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看?”


    大廳之中,慕容複看著諾言離去的身影,開始詢問手下的意見。


    公冶乾略一沉吟,開口說道:“看不透,不過此人武功不俗,所說之事雖然有些驚人,但每一件都有蛛絲馬跡顯示,應該不會有假。”


    鄧百川也點頭應道:“不管真假,此人所言二策倒是切合我慕容家實際,而且那黃金總做不了假吧!”


    一旁包不同卻晃了晃腦袋,他一向喜歡與人作對,“非也非也,我觀此人對我慕容家了解頗深,誰知道他到底葫蘆裏賣什麽藥,我看還是小心為妙。”


    公冶乾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正是我擔心的,以此人對我慕容家的了解,一旦交惡,恐怕會帶來大麻煩,而以此人的輕功,我們卻又留不住他。”


    聽了此話,廳內幾人都沉默了起來


    倒是風波惡插口道:“公子,要是你不放心此人,我可以出手試探一下他的武功!”


    慕容複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別誤了我的大事,”然後又看了幾人一眼,“既然大家都沒個注意,就先保持這樣吧,一切都以禮相待,或許這次真是我大燕複國的機會也說不定。”


    另一邊公冶乾卻又欲言而止,最後想了想,還是一咬牙,開口說道:“公子,在下還有一言。”


    “說吧!”


    “其實此人雖然來曆神秘,武藝高強。但也不是沒有弱點。”


    慕容複眉毛一挑,“嗯?說說看。”


    “是,公子。其實大家都隻注意此人武功極高,城府頗深,卻忘了他到底還是少年,年少氣盛。我已經找人打聽過了,悅來酒樓此人可是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全無顧忌。行事頗為魯莽,而且僅是聞名,就上門討要阿朱。說明此人極為好色,這都說明了他少年的心性,也就是說其實我們不必對其太過擔心,隻要投其所好。自能結好與他。”


    他看了慕容複一眼。接著說道:“我認為想對付此人,公子要去做兩件事,一是去王夫人或是表小姐那裏打探一下情況,一來能得知此人虛實,二來雖然此人說王夫人與夏太妃不和,早已不相來往,但總歸是還有著一層聯係,值得結交。而、而另一件事。則是選一貼己人去監視他,最好此人還不會引發他的反感。”


    慕容複沉默了。他自然明白公冶乾第二句話是什麽意思,無外乎是美人計,而縱觀整個燕子塢,除了已經被送出去的阿朱,就隻有一位能入得諾言眼的美人了,不過顯然剛剛被幾人賣了出去的阿朱並不適合再做這種事,畢竟誰也不知道能否再相信她,慕容複自己也舍不掉那張臉皮,來求自己剛剛拋棄的侍女。


    半晌之後,慕容複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了。”


    ------


    廂房之中,諾言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麵前的阿朱,隻見原著中嬌俏靈動,精靈頑皮的女子此時極為急促,一雙小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眼睛也低了下來。


    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叫道:“莫公子,不知叫阿朱來所謂何事?”


    諾言卻是一笑,“阿朱姑娘,你以為呢?慕容公子剛剛可是把你送於我了,我叫你來有什麽不妥嗎?”


    阿朱心中暗暗叫苦,原本就從阿碧那裏聽說這位公子雖然儀表不俗,但卻是個色中餓鬼,不僅給公子出那般下流的主意,還以複國為名將自己騙到手,此時叫自己來他的廂房還能有什麽好事?


    當即支吾道:“賤婢蒲柳之姿,恐不入公子法眼。”


    諾言聽之,卻是一陣大笑。


    “阿朱姑娘雖然天生麗質,但在下不才,還不至於唐突佳人,隻是心中有幾件事想麻煩姑娘,所以才從慕容公子那裏將姑娘討要了過來,隻要事了自會還姑娘自由,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此言當真!”阿朱眼睛就是一亮,抬起頭來,第一次仔細打量起諾言來,看著那如玉般的姿容,心想此人或許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差。


    不過到底是心思玲瓏之人,她又輕輕地搖頭道:“從阿碧那裏得知莫公子武功不俗,連公子都辦不成的事,我就更不成了,不如我去和公子說說,另想其它法子如何。”卻是想不管對方作何打算,先從諾言手中逃出再說。


    諾言一眼就看破了她的小心思,卻也不點破,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我所求之事卻隻有姑娘能夠做到。第一件,就是在下想向姑娘學習那易容之術。”


    阿朱眼睛一亮,“這個簡單,賤婢定將傾囊相授。”


    “第二件,姑娘卻需要冒一些風險。”


    諾言看了她一眼,“姑娘可知少林寺的鎮派武功?”


    阿朱有些猶豫地說道:“《易筋經》?”慕容家家學淵博,對武林之事雖說不上了如指掌,但大致也知道一些,少林寺七十二絕技雖強,但還是不如那傳說中達摩所著的《易筋經》珍貴。


    “沒錯!”諾言就是一笑,“在下所求第二件事就是希望姑娘能喬裝混入少林之中,為在下取得易筋經。”


    阿朱就有些為難地說道:“少林寺高手如雲,我一個弱女子——”她話音一頓,顯然是不想去,原著中她能為了自家公子冒這種風險,可不願為一個陌生公子做這種事,不過一看諾言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就是一凜,知如不答應此人,恐怕自己處境堪憂。


    當下也隻好強笑道:“不過既然是莫公子所求,小婢自當盡力便是,隻是不知這第三件事是什麽。”


    諾言一笑,“姑娘也知在下醉心武學,這最後一件也是和武學有關,卻是要姑娘為在下拿到降龍十八掌的掌法。”


    阿朱卻是一奇,慌忙道:“世人皆知降龍十八掌乃是丐幫鎮幫絕學,現今武林之中,隻有丐幫幫主喬峰一人會使,此人武功極高,而且十八掌乃是丐幫幫主代代手口相傳,並無秘籍,公子卻要小女子如何從喬大俠那裏獲得這門掌法?”


    對此諾言卻是神秘一笑,“這第三件事到時姑娘就會知道了,現在倒不急。”


    “好,”阿朱急於脫身,也沒多想,當即迴答道:“公子這三件事,我應下了。”


    “不過——”諾言此時卻話鋒一轉,“也恕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易容之術倒還好辦,可那兩本秘籍,或許慕容公子也會為之動心,所以在下想請姑娘答應在下一個條件。”


    阿朱眼中警惕之色一閃,不過倒也沒奇怪,畢竟易筋經、降龍十八掌皆是蓋世武學,她自己也無法保證如果公子討要的話,她會不會交出去,雖然慕容複毫不留情地將她賣了,讓她有些心寒,但畢竟十幾年的感情,她心裏比起這個陌生的公子,還是向著慕容複多一些。


    此時就見諾言往懷中一掏,拿出了一張紙。


    “還請姑娘簽了這張賣身契,這樣在下心裏也會放心一些。”


    “以吾之靈魂的名義起誓,願此世此身化為英靈,伴隨於神座之下,將吾之一切奉獻於吾主諾言,永世不棄。”


    這是什麽?阿朱接過一看,心中就是一笑,暗道此人好生糊塗,他們又不是官府,對於他們這些武林之人,這種契約根本一文不值,或許那些大俠們注意名聲,會拿之當真,但像她這種小女子卻不會放在心上,她遠以為對方會拿出什麽毒藥之類的東西,沒想到卻是這樣,而且他這賣身契也寫得不倫不類,簡直是一竅不通。


    當即就拿起筆來想往紙上簽去,心中卻在合計著教完此人易容術後,她就找個借口離開,省得遭此人毒手,等到他和公子的諸項交易完成,她自然就可以迴來,想必那時公子也不會坐視自己被欺負的,而去不去少林寺,拿不拿十八掌就看本姑娘心情了。


    可就在毛筆落在了紙上的一瞬間,她又猶豫了起來,不知為何她看著那張紙總覺得不妥,似乎自己正在做什麽極為重要之事。


    英靈契約的性質,是涉及到靈魂歸屬的契約,哪怕本人並不當真,並不在意,但在簽訂契約之前,都會本能地覺察出不對,能發覺契約的不同之處,而且契約的內容也無法修改。因此要麽是必須會簽的情況,要麽是強製簽約,那種隨意將契約混在其它東西讓人無意中簽下的情況基本是不會存在,而這也是諾言沒有到處撒契約的原因。


    看著阿朱猶豫地樣子,諾言卻是一笑。


    “怎麽,姑娘不想簽?”他的眼睛不時地掃向阿朱的酥胸和俏臉,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


    見狀阿朱心中就是一凜,一咬牙,也不管自己心中的不安,當即提筆在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簽完名字之後,阿朱心裏卻是一緊,莫名地不安起來,似乎剛剛做下了什麽錯事一樣。


    可是周圍卻一切如常,諾言將那張契約收了起來,之後什麽也沒說,就讓他下去了。


    從諾言房中走出,阿朱心下一鬆,果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卻是自己嚇自己。


    可惜她卻沒有注意到自己離開時,諾言嘴角那絲神秘的笑容。


    另一邊,阿碧卻正在大廳之中服侍著慕容複喝茶。


    將手中的茶杯舉起卻又放下,如此幾次之後,慕容複才緩緩開口道:“阿碧,你可曾聽過西施、貂蟬之事?”


    阿碧手就是一顫,茶壺直接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公子!”她的聲音有些微微發抖。


    “越有西施駛吳,才有春秋霸主之位,漢時貂蟬離間。社稷才得以保存,此兩人皆不愧是女中豪傑,於國有大功之人。”


    慕容複微微一歎,自言自語道:“我慕容氏自大燕滅亡之後,曆代家主無不以複國為己任,嘔心瀝血,殫精竭慮。可惜天不佑我慕容氏,直至今日,依舊一事無成。這次恐怕是我慕容家距離複國最近的一次機會了。”


    “公子!”阿碧的聲音已經有了幾分哭腔。


    慕容複仿佛沒有聽見阿碧所說,而是繼續說道:“此次複國,諾言手中的錢糧、武功皆是關鍵,必須有一心腹之人前去監視。所以——拜托了!”


    淚水從阿碧眼中滑落。天真爛漫,不勝嬌羞的臉上此時卻滿是絕望。


    她癡癡地看著自己的公子,欲言又止,許久之後才低聲應道:“是,——公子。”


    當天夜裏,慕容複在家中設宴招待諾言,雙方可謂是賓主盡歡,一直喝到了子時才散場。


    庭院中,諾言與慕容複交手之手就是相視一笑,倒有幾分惺惺相惜的味道,但實際上兩人心中卻有著各自的想法。


    然後就見諾言忽然開口說道:“今日找慕容公子前來,一是為了切磋一下武藝,驗證所學,另一件事則是來向公子辭行的。”


    慕容複一愣,“可是在下招待不周,怠慢了公子,否則公子何必要要走,在我燕子塢常駐,你我閑時切磋一下武藝,談論下武學,豈不是更好?”


    諾言心中暗笑,這慕容複也夠虛偽的,明明巴不得我走,好早日拿到那些好處,這時卻還在說這些,不過諾言也不點破,畢竟各種布局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還施水閣中的武功也通過閱讀魔法都記下了,這裏可沒什麽好待的。


    當即擺手道:“天下無有不散的宴席,我在貴府叨擾日久,也是時候離開了,而且我答應慕容公子的事也該開始去做了,否則我心難安。”


    “這樣啊!”慕容複故作沉吟,最後才一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留公子了,但請公子記住,我慕容家永遠歡迎公子來做客。”


    諾言一額首,卻又開口說道:“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在下這一年來生活起居都是阿碧姑娘在照料,幾次出行,阿碧姑娘也都陪伴著在下,服侍周到。在下現在已經有些不習慣孤身一人了,因此鬥膽向公子討要阿碧姑娘。”


    慕容複一聽心中就是大喜,他原本還想找什麽借口把阿碧送出去。不想諾言卻先提出來了。這一年來,阿碧雖然很得諾言歡心,但一些最隱秘的事情卻一直接觸不到。隨之出行幾次也隻是探得一些名下的產業和小據點而已,因此他早就想讓阿碧一直跟著諾言,一為監視,一為督促諾言莫忘了答應之事,隻是一時沒想好怎麽開口,怕被對方發現什麽端倪,影響今後的大計。


    他看了阿碧一眼。隻見對方眼中有幾分淒苦,卻沒有拒絕之意,當即心下一安。隻道阿碧還是心向自己,隨即故作為難道:“在下有兩位侍女在身邊伺候,阿朱之前已被公子討要過去,出去做事了。如今隻剩下了阿碧一人。少了她倒真讓在下好生為難——不過,我與公子相交篤厚,公子竟然索要,在下自無不從,阿碧就讓與閣下吧!還望公子好好待她。”


    諾言當即大喜,一牽阿碧的小手,連連相謝,這才告辭離去。


    看著諾言和阿碧遠去的身影。慕容複眉頭才微微皺起。


    公冶乾走了上來,小聲問道:“公子。如何?”


    慕容複搖了搖頭,“此子真是天賦驚人,僅僅不到一年,手上功夫竟已不在我之下,所學劍法、武功更隱隱有融會貫通之兆,要是假以時日,必成大患!”


    聽了慕容複的話,鄧百川幾人都沉默了起來,諾言剛來不久,他們就發現其輕功、內力不俗,但手上功夫卻是習俗平常,鄧百川有把握勝之,武功最差的風波惡也自認能抗衡一二,可僅僅隻是一年,此人的武功就進展到如此地步,剛剛那幾招幾人也不敢說能全身而退。


    見幾個家臣都是麵色陰沉,慕容複就又是一笑,“不過,他現在還不成氣候,我剛剛隻出了七成功力,真要是出其不意,我有把握二十招內取他性命!”


    “隻要他把我需要的那些武功、援兵取來,再等阿碧探明他的底細,我自會出手,我慕容家的武功可不是那麽好拿的!”


    鄧百川、公冶乾等人就是相視一笑,這諾言雖然言語間對慕容家頗為敬重,但卻拿走了慕容家除鬥轉星移外所有的武功,更是撬走了阿朱、阿碧兩人,這對慕容家來說也是一種羞辱,更何況此人家財頗豐,手中又握有慕容家不少秘密,不論是為了那財物還是以防萬一,都不能讓他活在世上。


    慕容家的幾位皆是早已起了殺心,隻是剛剛見此人能和公子拚個不相上下,都有些忐忑,現在見公子這麽一說,都感覺心裏一輕,放下了心中的石頭,隻待日後讓諾言好看。四人中隻有公冶乾隱隱有些疑惑,似乎覺得那裏有些不對,但仔細一想,卻又沒什麽發現,隻得按下心中的憂慮,轉而說起另外的事情。


    “公子,最近武林之中起了幾起命案,少林玄悲大師,丐幫馬副幫主,秦家寨秦寨主,青城山青城派司馬幫主數人都死於其成名武學之下,江湖傳聞乃是公子出手,我慕容家大有被人群起而攻之之勢,另外西夏一品堂近期將要南下一會丐幫,赫連鐵樹正找人尋公子迴去,此二事如何處理,還望公子示下。”


    慕容複一皺眉,自得了諾言那百萬兩黃金之助後,他就有些不願理會江湖之事,開始暗地裏招兵買馬,在各地設下暗子,監控朝廷動向,賄賂各地命官,已經許久不過問江湖之事了。隻是慕容家畢竟植根武林,以後起事也要靠武林人士之力,再不濟也不能讓人群起而攻,否則複國大業必會暴露,所以不得不按下心思處理一二,而那西夏一品堂李宗延的身份現在也不能放棄,當下也隻好和幾位家臣商議了起來。


    而另一邊由阿碧撐著小舟,諾言看著那太湖的美景,卻也是一笑,那慕容家的殺心,他又如何體會不到,隻是慕容複有留手,他就沒有嗎?雖然他依舊比慕容複多出了一層功力,但有淩波微步在,慕容複想殺他也難,況且他的內力遠比慕容複深厚,隻是招式、經驗上吃虧了一下,待他尋得那幾本高深武學之後,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他轉過頭來看向了阿碧,“最近大理那邊有什麽動向沒有?”


    為了監視好諾言,同時也是為了表示信任,慕容複也把一些慕容家的暗子吐露給了阿碧,讓她好好利用,此時卻便宜了諾言。


    阿碧提眉順眼地迴答道:“不久前,吐蕃國師鳩摩智拜訪大理天龍寺,雙方不知因為何種緣故交起手來,鳩摩智似乎從天龍寺擄走了什麽人,惹得保定帝下令封鎖全國、四處追殺,現在正直奔江南而來。”


    “是嗎?”諾言心中冷冷一笑,該說不愧是主角嗎?沒了於光豪,沒了莽牯朱蛤,段譽這小子還是拿到了六脈神劍,真是走了狗屎運,不過這樣也好,更適合自己的計劃。


    他當即對阿碧說道:“阿碧,丐幫與西夏一品堂何時聚會,到時我們去杏子林,本公子要在那裏看一場好戲!


    蘇州城,鬆鶴樓,諾言與阿碧正在一件雅席上用餐,要說這蘇州到底是繁華之地,這家鬆鶴樓雖算不上什麽頂級的酒樓,樓內裝修破舊不少,照之醉仙樓、悅來酒家差了一個等次,但其菜色也有其獨特之處,那焦糖、醬油混著熟肉的氣味竟能隔著老遠就傳過來,要不是阿碧自小在這裏長大,熟悉蘇州城的各種小吃,諾言險些就錯過這裏了。


    細細地品味著嘴中的酒菜,諾言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不過現在最引起他興趣的卻不是這裏的飯菜,而是西首座上的一條大漢。


    似乎察覺到了諾言的目光,大漢迴過頭來,兩道冷電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臉上轉了兩轉。此人身材甚是魁偉,三十來歲年紀,身穿灰色舊布袍,已微有破爛,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


    見隻是個公子哥再和女婢喝酒,那大漢隨即就是一愣,不過隨後眼中又晃過一絲了然。


    諾言輕輕對著大漢一舉杯,那大漢見狀也把酒杯舉了起來,兩人同時一飲而盡,然後卻又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隻是簡單地對視一眼,諾言和那位大漢都察覺對方武功不差,是以舉杯示意,但雙方素未蒙麵,那大漢有要事在身,而諾言則是另有打算,因此也無進一步地結交打算。


    說來也巧,就在二人繼續就餐的時候。噔噔噔,一陣腳步從樓下傳了上來。


    隻見一個穿著黃色僧袍的僧人和一個年輕的公子走了上來,那僧人年紀五十歲不到。布衣芒鞋,絕無半分與眾不同之處,但臉上神采飛揚,隱隱似有寶光流動,宛如明珠寶玉,自然生輝。


    而他身後的那個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就遜色多了,雖然容貌也有幾分不俗。但較這僧人就差遠了,因此從那腳步聲傳過來,那方臉大漢第一眼就把目光集中在了那僧人身上。感覺此人武功不俗,乃是罕見的強手。


    而諾言的目光卻集中在了那年輕男子身上,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那登上酒樓的僧人此時也是一驚。沒想到一間小小的酒樓上竟然同時出現了兩個不遜色於自己的高手。那方臉大漢氣勢極為雄渾,眉宇間有一種常人未有的豪烈,讓人一見就心生懼意。而那和美眷坐在一起的年輕公子也不簡單,舉止間說不出地灑脫,而且唿吸綿長,他若不用心,幾乎聽不到其唿吸的聲音,可見其內功不弱。


    這僧人正是將段譽從天龍寺劫持來的鳩摩智。由於沒有碰到原著中阿碧引路的情節,此時正帶著段譽到處在蘇州城中轉悠呢。好巧不巧地就來到了鬆鶴樓。


    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鳩摩智就暗暗思考起來此二人是誰,要知他可對自身武功極為自負,卻沒想到這麽快就遇到了難見的對手,從兩人人麵相、唿吸來看,都是江湖一頂一的高手,應該不是無名之輩。


    驀然兩個人名湧上心頭。


    “北喬峰、南慕容!”


    不過鳩摩智隨即搖了搖頭,那方臉大漢是喬峰倒有幾分可能,但那公子哥卻絕不是慕容複,須知慕容複雖也被稱為年輕一代的頂尖高手,但至少也要有二十七八了,而這位公子看樣子卻隻有十六七歲,絕不是慕容複,否則的話,這慕容公子豈不是**歲開始闖蕩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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