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陸彌把門一關,像兔子一樣往客廳蹦。


    他已經三天沒迴家了,對自己舒適的小窩無比想念,這種時候就應該舒舒服服洗個澡裹緊小被子躺在床上玩手機,等手機沒電再爬起來打遊戲,完美的一天就過去了。


    “第一步,給自己叫個外賣。”


    陸彌原本哼著歌,但走進客廳後興高采烈的調子突然有些凝滯。


    這是我家?!


    作為並不怎麽在意細節的獨身男性,如果沒有訪客的話往往會很亂。可是現在映入眼簾的客廳與他出門時並不相同,甚至可以說煥然一新。


    瓷磚地板就像書友的戀愛經曆一樣嶄新潔白,茶幾空無一物,上麵原本亂七八糟的雜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茶幾旁多了一個擺放整齊的收納箱;塑料小人老婆們被關進玻璃櫥櫃中成排站立,手柄遊戲機完整分類放在電視櫃前。


    除此之外,陽台掛滿了他的衣服,廚房傳來食物的香氣,一度讓陸彌懷疑自己進錯家門。


    “3棟702,沒錯啊!就是我家。”


    再三確認後,他才小心翼翼的走進客廳,廚房裏躥出一隻白毛吧唧一下抱住他的大腿。


    “米琺?”


    陸彌才想起自己家裏還有隻米琺被他放養了三天。


    這隻米琺套著一件他的加絨衛衣,還係上碎花圍裙,光著腳丫踩在冰涼的瓷磚地板上。


    被他唿喊米琺並沒有說話,隻是蹭了蹭他之後就鬆開,將他按在餐桌前坐好。


    等陸彌反應過來時,香氣撲鼻的兩菜一湯就已經擺在他麵前。


    “這....是你做的?”


    陸彌不可置信的看著米琺,自己明明忘了她導致放養三天,沒想到她不僅沒把自己餓著,還學會對陸彌投食這個技能。


    米琺點點頭,拿起碗筷夾菜到陸彌碗裏,一直到堆成小山才停下。


    然後她滿意的笑了,開始小口小口的捧著碗吃飯。


    陸彌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原本他以為,米琺經曆了許多年的生物實驗,心態和發育都和普通人不同,加上與人類接觸不多,肯定很難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但現在來看她不僅有自己的想法,而且還非常獨立。


    至起碼把“姐姐”希爾丟到一邊,主動跟著陸彌迴家然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陸彌忘了她三天這種事傻乎乎的小女孩可做不出來。


    “鐺鐺!”


    見陸彌沒動作,米琺又敲了敲他的碗,嘟起嘴有些不滿。


    陸彌迴過神,趕緊開始吃飯。


    她不管有多少想法反正陸彌自己又沒什麽損失,索性就這樣吧,吃完飯就叫希爾來接人。雖然眼下這個情況也不錯,但畢竟孤男寡蘿共處一室,萬一出點什麽意外本書就404了。


    “撲通!”


    客廳忽然傳來入水聲,陸彌愣了一下,望向茶幾上的魚缸。


    隻見小金魚在魚缸中繞著圈遊動,速度很快偶爾還撞在玻璃上或者越出水麵。


    米琺上翹的嘴角一僵,邁著碎步跑到魚缸邊一把將小金魚撈了出來,熟稔的丟進垃圾桶。


    你到底丟過多少次?為什麽那麽熟練啊!


    陸彌慌忙跑到垃圾桶邊把小金魚放迴魚缸,還沒來得及叮囑教育米琺不能亂丟小金魚,天門市有垃圾分類....咳咳不是,小金魚是寵物,要好好對待,魚缸就再次響動起來。


    “你怎麽了?前兩天焉樂吧唧的,現在又這樣。”


    他揉了揉米琺的頭把她按到沙發上坐下,自己蹲在魚缸前和小金魚大眼瞪小眼。


    小金魚不斷抽搐痙攣,身體像氣球一樣鼓鼓的,就像馬上要炸開。


    它顫顫巍巍吐出兩個泡泡,在水麵上組成“快跑”兩個字。


    “快跑?跑什麽?”


    陸彌抓抓腦袋,難道是米琺對它做了什麽慘無人道的事情?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天真未泯,會遵照天性做出很多殘忍而不自知的事情。


    米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連忙搖頭,還指了指擺在一邊的魚糧,意思是你不在的時候都是我喂它。


    小金魚已經無力再吐泡泡提醒自己的蠢主人。


    它用最後的力氣越出魚缸,跨過客廳和陽台,從窗戶的縫隙中穿了出去。


    陸彌大驚:“米琺你做了什麽讓它不堪受辱跳樓自殺?”


    米琺頭搖的像撥浪鼓,滿臉寫著我不是我沒有。


    就在兩人麵麵相覷時,刺目的紅光從窗戶外迸發,將夜晚照耀成白晝,整個小區頃刻間地動山搖,陸彌的客廳也一片狼藉。


    在陽台外仿佛出現一塊飛行在天空之上的大陸,巨大鰭擺動,空靈的鯨之歌響徹雲霄。


    “緋色安娜?”


    陸彌花容失色,到現在還沒搞清楚小金魚怎麽突然變迴本體。


    直到他看見緋色安娜背上那圓形的天界之門輪廓,心裏的疑惑才盡數轉化成五個優美動聽的字母。


    wdnmd!


    .......


    “他家住這裏麽?”


    穿著高領深灰色風衣頭戴鴨舌帽的陳子瑜那手機站在小區門口拍照,然後避過保安在周圍安裝攝像頭。


    “麵對有完美證據鏈證明自己無辜的嫌疑人,刑偵調查最有用的手段就是監視其活動規律,分析不合理之處,找到破綻。”


    她拍拍手想到:“可惜,這是不合法的。”


    不過,為了抓到陸彌的小尾巴,她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安裝完畢,陳子瑜提著手提袋準備到居民樓門口也裝上一些,結果在轉角處突兀與另一個身穿風衣戴鴨舌帽的的人撞在一起。


    兩人手中的手提袋同時脫落,陳子瑜攝像頭撒了一地。


    “不好意思,是我沒注意轉角有人。”


    沉穩的男聲朝她伸出手,她微微抬起頭看清眼前人俊朗的臉部輪廓,不由得一愣。


    這人...竟然如此之帥氣。


    變成男人的蘇酥看見眼前的陳子瑜後也是愣住,這女人在幹什麽,拿那麽多攝像頭?


    她將自己的手提袋放在背後,遮掩裏麵同樣的攝像頭。


    兩人想到一塊去了!


    蘇酥想通過陸彌找機會加深與小博士的關係成為秘密幹員;陳子瑜想找到他的馬腳為她的搭檔洗刷“冤屈”,所以不約而同準備監視他。


    “我沒事。”


    陳子瑜很快迴過神,打開眼前帥哥向她伸出的手,趴在地上撿散落一地的東西。


    “我幫你吧。”


    男版蘇酥沉默片刻,幫陳子瑜一起把掉的東西撿起。


    她其實挺可憐陳子瑜的,作為防疫科中經常被拿來做比較的兩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段時間以來陳子瑜的改變。


    就像一個人失去了心氣,支柱倒塌,連魂都被抽走。


    付佳豪是叛徒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有過前世經曆的蘇酥能理解這種心情,否則她也不會重生後拚了命想要向“博士”複仇。


    “不用,你別過來。”


    陳子瑜用衣領遮住臉,壓低聲音,兩人間陷入沉默。


    而就在此時,一條小金魚從天而降,砸在男版蘇酥的臉上。


    “啪嘰!”


    蘇酥臉上一疼,用手把小金魚抓在手心,有些惱怒的說道:“誰那麽沒素質高空丟魚?”


    她看著手中的小金魚,小金魚也看著她。


    驀然間,緋色光輝迸發而出,蘇酥和陳子瑜摔在一起,天旋地轉,等再迴過神來,已經站在一片鬱鬱蔥蔥的花圃之中,雲朵觸手可及。


    她們眼前,巨大的圓形門扉緩緩裂開縫隙,不具名的恐怖氣息從裏麵泄露。


    畫風轉變太快以至於陳子瑜手中現在都還捏著攝像頭。


    “這是....”


    蘇酥滿臉苦澀,她反應要快得多。


    眼前怪異的場景,讓她想起前世聽過的某個傳聞,雙腿不由得一軟,跌倒在地。


    .......


    赤鳶宛如一道赤色流光劃過天際,毫不避諱。


    天空鯨們成群結隊跟在她身後不遠處,與遙遠的空靈歌聲應和,在空中翻滾成螺旋的軌跡。


    所有看見的人都會瞠目結舌。


    這種夢幻的場景,橫臥整個天際線,天空倒映的緋光與赤色流螢交織,在觸手可及的天際勾勒出耀眼迷人的彩帶。


    天空海的雲氣繚繞,與鯨魚們一起吹拂向世間。


    鯨的歌聲以一種人能聽到的頻率響徹天籟,它們要去朝拜失落兩萬年的崇高女王,迎接她的迴歸。


    沒有人看見的地方,赤鳶臉色不太好看。


    現在的情況預示著兩件事,緋色安娜出現,天界之門即將開啟;天空海融入世界的進程被加速,即將完全現世。


    無論哪一件事都不在她的計劃之中。


    “程焰心那個烏鴉嘴!”


    心裏不爽的赤鳶心裏憤恨的想到,那個女人才到她那就開始出事,肯定是被她毒奶的!


    她朝著緋色安娜出現的方向飛去,卻覺得景色越來越熟悉。


    “這不就是陸彌家嗎?”


    “他不會被...笙笙會暴走的!”


    赤鳶慌了神,心裏恨恨的想到:“一個毒奶烏鴉嘴,一個老倒黴蛋,我身邊怎麽全是這種奇葩?”


    像哥哥那麽帥氣英勇的人怎麽就如此少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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