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父君歸墟,師叔沉睡。緊接著又是有人圖謀九洲,芲瑛背叛太清。


    正所謂禍福相依,或許這些事的發生,正是因為仙界即將重現九洲。”


    原本在聽到道魂說並未找到飛升仙界的方法時,蘭芷禕還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


    但是當道魂說完全部的猜想之後,蘭芷禕卻是立馬換上一副震驚的神色。同時也覺得道魂說的很有道理。


    “也許吧。在一切都沒有真實發生的時候,誰都無法確定未來究竟會發生什麽。


    但走好眼下的每一步,總歸是沒有錯的。


    所以……不要再磨蹭了。趕緊放肆,你這是在威脅小師叔嗎?”


    一聲厲喝,仍然不知道劍神究竟代表什麽的蘭芷禕,這會兒卻是再一次的被蓋鏡軒的話給激怒了。


    畢竟蓋鏡軒的意思並不難懂。即使他說的無比恭敬。


    “芷禕。”


    擺手輕聲喚了一下蘭芷禕,道魂卻是對蓋鏡軒的迴答還算滿意。


    畢竟換作是他,也不會允許別人駁了道祖的麵子。


    而蓋鏡軒的迴答,無論是於情於禮,都已做得很不錯了。


    “其實說起來,這個人無論是與你還是與劍家,都不算陌生。所以本座認為,有他來做鑄劍閣的閣主,應該最合適不過了。”


    “嗯?道宗大人說的這個人,不會是楚瞳楚兄弟吧?”


    忽然靈光一閃,蓋鏡軒卻是未等道魂開口,便已猜出了其所說之人究竟是誰。


    而在場的幾位家主與老祖在聽到蓋鏡軒的話後,也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道魂,一臉古怪。


    “怎麽樣?對於這個鑄劍閣的閣主,鏡軒你可滿意?”


    麵具下的嘴角向上一揚,道魂如此問到。


    “滿意,太滿意了。楚兄弟的實力遠勝於我,劍術也是超凡。其為人處事更不用說。由他來做鑄劍閣的閣主,我老蓋一萬個服氣。”


    大聲開口,蓋鏡軒在確定了鑄劍閣的閣主就是楚瞳之後,也是顯得極其興奮。卻是令在場的其餘人等又都心生不解。


    這時,始終對蓋鏡軒都心懷一絲不喜的蘭芷禕,卻是不想看其繼續搞怪,於是開口問向道魂,


    “師叔,如今九閣已定,不知這新門之名,又是為何?”


    “太魂宮。”


    隻是此次前來三元山,家師隻交給蓋某一個任務,那就是拜入大人門下。所以隻要道宗大人能夠收下蓋某與劍家子弟,那麽想來一切都不算什麽。”


    “新門初建,正是用人之際。劍神派閣下與劍家子弟前來,更是如雪中送炭。本座又哪裏有拒絕的理由?


    隻是不知劍神此刻身在何處,能否讓本座前往拜訪,也好親自表達一下對劍神的謝意。”


    “不瞞道宗大人,對於這件事,家師也有吩咐。


    師父他老人家說,若是大人問他身在何處,可以告知。不過拜訪就不必了。”


    “哦?既然是劍神有言在先,那本座也就不強求了。還請閣下告知劍神所在。”


    “海外孤島,葬劍為墳,名曰劍塚。”


    “快看,那是什麽?”


    隨著楚天飛身衝向雲霄,此方天地竟是驀然一暗。緊接著幾乎隻是一個唿吸便有無邊劫雲瞬間凝聚。


    甚至因為楚天所在的位置乃是雨元默與風元情兩人的中間,所以前者的劫雲竟是直接將後兩者的劫雲也都融在一起。


    而這也正是一眾修士為何驚叫的原因。


    三個修士同時渡劫,並且劫雲合而為一,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完了……”


    心中一顫,腦海之中隻剩這兩個字。風元情的那張美麗容顏,此刻卻也隻剩蒼白。


    三個人的劫雲合而為一所降下的雷劫,威力絕對不止是翻上三倍而已。


    更何況天兒的天資,要遠勝於自己與二哥。所引來的雷劫也必然是七彩九九劫。至於究竟是紫雷開道,還是玄雷開道,又或者是金雷開道,那風元情可就無從得知了。


    但有一點風元情十分清楚,那就是隻要天兒的劫雷一旦降下,哪怕隻是紫雷開道,自己與二哥也絕對不會挺過一道。


    就更不用說什麽玄雷與金雷了。


    “沒想到啊,楚天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破渡劫。還真是令人意外啊。”


    “是啊,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今年也還不到六十歲吧?六十歲的渡劫啊……真要是讓他成功了,那麽有關他的未來,我等還真是不敢想象啊。”


    “是啊,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今年也還不到六十歲吧?六十歲的渡劫啊……真要是讓他成功了,那麽有關他的未來,我等還真是不敢想象啊。”


    “小,小,小紫?”


    結結巴巴,斷斷續續地重複了一句,之前被蘭芷禕的掌風給弄倒在地都沒有絲毫變色的李大嫂,這會兒在麵對撲在自己身上大哭的蘭芷禕時,反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我是小紫啊。就是那個害了李大哥的小紫啊。都是我的錯。嗚嗚……嗚嗚。”


    一個皇者,本不應該表露出這個樣子。尤其是在一個凡俗婦人的麵前。


    但那隻是沒有到達過這等境界的凡人,於想象中給強者擅自強加的一股沒來由的堅強與無情罷了。


    實際上,一個人所有的表現,都與他的性子以及經曆有關。隻要他表現出來了,那麽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此刻,蘭芷禕之所以會在李大嫂的麵前釋放脆弱,完全是因為她把李大嫂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因為如今的她,已經從曾經的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青穀少主,變成了必須故作堅強的孤家寡人。


    父君歸墟,師叔沉睡。皇兄離去,小弟叛穀。原本什麽都無需考慮的公主,竟是一瞬間就變得不得不扛起萬千重擔。那個曾經與人為善的少女,如今卻是信不過中洲楚家,還要處處提防風元啟。


    而這樣的她,卻是曾經的蘭芷禕不願意成為的自己。


    所以當蘭芷禕麵對眼前這個因為自己而失去丈夫,卻又沒有怪過自己一絲一毫的凡俗婦人時,她是真的覺得這個女人就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所以在這一刻,她終於要將醒來後所受到的所有委屈,全部宣泄出來。


    “嗚嗚,嗚嗚,父君死了,師叔也陷入沉睡了。皇兄與芲瑛全都離我而去了。嗚嗚,青穀那麽大,小紫如今怎麽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嗚嗚……”


    哭著哭著,蘭芷禕就把這些委屈都給說出聲來。至於李大嫂到底能不能聽得懂,此刻的蘭芷禕也是無暇去想那麽多了。


    總之,她就是想找個人說一說。


    看來孤獨,是任何人都無法保證一定能夠永久承受的。哪怕這九洲之上無數的強者走到最後,都隻剩下孑然一身。


    但是對於孤獨,他們也隻是不說罷了。


    凡人又豈能確定,他們就不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呢?


    隻是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修煉界,無法把自己的脆弱展現給別人罷了。


    “……”


    除了以沉默應對,李大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畢竟自己懷裏這位姑娘所說的話,她是真的聽不太懂。何況這名女子究竟是不是當年的那個小紫,她也不能確定。


    畢竟兩個人的樣貌實在是差別太大。


    而且有關小紫身死的事,李君瑤也是與其說過一嘴。


    隻是李大嫂生性善良,見蘭芷禕哭得情真意切,倒也實在不忍心放任不管。


    於是這會兒坐在地上,李大嫂懷抱著蘭芷禕,不斷地輕輕拍打著蘭芷禕的後背,以作安慰。


    也或許正是因為李大嫂的溫馨舉動,使得蘭芷禕的內心在這一刻得道了一次洗滌與升華。


    “李大嫂,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不知過了多久,蘭芷禕也終於宣泄的差不多了。


    迴神之後,這才發現李大嫂的衣衫都被自己給哭得濕了大片。於是不好意思的將其扶起,柔聲開口如此問了一句。


    “好,一切還好。”


    點了點頭,李大嫂這會兒倒是不由有些相信了蘭芷禕就是小紫的話。


    畢竟眼前這位女子的哭相,倒也與當年的那個小丫頭如出一轍。


    不過李大嫂頓了一下之後,還是開口問了一句道,


    “姑娘,你真的是當年的那個小紫姑娘嗎?”


    “難道……我真的有些自大了麽?”


    “嗯?看來……李槐的表現,似乎不像你這般自信啊。難道是因為他的實力不如你嗎?”


    開口故意如此說到,道魂突然發現,這蘭芷禕之所以虛度萬古,恐怕也不僅僅是因為不喜殺伐,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對於自己的出身,過於自傲。


    “沒,沒有。皇兄征戰諸天,實力深不可測。如今突破皇境,隻怕連仙帝也都不敢等閑視之。像芷禕這般沒有多少實戰經曆的,又哪裏能與兄長相提並論。”


    “哦?是嗎?既如此,那為何李槐看上去,遠遠沒有你這般自信呢?”


    “……是芷禕有些自以為是了。還請師叔責罰。”


    臉色複雜的沉默了一會兒,蘭芷禕忽然停止疾馳,對著道魂行了一禮,如此說到。


    “算了,不必如此。以你的出身以及如今的境界,在九洲之上也足以這般自傲了。


    但你要明白,一個人之所以做一件事,一定是因為這件事背後帶給他的利益與好處。但之所以能發現這件事對他有好處,也一定是因為他站到了某個位置。


    所以,黑袍背後的那個人既然敢圖謀九洲,與我太清為敵,那就證明他已經有了一定的資格。


    既然有資格成為太清的敵人,那我等就絕對不能將之小覷。


    否則就算差距再大,也難保不會陰溝裏翻船。”


    揮了揮手,道魂卻是沒有迴頭。但同樣的也沒有繼續前行。


    “你說的不錯,當今蓬萊的眾多勢力都不一定是我太魂宮的對手。畢竟太魂宮背後等於站著九古三大家族與青穀洞天,甚至還有可能包括天蓬府。


    但就像你說的,我們要盯著的敵人永遠都不是這些蓬萊勢力,而是黑袍以及他背後的人。


    一旦我們與蓬萊的勢力全都鬧翻,那麽黑袍也一定會出麵挑撥他們繼續與我太魂為敵。


    所以,你所謂的鎮壓,根本沒有意義。


    隻要黑袍能夠出得起讓蓬萊一眾勢力心動的代價,這些蓬萊勢力就不會害怕。


    反正在這些勢力的心裏,黑袍有著與我太清同樣恐怖的實力。”


    “這……”


    兜兜轉轉繞了一個大彎,蘭芷禕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錯根本不是在於自傲,而是在於自己竟然將蓬萊各大勢力與黑袍等人圖謀九洲的事,看成了兩件事。


    “其實你有一點並未說錯,我們當下的首要敵人就是黑袍以及他背後的人。可此事終究關乎九洲大運,那麽在這九洲之上,就沒有可以置身事外的人。”


    再次前行,道魂留下了這麽一句。


    “師叔說的是。是芷禕眼界兒小了。”


    同樣飛身跟上道魂,蘭芷開口如此說到。


    “沒什麽,與你說這麽多,本就不是為了教訓你。而是想讓你從中得到成長。”


    示意蘭芷禕不要多想,道魂接著說到,


    “九洲精怪,根在九洲。自然無法離開九洲。


    而我身為人族,終究是要前往仙界的。未來的九洲,也終究還是要交在你與李槐的手中。


    所以,你注定不能再像從前那般虛度光陰了。”


    “……師叔說的是,芷禕一定不會讓師叔失望的。”


    暗自沉吟了一會兒,蘭芷禕最終還是以堅定的口氣如此說到。


    隻是在說完之後,又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道,


    “師叔剛剛說要前往仙界,難道師叔已經找到飛升仙界的方法了?”


    “那倒沒有。


    不過……作為九大洲之一的揚洲,如今已經複蘇。太魂宮同樣也是應運而生。


    大哥的修為更是勢如破竹。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突破超凡。到時候以他的氣運,應該足以相助複蘇的九洲突破桎梏。引來接引天劫,也不是沒有可能。”


    “嗯……聽師叔這麽一說,芷禕也覺得近來發生的大事實在有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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