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小不學好,長大了還得了?打斷他的腿,看他以後還敢出來偷東西?”


    “說那麽多幹什麽,直接扭送到衙門去,小時偷針,長大偷金,不好好管教管教,長大了還是一個害人精。”


    “唉,這種沒長全的小孩,前腳送進去,後腳就放出來了,出來後照樣偷,有什麽辦法?”


    上官采正好有事,到鄰鎮集市上看看行情,中途碰到一個老友,多站了一會兒。出來上,就看到路邊圍滿了人,個個喊著打斷他的腿,義憤填膺。


    上官采搖搖頭,世風如此,小偷的年紀也越來越小了。他店裏事情也多,要趕著迴去,便沒有去在意。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痛啊……”


    “小新——”上官采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太熟悉了,也正因為熟悉,因為知道不可能,所以他隻是定了一下,並未在意。


    “啊……別打啦,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啊……”


    “小新!”


    沒錯,是小新。上官采猛然迴頭,衝進人群中。


    “小新,真的是你?”上官采上前護著小新,隻見那孩子滿臉汙垢,衣衫襤褸,你個叫花子一樣。


    小新也認出是上官采,眼中含著仇恨,張嘴就咬。


    “啊……”上官采吃痛,下意識地放開雙手,小新拔腿就往外跑。


    “上官公子……”人群中有人認出來他。


    “咦,上官公子,這不是你……你……那……那個野種嗎?”


    “別讓他跑啦,攔住他……”人們紛紛伸手,不讓小新衝出去。


    “喂,你們別再嚇他啦,他還是個孩子。”上官采內心複雜,這個孩子是他的恥辱,他本就應該不管不問,最好讓眾人奚落他,打他,他心裏才能痛快。


    可是看著那個孩子明明因為害怕,卻要裝作倔強強大的樣子,跟以前那個在上官采懷裏撒嬌賣萌的小新天差地別,上官采心裏就一陣酸痛。


    “別打啦,他還是個孩子……”上官采不顧大家嘲笑的目光,再一次將小新護入懷中:“大家看在我的份上,放過這個孩子吧。”


    眾人見上官采極力相護,街坊街裏的,也不好過於明顯,便紛紛散去。


    “小新,你偷人家的東西啦?你娘呢?”上官采雙手搭在孩子肩上,正色問道:“你娘知道你上街了嗎?”


    “你管我?你是我什麽人?放開!”小新憤怒地甩了一下手臂,想掙脫出去。


    “你是偷偷跑出來的?”


    “說了不要你管我!”


    “好,我不管你,你隻要告訴我,你娘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


    “我沒有娘,我也沒有爹,你們都不要管我,你放開我!”小新直愣愣地瞪著上官采,眼中毫無昔日純真。


    “不行,你這個樣子我是不會放你走的。走,跟我迴店裏,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不然,我是絕對不會放你離開的。”上官采單手拖起小新就走。


    大樹後麵,藺小強人影一閃,迅速地消失在巷子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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