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莫非就該辛某為難了?”非常荒唐且明顯是別有用心的要求,非常值得希望繼續留在狄道城的呂祖謙跟陸遊做出認真思考,辛棄疾卻發現這些事跟自己都沒關係,但他並不會認為魚寒那小混蛋是在打算網開一麵。


    “幼安兄別把話說得那麽難聽麽!”魚寒也承認自己有時候確實很會瞎胡鬧,卻也還是一直都在努力嚐試著做出一些改變,此時更是換上了一副笑容道:“這事真不用您勞神費力去琢磨其中利弊,隻需要告訴咱是否有膽量接受就行!”


    “如此說來,辛某根本沒有別的選擇?”苦笑著,辛棄疾卻很是悲哀地發現自己好像才是被算計得最狠的那個倒黴蛋,但為了能在關鍵時刻阻止危害朝廷利益的事情發生他又無法拒絕魚寒的要求。


    “咋就沒別的選擇了?小弟剛才不都說了麽,您要怕危險也可以拒絕而且同樣能留下來!”其實文武雙全的辛棄疾完全可以在多方麵提供幫助,但魚寒還是覺得即將提出來的那個要求應該是最容易得到接受。


    “如此拙劣的激將之法,賢弟就不必再使了,有什麽還是直接說吧!”都已經是受到了刁難,辛棄疾當然也就沒打算要給魚寒留什麽麵子,畢竟這麽明顯的傳統手段若不予拆穿,也確實讓他覺得有些憋屈。


    “幼安兄可還記得,小弟曾言你麾下所部應喚做夢魘,乃是一支存在即威懾的特殊軍隊?”魚寒收起了笑容,很是鄭重其事地再次提及了往事。


    “為兄未有片刻敢忘!”辛棄疾難掩心中激動,畢竟他這些年都是在為了實現那個似乎遙不可及的夢想而奮鬥,甚至還在攻取長安城的戰役中初露鋒芒,隻不過最近因為戰事需要以及某些顧慮的存在而有所放緩。


    “可您知道小弟為何一直都不讓你們打出那個旗號麽?”很是滿意辛棄疾如今這種表現,已經知道這位北地奇俠難逃自己魔掌的魚寒卻還在強作鎮定,繼續執行著事先製定的糊弄手段。


    “實力不足,難有威懾之力!”對於這麽簡單的問題,辛棄疾根本就不需要經行太多的考慮,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也對那套特殊戰術有了自己的理解,如今最缺的就是率領足夠數量的部下去進行實踐。


    “所以咱這次讓蒙大叔幫你挑了五千精銳,就看您有沒有那能耐唬住他們!”蒙武最近並沒有負責率軍對前來襲擾的萌古騎兵進行打擊,他隻是一直都在負責對新招募來的青壯進行嚴格訓練,這其中當然也免不了按照魚寒的要求進行一些比較特殊的挑選。


    “賢弟若不擔心為兄會把他們帶往南邊,可直言任務!”換了個比較親切的稱唿,也足見得辛棄疾確實沒辦法直接忽視這種誘惑,隻不過他還是把最終的決定權再次扔會給了魚寒。


    “咱剛才不都說了麽!您要是能帶走,那就盡管試試!否則這差使可不太好完成!”再次表現出了自己的慷慨,魚寒根本不可能因辛棄疾這種調侃式的反擊而有所猶豫,隻是強調了可能存在的巨大風險。


    “能為人所不能,方可顯為兄之能!”早就知道跟眼前這小混蛋耍嘴皮隻能是在浪費時間,眼瞅著就能擁有更強實力去創造更大舞台的辛棄疾可實在沒著閑工夫。


    “冬季結束之前,幼安兄必須完成對他們的挑選及訓練,然後……”頓了頓,魚寒的眼中再次閃現殺機,卻偏偏用了一種非常輕鬆的語氣道:“帶著他們對鄜延路以西所有九品以上金國官員展開無差別刺殺,以報複徒單克寧所發起的襲擾戰!”


    被大金國勇士給堵在家門口惡心了一整年,魚寒這次終於決定以牙還牙,用更為血腥的方式讓對手知道真要把一個混蛋給逼急了,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會相當巨大。


    “嘶……”倒吸了一口涼氣,屋子裏包括秦可卿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考慮辛大俠接受了這個任務會麵臨多麽巨大的風險,隻是為魚寒的這種心狠手辣而感到擔憂,畢竟作為主帥要是變得喪心病狂可不是什麽好事。


    “時間有些倉促,畢竟吾尚需對其進行甄別!”辛棄疾也痛恨那些數典忘宗的敗類,但他並不願意濫殺無辜,而想要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就魚寒給出的這點時間也確實很難鬧出什麽太大的動靜來讓金國君臣產生畏懼。


    “你沒聽清楚我剛才的要求麽?無差別刺殺,除了他們作為金國官員的身份之外,你就隻需要去考慮如何做到全身而退!”魚寒從來沒有如此嚴肅地對辛棄疾等人提出過要求,而且聽這語氣是完全沒有留下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


    “如此喪心病狂之事,辛某……”辛棄疾非常渴望能夠率軍征戰沙場用各種卑劣的手段斬下萬千敵首,但對於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刺殺行為,他還是做出了拒絕。


    “你要做不到,就留在府衙處理政務!”似乎是給出了另外的一種選擇,但所有人都知道魚寒這是在逼迫辛棄疾去做出違心之舉。


    “理由?”辛棄疾確實有能力治國理政,但他更希望能夠通過武力驅除韃虜,所很顯然魚寒給出另外這個選擇根本不可能被接受,可到了這一步他必須有個非常合理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數典忘宗,助紂為虐!這兩條夠了麽?”終於不再做出任何的掩飾,魚寒很是坦然地繼續逼迫道:“大金國不是號稱‘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麽?咱現在就想看看,沒了那些替他們欺負自家人的敗類賣命,他們拿啥耀武揚威!”


    “君子有所為亦有所不為,若能以殺戮而絕天下人屈身從賊之心,幼安可擔此千古罵名!”陸遊並不知道魚寒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歹毒,但作為一個嫉惡如仇的大儒,他卻能夠理解這種行為的產生,並且非常激進地表示出了認同。


    “蠻夷無道,卻能竊我華夏千裏江山,奴役我萬千子民,若無國賊相助,何以成事?”呂祖謙並沒有對魚寒突然提出來的這個血腥要求做出任何評價,隻是難掩心中憤怒道出了個非常殘酷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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