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裏?”小胖子從後麵追上來,與奕青雲並排前行,問道。


    “你不該跟來的。”奕青雲頭也不迴說道,朝著江北市中心快步走去。


    “你這樣是找不到奕叔叔的。”小胖子沉默了會,說道:“我知道他在哪裏。”


    少女猛地停住,轉頭過抓著他肩膀,麵對麵地看著他,冷冷地說道:“說!”


    “我可以帶你去,但是你必須跟著我,不能衝上去。”他一副認真的樣子說道:“我猜奕叔叔可能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我們不能拖累他。”


    奕青雲思考了會,點點頭。


    見到她這麽容易就答應,小胖子心裏也鬆了口氣,不然他還真怕對方用強的。


    雖然現在他手裏有不少拿來的超凡之物,但真要動用武力,卻不是他想看到的。


    “跟著我。”小胖子轉身朝一個方向,走去:“這裏距離協會很近,我們躲得遠一點,躲在旁邊的大樓裏觀察就好。”


    半小時,兩人偷偷來到協會附近的大樓裏。由於有協會的保護,周圍的建築破壞得不是很厲害,


    兩人很快就找到一個隱蔽的高樓,又能夠俯視協會全角,便看到了以下的一幕。


    “你說這裏能夠他們?我們怎麽看不到。”


    小胖子拿出一個紅外夜視儀,遞給她。


    “你看看協會裏有沒有人?”


    奕青雲帶上,喃喃說道:“恩,大廳裏有三個散發著紅光的人,還有一個,他體內充斥白光,還有一個,他的體溫下降得好快,已經變成青藍色...”


    ...


    咚!


    周武低下頭,愣愣地看著自己胸口。


    原本薄薄的白色衣料上,逐漸染上血紅的水液,從左胸口上逐漸浸染冒出。


    一個黑色的空洞透過衣料,出現在他胸口上,直接貫穿了他的心髒。


    諾言眼睛凝重,猛地搖頭。


    不對,就仿佛是,一個黑色的空洞取代了他的心髒,直接抹消了他的器官。


    連帶著,大量的血紅色水液從空洞中冒出來。


    嘩啦啦!


    大量的黑色鎖鏈在他身上疾速顫抖,但是依舊無法阻止他身上的生命氣息快速消散。


    周武臉上帶著淡淡的茫然,疑惑,摸了摸自己胸口,下一秒猛地跪倒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口血水。


    迷茫,疑惑,恍然,蟲豸臉上露出諸多表情,隨即便明白一切。


    他轉過頭看著永老,又看著氣息逐漸衰弱下去的周武,猛地捂著臉,仰頭大笑起來:“這種禁術,你竟然在自己最親的孫子,最愛的徒弟身上,烙下這種死亡禁術!”


    他渾身顫抖,笑個不停,臉上仿佛流下兩行濁淚,


    他猛地張開眼,神色癲狂,說道:“二師兄你看到了嗎,這就是師傅啊,他冷血無情,心裏隻有守護江北這一執念,為了這執念,可以犧牲一切,即使是自己最愛的人也一樣。”


    他的笑聲猛地戛然而止。


    隻見奕天仇扯開衣服,而他胸口上,同樣閃爍著一道紅色的圓形血光圓陣。他並不想說什麽,但行動勝於一切。


    這是一個門派傳承下來的理念,自千年前便頑強地傳承下來。


    蟲豸看著奕天仇,又扭頭看了看永老,像小醜一樣抱著頭蹲在地上,頹廢沮喪。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瞞了這麽久,這麽嚴,連他都沒有告知。


    就像是,他被排除在三人的圈子之外,一直從未被認可過。


    永老沒有發出怒喝,也沒有辯解,隻是一直看著倒地的那個男人,一直看著,


    就像一個無助的老人,親手送走親人一樣,心中的一切化為烏有,眼睛僵硬木納,隻是一直看著,眼中滿是不舍和溫柔。


    “我的孫子,我很自豪。”他嘴唇蠕動,說著誰也聽不清的話,臉上滿是疲勞。


    直到周武的屍體漸漸冷卻,奕天仇才淡淡開口:“解開永老和奶糖身上的束縛,告知你藏匿協會其他的人員的位置,並自斷手腳筋脈。”


    “那樣你可以獲得公正的審判。”


    “當然,現在底牌沒了,我還能做什麽。”蟲豸一臉敗者的沮喪神色,有氣無力地打了個響指,頓時永老身上的繩子迅速鬆開,將兩人釋放開。


    他猛地將手一轉,做了一個前拍的動作。


    一道無形的力道逼著永老他們站起來,此時他們身體虛弱無力,比普通人還弱,根本反抗不了。


    突然他們二人仿佛被一股力氣向前推去,身體不受控製,踉踉蹌蹌地朝奕天仇他們撲去。


    這一瞬間,奕天仇下意識地微微張開手,要去接他們。


    在他的視角中,是看不到奶糖的表情。


    但是諾言在他身後看得一清二楚,


    奶糖低著頭的臉上,虛弱的表情驟然消失,變得冰冷,從懷間取出一柄帶著蛇紋狀的匕首,就要乘機插上去。


    咻!


    他猛地站前一步,手腕微微一劃,刀刃從刀鞘中爆發出一道銀光,在半空中劃過淡淡的痕跡。


    哢擦!


    兩隻淡白如牛奶般細膩的白手落在地上,連同上麵的匕首落在地上,鐺的一聲。


    他捏著奶糖的脖子,將她抬在半空,雙眸冷淡,神色布滿寒意,冷冷地望著她道:“你不是奶糖。”


    他的手青筋暴起,就準備將她脖子掐斷。


    他之前看到“奶糖”坐在椅子上,就忍不住雞皮疙瘩起來,將大半的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


    因為他基本知道對方有問題。在她接近的瞬間,更是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就是擔心她做出陰暗的手段。


    在這種圖窮匕見的時刻,基本對方會使盡手段,不留餘地。


    毫無疑問,她會對己方最強者出手,因為這能決定局勢的勝負。


    “你到底是誰?”


    他喝道,卻不準備聽她迴答,隨著五指如虎指般握緊,他能聽到她脖子裏發出哢擦的扭曲聲音,


    但到了這種地步,對方頸椎骨折都快折斷。他還是無法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害怕的表情。


    不僅僅如此!


    他從對方黑色的雙眸中,不僅沒有看出慌張,害怕的情緒,更是在漆黑的眼瞳中,隻帶著嘲弄的神色,眼角向下笑著看著自己。


    仿佛在說,難道你以為,隻有你有做準備?


    他猛地感覺身後的殺意一閃而逝,伴隨著“噗”這種尖銳物體刺入肉體的低沉聲。


    心裏仿佛預感到什麽,諾言臉色僵硬地緩緩轉過頭,看到背後發生的一切。


    隻看到奕天仇伸手抱穩永老,神色怔怔地看著自己胸口。


    一道漆黑汙穢的刀刃尖從他中間的胸口穿透而出,出現在胸前——這還是他下意識感受危險,迅速改變位置,才隻是刺破了肺葉。


    一個黑衣人站在他背後,手裏握著一柄帶著漆黑如泥的匕首,從背後刺進去,


    此時他顯得彬彬有禮,像是溫潤的君子,好整以暇地鞠躬,微笑說道:“仇老大,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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