爭取一下。”
搖了搖頭，“白象”神秘一笑。
“不知兄長所言，是指何處？”
“青仙穀。”
雙眼精光一閃，“白象”如此說到。
“青仙穀？”
“沒錯，除了洞天，在這青穀就屬青仙的妖精最多。若是將其收到麾下，那隻怕主上不但不會怪罪你我二人，反而大有重賞。
而如今拔山那個家夥還在與蘭芷禕交手，想來一時半會兒，楚瞳等人也是不會想到青仙穀。
所以，我們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去青仙穀走上一遭。”
“對啊，兄長果然高智。以你我兄弟二人的實力，拿下青仙穀的那群小妖精，還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來？
如此還未等蘭芷禕與楚瞳反應過來，想必你我兄弟便已得手。
到那時再前往青穀外圍，恐怕都不用你我親自現身，便可將這股力量不斷擴張。”
臉上突然露出驚喜，“大鵬”一掃之前的陰霾。
在他心裏，自己畢竟是與伯牙大哥橫跨新古的兄弟。
若是能讓主上不再追究伯牙大哥的罪責，那伯牙大哥也就不會再擔心自己會行背叛之舉。
到那時，他們自然還是如同之前一般的生死兄弟。
一聲驚唿，滿臉的不可思議。原本正一心關注著蘭芷禕與“金猊”大戰的青鬆，這會兒卻是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絲毫不複往日出塵之貌。
別說青鬆遊曆過蓬萊八域，就是沒有，那也不會不曉得道祖是誰。
所以此刻聽聞楚瞳乃是道祖徒孫，青鬆是真的被嚇著了。
不過在確定了“白象”沒有說笑以後，青鬆倒也覺得此事並非難以接受。
畢竟一個如此年輕的人族渡劫，師承驚天那也是很正常的。
“隻是……這個盲眼青年的師承，也未免太驚天了吧。”
除卻青鬆，這會兒正立於楚瞳身邊的蝶衣與翠竹精，也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就連城下正在奮力抵禦妖獸的青仙散修，都變得戰意高昂。
畢竟九洲共尊的道祖乃是人族的這件事，是每一個人族都值得驕傲的事。
尤其是在這個與其他種族生死交戰的時刻。
於是此消彼長，妖獸二族也就漸漸地現出頹勢。
至於藤年先生以神魂控製的一些人族傀儡，此刻更不用說。
本就沒有多少戰力的他們，在藤年先生離開之後，就如同瓜菜一般，被青仙散修給切得所剩無幾。
“尊貴無比？談不上吧？就拿閣下背後的存在來說，若是真的將家師放在心上，又怎會繼續在這九洲之上攪弄風雲？”
平淡開口，楚瞳的一聲家師，卻是另有所指。
可惜“白象”此刻還不知道楚瞳便是道魂，所以並沒有聽懂楚瞳話中的意思。
於是開口迴道，
“二公子此言差矣。尊敬當然是放在心裏便可，又何必因此棄掉心中誌向？若是如此，那九洲恐怕也不會有這萬古的璀璨了吧。”
“何況主上神通蓋世，眼界自然不是小的所能相比。
這主上不屑一顧的人，小的卻是不敢不放在心上。
畢竟以二公子您的實力，小的也不見得有多少勝算。更別說還有公主殿下在此，小的又怎敢放肆？
除了離去，又能怎樣？”
“哦？這麽說來，閣下不僅知道楚某是誰，還知道與你那同伴交手的人是誰咯？”
眉毛一挑，幾句話談過之後，楚瞳也是了解到了不少東西。
“嗬嗬，公主殿下萬金之軀，小的怎敢不識？”
笑容不減，“白象”已經明白楚瞳是什麽意思。
不過，他倒是想看看這位連主上都極其重視的小小金丹，究竟有何不俗。
“既然如此，那楚某倒是有些看不懂閣下了。”
“哦？不知二公子此話怎講？”
原本以為楚瞳會直接開口挑撥自己與拔山的關係，“白象”卻是沒有想到前者會蹦出這麽一句。
一時間，“白象”也是有些拿捏不準楚瞳的心思。
畢竟相比於其他，“白象”倒是不太在乎楚瞳挑撥他與拔山的關係。
反正他與拔山不和，也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聽說……當年三元山大戰，葉芲瑛獨戰楚家百名偽仙，方才落了一絲下風。
而如今閣下的這位同伴，竟然以一己之力便與蘭師姐相持如此之久，實在令人心生動容。
想來在令主的心裏，也不失為一員猛將。”
緩緩開口如此說到，楚瞳絲毫沒有在意“白象”的臉色微變。頓了一下，繼續說到，
“雖說蘭師姐因為那個忌諱不能使出全力，但同樣的，蘭師姐一身皇境的實力，也絕非葉芲瑛所能比之萬一。
所以，閣下究竟是想要借此機會以報私仇，還是想要斷去令主的一隻臂膀，楚某實在有些懷疑。”
“當然了，令主既然敢圖謀九洲，手下自然人才濟濟。這舍去一二，倒也無關緊要。
隻是經此一戰，閣下的這位同伴若是不死，那在未來與我太清的交鋒之中所能起到的作用，恐怕就不僅僅是這一身實力了吧？”
還是不給“白象”開口的機會，楚瞳繼續說到，
“我觀閣下也是個心思敏捷之人，這些道理，應該不會不懂吧？
就算閣下真的不懂，難道令主也看不明白？
還是閣下覺得，今日之事，傳不到令主的耳朵裏？”
“哼，沒想到楚二公子不僅師承驚天，資質出眾，就連這口舌之功，也是戳人心骨。
但今日之事，小的也隻是為了保命而已。二公子所言，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吧？”
終於斂去笑容，“白象”確實沒有想到楚瞳竟然會當眾說出這些話來。
“難道他已經發現了那些家夥的存在？”
“是不是危言聳聽，可不是閣下與楚某說了算的。”
與斂去笑容的“白象”相反，楚瞳這會兒卻是嘴角上揚，笑容愈濃。也使得“白象”的心中，愈加不安。
“那二公子覺得，此事誰說的才算？”
“嗯……誰說的才算？嗬嗬，楚某又怎麽會知道呢？”
故意沉吟了一下，楚瞳如此迴到。
“其實說了這麽多，楚某隻是想告訴閣下，懂得借題發揮的，絕對不止閣下一人。
有些事情，本來就不是真的。而是因為有人把它說成了真的。”
“如果是楚某，一定不會給自己留有後患。
畢竟閣下今日所為，已經足夠有心人說上一說的了。”
“你……”
臉色驀然大變，“白象”不禁抬手指了指楚瞳。最後咬牙說到，
“二公子，真是好狠的手段啊。”
正如“金猊”所說，“白象”一向自負自己的心計。一有機會，便會以此來攪弄風雲。
但在今日，“白象”才知道什麽叫作人外有人。
原本在發現自己被困之後，“白象”雖然一臉的泰然自若，卻也在心裏生出一抹擔憂。
一位皇者的手中，可不是誰都能成功逃走的。
但是此刻，“白象”已經可以確定自己能夠活著離開。
隻是他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楚瞳的一番話，已經讓他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即便是身旁的玄天，他也不敢再相信了。
但他還知道，無論自己如何選擇，楚瞳都已經將自己等人在青穀的計劃給摧毀了。
“哪裏哪裏，楚某隻是好心提醒一番罷了。可沒有別的意思。
還請閣下不要多心才是。”
開口迴複“白象”，楚瞳揮手撤去陣法。隨後便也不再理會“白象”二人。
不過那在暗中釋放的神魂，卻是已經感覺到了一些存在的離去。
而這會兒的“白象”，臉色則是變得更加難看。
“好，好，好。二公子今日的恩情，伯牙一定謹記於心。
待到他日，定當湧泉相報。”
“告辭。”
最後抱拳如此道了一句，“白象”轉身就走。卻是連一旁的“大鵬”，也都沒有理會。
不過兄長都已經走了，“大鵬”自然不會繼續留在這裏。
隻是在“大鵬”的心中，也不免泛起了一絲嘀咕。
終究也是跨越了一個時代的妖仙，又怎麽會看不懂“白象”與楚瞳兩人的言語交鋒？
哪怕自己心中從來沒有背叛兄長的想法，可誰又能保證兄長就一定會相信自己呢？
“如果……兄長真的為了自保而對自己下手，那自己又該怎麽辦呢？”
抱著這些繁雜的心思，“大鵬”跟在“白象”身邊也是一言不發。
而越是這個時候，“白象”就越是敏感。
此刻在發現玄天的異樣之後，雙目之中不由閃過一絲陰狠。
“在想什麽？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啊？啊，沒，沒想什麽。”
世間眾生就是這樣，心中的想法越多，那麽無論多麽渺小的事，便也都會不由自主的生出萬千猜測。
就比如此刻“白象”的這句簡單問話，便讓“大鵬”心中一震。
開口迴複間，也是盡顯緊張神色。
“你緊張什麽？”
看向“大鵬”，“白象”麵無表情的如此問到。
“緊張？小弟哪裏緊張了？小弟有什麽好緊張的。”
言辭閃爍，目光閃躲，“大鵬”愈加心虛。
盡管他還是沒有生出背叛伯牙，先下手為強的想法。
“嗬，你這小子。難道與為兄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怕了，就是怕了。”
忽然一笑，“白象”盡收之前的陰寒之色，與“大鵬”如此說到。
“兄長誤會了，我……沒……”
心中又是一顫，“大鵬”在聽到“白象”的話後，還以為對方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於是慌張開口，卻是被後者給揮手打斷。
“沒什麽好隱瞞的。別說是你，就連為兄，也對那楚瞳心生懼意。
不過說來也是，那楚瞳以一甲子的年紀，心計就已如此老練，實在令人生畏。”
“啊？啊，是啊，兄長說的是啊。那楚瞳的心計，的確有些可怕。”
又是微微一怔，“大鵬”迴神之後也是暗中鬆了口氣。
但他不知道的是，“白象”之所以如此說，就是為了安撫他的情緒。
畢竟如今的“白象”，實在算不上安全。
“好了，你也別想那麽多了。既然其他的家夥都已經自行離去，那主上的計劃也就無法再繼續了。”
又是擺了擺手，“白象”開口繼續說到，
“好在你我兄弟都已重獲肉身，倒是可以借此大行方便之事。
若是能夠將功補過，那在主上麵前也能有些說辭。
總好過就此迴去，被主上責罰。”
“這……不知兄長有何打算？”
又是略微遲疑了一下，“大鵬”最終還是決定相信“白象”。
隻是他沒想到，就是因為他的這一下遲疑，卻是將“白象”對他的最後一絲信任，給消耗沒了。
“之前一路行來，藤年先生收服了不少在青穀修煉的精族。而這些精族，可算得上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若是你我二人也能為主上籠絡到這樣一股力量，那想必主上就不會怪罪你我的這次失利。
畢竟這一次的失利，其他人也都是有責任的。”
“那兄長的意思……是留在青穀籠絡這裏的妖族？”
“大鵬”開口，有些不太確定的如此說到。
“可如今蘭芷禕已經歸來，我們若是繼續留在青穀，難道不會被她與楚瞳給發現嗎？”
“你呀，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如今距離三元山大戰不過一年有餘，主上就已再行動作。
那蘭芝禕明知道主上在圖謀什麽，又怎麽會為了青穀上的一些小妖而浪費太多時間？
除非……她想把青穀洞天拱手讓給主上。”
不屑一笑，“白象”開口如此說到。
“啊？是啊。為了對抗主上，青穀洞天裏的精族，明顯要比洞天之外的力量重要的多。
蘭芷禕的確不可能舍大取小。
看來還是兄長想的周到。”
聽懂了“白象”的意思，“大鵬”也是不忘讚歎一番。
“沒錯，就是這樣。
不過你擔心的也有道理，畢竟蘭芷禕如今還在青穀。所以為兄打算把目標全都放在青穀外圍，也好避過蘭芷禕與楚瞳等人。”
點頭開口，“白象”如此說到。
“那我們現在就動身麽？”
“大鵬”開口再問。
“不，在前往外圍之前，我們還有一個地方可以爭取一下。”
搖了搖頭，“白象”神秘一笑。
“不知兄長所言，是指何處？”
“青仙穀。”
雙眼精光一閃，“白象”如此說到。
“青仙穀？”
“沒錯，除了洞天，在這青穀就屬青仙的妖精最多。若是將其收到麾下，那隻怕主上不但不會怪罪你我二人，反而大有重賞。
而如今拔山那個家夥還在與蘭芷禕交手，想來一時半會兒，楚瞳等人也是不會想到青仙穀。
所以，我們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去青仙穀走上一遭。”
“對啊，兄長果然高智。以你我兄弟二人的實力，拿下青仙穀的那群小妖精，還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來？
如此還未等蘭芷禕與楚瞳反應過來，想必你我兄弟便已得手。
到那時再前往青穀外圍，恐怕都不用你我親自現身，便可將這股力量不斷擴張。”
臉上突然露出驚喜，“大鵬”一掃之前的陰霾。
在他心裏，自己畢竟是與伯牙大哥橫跨新古的兄弟。
若是能讓主上不再追究伯牙大哥的罪責，那伯牙大哥也就不會再擔心自己會行背叛之舉。
到那時，他們自然還是如同之前一般的生死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